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底。我到纽西兰已是两三个月了。正当我着急找不到工作时,有一位也是大陆上海来的女子名字叫Helen找上门。说是与我的flatmate是朋友,他介绍来的。目的是要我代替她打工。她在一个大的商业Mall里绣花店打工,就是机器绣花。但是,她还有一个月要生小孩了。生下的小孩的是纽西兰公民。而当她生小孩时,他的老板让她找一个华人顶替她。那时虽然中国人不多,但每一个中国人周围还是有几个熟人的。找来找去,不是她怕人家到时不让位,就是老板不要。不知为甚麽她的朋友想到了我。于是就让我去面试。我说我不行,我连缝纫机都不会用,怎能面对顾客让人家等着去用机器绣花呢?我在国内是教书的。真不会做这些事,她劝我说好多人想做,我还不信任她们呢。试一试吧,没准老板还不愿意呢。我被她拖去了。
那老板是个英国投资移民,有点钱,在纽西兰作生意也是为了解闷。他大约五十岁出头。挺健壮。还没问问题,就告诉我的朋友,他愿意雇我。我的朋友也很奇怪,说你还没面试就通过啦?我急忙声明我甚麽都不会。他说我教你。
就这样我开始在他手下学机器绣花。那Helen有点怕,一怕那老板不再用她,再怕是我的安全。我向她保证,一旦她生完小孩,我马上就走。二来不用为我担心。我也是二十四五的人了。会应付的。果不其然,那老板对我太好。工资NZ$500/周,还天天给我买午饭。我有点害怕,就找我的flatmate问怎末办,要不干了吧。对不起Helen的信任,要干下去把,我总无功受禄,心中不安。又怕他往别的地方想,那就更难受了。。
眼看Helen要回来了。老板开始跟我谈了。他说:“你干的很好,很努力。随然还不够熟练,但如果时间再长一些你会很熟练的。但是我答应了Helen继续用她,我不能食言”。我说:“我懂。我会走的。”他说:“我舍不得你走。我要照顾你,如果你同意,我带你到英国,那是我的故乡。或澳洲。我已离婚了。”我的心顿时慌了起来。到这里目的,我是为了女儿的教育。让父母能够自由一些,少一点担心。我也没爱上他,怎能跟他走呢。。。?我越想此事不可行,为了我的家庭团聚,同时不伤他的自尊,我只和他说:“让我想一想吧。”就离开了那个店。
说老实话我不讨厌他,我是学英国文学的,我是多么想去英国,欧洲,看看莎士比亚的故居,参观一下文艺复兴的摇篮,奥地利的维也纳,意大利的罗马。法国的巴黎,我知道他都能带我去。即使我要求把女儿带出来,他也没问题。但是我知道再要求带父母和继父。对他来说太多了。我对他说:“我的责任很重。太复杂,实在对不起。”我婉言谢绝了他。就去wellington一段,结速了这件事。说真心话,我有一点遗憾。但是我必须做这样选择。才能让我父母和继父得到平静的生活。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