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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深处,才明白“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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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梦安能定 二 红颜哀

(2019-05-22 23:51:17) 下一个

二 红颜哀

     苏薇薇看到美女韩傈的脸,原来高挺的鼻梁骨,断了。那是刀划的伤疤。伤疤也把右侧的内眼角坠下,原来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只已经被眼皮盖上一半。左侧脸颊上横着一条一寸多长的疤痕。她毁容了。人显得憔悴,阴郁,消瘦。

      韩傈冷冷地说:“你都看到了,命运的宠儿,我就是那个被遗弃被伤害的可怜虫,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吧?去和你的同伴,我们的同学们说去吧!告诉那些曾经嫉妒我,恨我的丑八怪们,现在我比她们任何一个都丑。心里平衡了吧?”

     接着她就听韩傈说:“走吧,躲开吧,我不需要怜悯,同情。”

     苏薇薇被韩傈的母亲送出大门,含泪说:“我不应该让你见她,吓坏了你把?”

     苏薇薇低声说:“是吓了一跳,只觉得她可能会很憔悴,很瘦弱,再也想不到是毁容了。心里的确是震惊。我本不应多问,但,为什麽?胡蒤知道吗?”

     韩妈妈说:“别提那个流氓了,就是他做的孽,他已下地狱了。”

    苏薇薇:“死了?”

   韩妈妈:“自杀了.”

   苏薇薇不敢再问下去。韩妈妈说:“你不敢再来了吧?”

    苏薇薇说:“我能理解毁容的绝望,如果她愿意,我会再来看她。我绝不告诉任何我们熟悉的人,包括我家人。阿姨请放心,也转告韩傈。我不是怜悯她,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相处的也不错。我想与她一起走出这个阴暗的时期。”

    韩傈的妈妈留下了眼泪,她是中学校长。就这麽一个宝贝女儿,韩傈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大学。如今受着毁容的煎熬,以后不只是婚姻问题,连工作也成了大问题,这一年多。她和韩爸爸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一周后,苏薇薇再次登门,韩傈没有赶她走。却也没有说话。韩妈妈,让苏薇薇到客厅里说话。

     韩妈妈和胡蒤的妈妈都是中学教师。韩妈妈教高中数学,胡蒤的妈妈教高中语文,他们的家住的也很近。所以韩傈和胡蒤从上小学就一起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到高中时就拍拖了。两人都有志向,韩傈要考文科中文系,胡蒤要考清华工科。他们一起不只是谈恋爱,还暗地竞争,拼命读书。高考两人都如愿了,韩傈上了师大中文系,胡蒤考上了清华机械系。他们的感情稳定。他们上大二时,胡蒤的妈妈,突然患了严重的家族遗传病——重症肌无力。很快就去世了。医生跟家属说:“这种家族遗传病,女子是显性,直接患病,而男子是隐性,会传给下一代的女子,也就是说,胡蒤不会直接患病,但他的女儿会患这病。胡蒤只有一个哥哥,而且已经结婚生子,也没女儿。

    这样韩妈妈把这件事告诉了韩傈。

   韩傈说:“胡蒤没提过”

    韩傈就直接问了胡蒤,医生对他母亲的病有没有甚麽解释,胡蒤不说话。没说有,也没说没有。但他说了一句话:“顶多不要孩子。”

     韩傈未加可否。她感觉胡蒤太自私了,他应该把家里发生的事及后果告诉自己爱的人,共同商量何去何从。他却采取遮遮掩掩,想糊弄过去。这是一种极不负任得态度,同时对他的爱情也有了怀疑。韩妈妈问韩傈:“你想如何走下去,是仍然于胡蒤走上结婚的路,以后不要自己生小孩,还是再三考虑一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韩傈说再做个调查,看看胡蒤真正的想法,再做决定

     韩傈亲自到医院咨询了医生,医生毫不隐瞒地告诉了韩傈有关胡蒤母亲的病的预后,及对后代的影响。韩傈做出了决定,他要与胡蒤分手,不愿以后生活在惊恐中。

     她跟胡蒤讨论以后的生活,并告诉胡蒤自己准备与他分手。胡蒤大怒:说韩傈自私,没有共患难的感情。只想大难临头各自飞。骗了他的感情。坚决不同意分手:“想都别想这时甩掉我,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人生?+

韩傈看说不通,就不再说。做冷处理,远离他,少接触,或不接触。胡蒤知道了韩傈的决心

     胡蒤独自坐在他与韩傈游玩过的地方,他仿佛听到韩傈在问:“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仙鹤?它们往那里飞?”

     “傻丫头,那可不是什么仙鹤!那是鹭鸶和江鸥。”胡蒤纠正道。

 花!哇,这么多的野花……太美了!天蓝得就像要滴下染料来……简直,简直就像世外桃源……”韩傈不住地赞叹道。黄叶却在秋风中飘落…

     胡蒤刚开始与韩傈交朋友时,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不知道是因为微扬的秋色,还是她那俏丽的背影,抑或是她在办公室书架上看过了时的硬皮书,熏出来那种陈旧的气息,他记得那是个秋日的下午,忘不了

     她每一次到胡蒤家,他都为她准备了下午茶。因为胡蒤的宿舍都是英式建筑,大白木框落地窗,墙上爬着紫藤花,阳光细细,

     胡蒤对韩立说:‘世上有两大谎话:“生命何其短暂,相逢何其稀罕,千思万想,万般痴缠,何事不烟消云散,岂容你骄贵…”第二谎话:“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

       两个人便相挽着。落满夜里飘零的秋叶。踩上去,发出轻轻的沙沙声。韩傈说:"这真是一种美丽的声音呀。"走上山,山上的小路也由此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山上的景致也不复韩傈少年时光曾有过的清冷。纵然已秋,可居然还能绿得那么浓烈。路太好走了,没有一点崎岖的意味。于是而失去幽雅和意境。韩傈看见满山的树叶,竟然兴奋得咿咿哇哇地乱叫起来。

     胡蒤仿佛已然看见韩傈随之散发在树林里的思绪。它们飘若游丝,被穿林而过的风吹拂着,上下沉浮。有一些已经升得老高了,高过了树尖,溶入云中。另有一些挂在绿色的叶片上。阳光照上去,闪放着紫蓝色的光彩,眩目之极。胡蒤心里惊呼道:"呵呵,这是多么美丽呀

    美丽已经过去了吗?不再对胡蒤微笑了,那俏丽的身影,美丽的容颜,再也不属于他的了。真不甘心呀。妈妈呀,是不是我们的家族受了诅咒?为什麽要得上这种挽留不住爱人的病呢?外婆也是同样得病让我放弃我从小就喜欢的姑娘吗?绝不!两个月没见了,再见见,好好谈一次,也许他会回心转意呢!

      于是胡蒤约韩傈谈一次,他说绝不死缠烂打,绝不纠缠不清。只是谈谈。韩傈还是赴约了。就在那湖边。

      他们已经进入大三了,韩傈还有一年多就大学毕业了。胡蒤还要上两年多。

     见面的场景很不好,韩傈没多说甚麽,胡蒤一再挽留,韩傈默不作声,最后不欢而散。直到又过了两个月,胡蒤发现韩傈身边多了一位男同学,他发疯一样的嫉妒恨,他发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在一个晚上,韩傈的父亲出差,母亲在学校,胡蒤知道韩傈一个人在家。韩傈还是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屋,一进门,他猛一拳,打在韩傈的头上,韩傈倒在地上,他骑在韩傈的身上。按住韩傈的头,掏出一把刮刀狠狠地敲在韩傈的鼻梁上。嘴里说:“让你美丽,既然不能跟我,那就谁也别想要你了,又在脸上深深的划了两下。韩傈痛得昏了过去,胡蒤站起来,去让你的新的男朋友看看你的新面孔吧。

胡蒤知道自己没前途了,最后一搏把一生都搏进去了。妈妈也走了,韩傈被他害成这样,眼前一片黑暗,当夜他就在那湖边割腕自杀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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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c_北美77 回复 悄悄话 谢谢Georgegan留言鼓励。问好致意!
georgegan 回复 悄悄话 这是一场悲剧写得很好看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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