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园美人013. 知者请保密,不知可乱猜)
岑今把芷青提出跟她一起到F市过春节的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高兴得不得了,立即展开了房屋大整修大清扫,还寄了些钱,叮嘱女儿买两张卧铺票,说芷青是独子,父亲又是H大的教授,家境一定很好,没受过苦,可别让他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到我们这里来,第一次就把他坐怕了,以后再不敢到F市来了。
她每次回家都是买坐票,可以省些钱,这次也不准备例外,如果芷青那么娇生惯养,一定要坐卧铺才愿意去她家,那他就不值得爱了。
她准备就用这事来考验考验他,但她还没来得及订票,芷青就把票买来了,硬卧,一下一上,说买不到两个下铺。
她要把票钱给他,但他不肯要:“小乖,你愿意让我跟你回家,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钱我是坚决不会收的——”
“我从来不买卧铺,都是买坐票——”
他很真诚地惶恐着:“啊?是这样?我不知道,那我把票拿去换一下吧。”
“买都买了,还换什么?”
“为什么不买卧铺?是——腰不好吗?”
她咯咯笑起来:“腰不好,不是更应该买卧铺吗?”她把爸爸医疗费的事说了一下,解释说,“不坐卧铺是为了省钱,留下钱来给我爸爸看病。”
他很心疼地说:“小乖,现在有了我,多了一份收入,你不用那么省了。”
“你是百万富翁啊?”
“我不是,但我还可以问我父母要钱。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只要我问他们要,他们一定会给的。让我们一起来解决你爸爸的医疗费问题。”
这话说得她心里甜蜜蜜的。
他们是晚上上的车,她开始还有点担心坐火车会让他想起护送蔺枫骨灰回乡的旅程,但后来发现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快活得像个孩子,坐在下铺跟她说话,分吃东西,耳鬓厮磨,一直到很晚了,人家都睡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到上铺去睡觉。
以前她都是自己一人坐火车来去,觉得很无聊。在硬座车厢里,通宵都有人不睡,打牌,聊天,吵得她也睡不成。中途还有人上下车,她不敢睡,怕有人把她的东西顺手牵羊拿走了。再说就一座位,也没地方睡,头靠在硬座的椅背上,一睡着就左右乱滚,一下就醒了过来。
这次完全不同了,卧铺,伸手伸脚躺在铺上,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中途也没人上下,不怕失窃。又有他一起回去,她感觉特别充实,特别开心,即便在车上住一星期,她都没意见。
睡了一会,他下来上厕所,上完就不愿意回上铺去了,跑到她床上来,跟她挤在一起,两人盖在毛毯下,他紧贴在她身上,搂住她,两手自然而然地盖住她的乳房。
她一阵眩晕,无力抗拒。
他的手钻进她的毛衣,解开她的乳罩,握住了她的乳房,轻轻地挤压。
她酥软了。
他还抚摸了她那个更神秘的地带,虽然只在外围,没有进一步行动,但也让她感觉自己已经全面失守。
下车的时候,她感觉整个身心都已归顺于他。他提着旅行袋,她空手,还要靠在他身上,让他支撑她的体重,因为她浑身软绵绵的。
从火车站到父母家,她一向是坐公汽的,但芷青一出站就招来一辆的士,两人坐了进去。他不顾司机通过反光镜射来的睽睽目光,吻她,搂她,她也不觉得害羞,好像这就是坐的士的常规礼节一般,一直到了父母楼下,两人才恋恋不舍地从的士里钻出来。
爸爸妈妈对芷青的第一印象都很好,爸爸说他“玉树临风,谈吐不凡”,妈妈说他彻底堕入情网了:“一点也不觉得他还在怀念从前那个女友,眼睛一直都跟随着你,爱痴了的样子。”
她很得意,偷偷问芷青对她父母的印象,他也很满意:“很好的老人,很相爱的一对,他们的故事可以写成一部小说了。”
“那你来写吧。”
“我会的,等我有了时间,我会把我们几代人的故事写成小说的。”
“你会怎么写我?”
“我会照实写你,写你是我的女神——”
她没问他会怎么写蔺枫,不想自找不快。
父母为芷青准备了一间房,她还睡她以前的闺房。
第一晚就寝前,他就偷偷对她说:“晚上别拴门好不好?”
她在家里住,本来没有拴门的习惯,但经他一提醒,反而想到了拴门,她明知故问:“为什么叫我别拴门?”
“我想到你那里睡,我一个人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孤独——”
“现在还陌生吗?”
他撒娇地说:“嗯。我要你陪我,如果你到我家去,我一定陪着你。”
第一晚她没好意思为他留门。半夜她听见他在敲门,但她装睡没开。
第二天他指着自己的眼圈说:“看,黑了,都是你搞的。”
“我怎么啦?”
“你不给我开门。”
“不开门就怎么啦?”
“我就睡不着。”
第二天夜晚,他又来敲她的门。她开了,他欣喜地挤进来,反身关上门,把她抱到床上去。
她小声说:“你还是回你房间去吧,别让我妈妈发现你在这里。”
他也小声说:“你妈妈发现不要紧,她在这个房间放了一张大床,不就是希望我们——”
“你瞎说,我一直都是睡这张床。”
他吻住她:“小乖,我爱你,想你——”
她没再抵抗,任由他脱去了她的衣服。他吻她,抚摸她,告诉她别紧张,说他会轻轻的,慢慢的,一定不会弄痛她。
他的确是轻轻的,慢慢的,先用手指爱她,一直到她春水泛滥了,才动真格的。
她一点没觉得痛,只觉得咯叽咯叽的声音有点滑稽,怕父母听见,不得不一再警告他:“别弄出声音来!”
他笑着说:“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的问题?”
“因为你有很多水——”
他第一次没把她送上高潮就控制不住了,但他很快就又来了一次,这一次,他坚持了很久,终于让她获得了高潮。
她没想到做爱竟然是这样的滋味,从前想啊想啊,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做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现在突然一下明白了,真的是飘飘欲仙。
他搂着她,问:“好不好?”
“好。”
“喜欢不喜欢?”
“喜欢。”
“喜欢我们就天天这样,一辈子这样,好不好?”
“好。”她抚摸着他的胸,轻声问,“你跟她——是不是——也这样——好?”
他不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
“我说了不提她的。”
她撒娇说:“我要你提。”
“你要我提,那我就提了。提了你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
“我跟她——没这样好。”
她很高兴,故意问:“为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没这样好。”
“你为什么叫我小乖?是不是——你也这样叫她?”
“不是。”
“你叫她什么?”
“叫她蔺枫。”
“我不相信,难道你——做爱的时候也叫她蔺枫?”
“做爱时什么都不叫。”
“为什么?”
“因为都是偷偷摸摸的,怕人听见。”
她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学生么,还不都是抽空子躲在寝室里干事:“你没把她带到你家里去过?”
“没有。”
“你没——上她家去——过过春节?”
“没有。”
“我不相信。”
“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我说的是事实。”
“为什么你——不上她家去呢?你不是一下就——跑我家来了吗?”
“我跟她是在学潮中认识的——”
她无语了。
他解释说:“那是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特定的事件,带有很大的偶然性。”
她仍然无语。
“小乖,你是不是还对这事有——顾虑?”
“我没顾虑,就怕你——还没忘掉她。”
“我早忘了,有了你,就忘掉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只怕你说我——太寡情。”
“我不会那样说你。”
“不会就好。”
“如果我和她同时出现在你生活里,你会爱谁?”
“两个都爱。”
她生气了,转过身去,把背对着他。
他从背后搂住她:“逗你的,生气了?谁叫你明知故问。”
“我没有明知故问。”
“没有明知故问?好,那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俩同时出现在我生活里,我会爱你,只爱你。”
“为什么?”
“因为你——很美——很可爱——”他自嘲说,“我刚听到周老师提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可爱——”
她开心了,转过身,钻到他怀里。
他好奇地问:“以你的条件,你应该早就—被人追跑了,怎么会——轮到我?”
这下轮到她做解释:“没遇到什么——合心的人——”
“谢天谢地!”
后来他每夜都到她房间来,他们每夜都做爱,他人虽然瘦,但做爱的劲头可不小,好像永远都有那个需求。而她除了两三次是真正的高潮,其他都是装的,因为他每次都想把她做到高潮,一次做不到,就一定要来第二次,而她感觉自己用光了积累,做多少次也不会有高潮,她怕他累了,干脆装个高潮算了。
她很欣慰地发现,虽然他们已经上床了,但他仍然很爱她的嘴和胸,每次做爱他都会从接吻开始,吻她的嘴,吻她的胸,事前事后他都会给她很长时间的爱抚,床下他也寻找一切机会吻她,有时趁她父母一转身,他就吻上来了,吃饭的时候,他也会从桌子下面伸过手来碰碰她,令她又羞涩又紧张又幸福。
虽然她每次都是在天亮之前就把他赶回他自己的房间,但妈妈好像觉察到什么一样,私下跟她商量:“你看是不是趁着假期,简单办个婚礼,把这边的亲戚朋友请一下?”
“还没拿结婚证呢。”
“那没什么嘛,回去就拿,对这里的人就说已经拿了,免得你们到时又得跑回来一趟。”
“结婚的事不是应该等他开口吗?”
妈妈笑着摇摇头:“男人啊,在某些方面开口很积极,但在另一些方面开口就不那么积极了。”
她知道妈妈已经识破天机,红着脸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妈妈笑而不答,反而问她:“他对你体贴不体贴?”
“你什么意思?”
“床上不体贴的男人,千万不要嫁。”
“他——我觉得他——很体贴——”
“我猜也是,不然我女儿也不会这么——大放光彩了——”
“我放光彩了吗?”
妈妈又是笑而不答,问急了才说:“别忘了我是过来人。”
她也将妈妈一军:“爸爸对你体贴不体贴?”
“不体贴谁还爱他?”
她想到一个屋顶下,她跟芷青在这里体贴,爸爸和妈妈在那里体贴,就觉得很奇异,又有点想笑。再看到爸爸的时候,就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那几天家里总是做很多好菜,每天不是煨鸡汤就是煨甲鱼汤喝。
半夜幽会的时候,芷青说:“你妈妈真好——”
“怎么啦?”
“知道我辛苦,专门煨汤我喝。你知道不知道,甲鱼汤可是最壮阳的——”
她在被子里踢他一脚:“瞎说。”
“是真的,这才是聪明丈母娘,不把女婿喂得壮壮的,怎么能把她女儿侍候得开心呢?”
她又踢他一脚:“谁是你丈母娘?你是谁的女婿?”
“禀告夫人,陶老师是小人的丈母娘,小的是陶岑二老师的女婿。”
两个人在被子里打闹,打了一阵,他翻身上来压住她:“看来我这把骨头是要葬送在你手里了。看到你,想到你,我就想做——”
“那你怎么没说我这把骨头要葬送在你手里了?”
“男女有别嘛,女的越做越丰满,男的越做越枯瘦——”
“为什么?”
“因为我的犁耙耕耘着你,我的雨露滋润着你,我像一个辛勤的老农,汗滴禾下土啊——”
他又把她送上高峰。
既然妈妈已经知道了,她脑子里那根弦也放松了,做完爱也不催他回自己房间,两人搂着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后,她跟他商量:“我妈说想趁着我们在这里——请几桌客人吃饭——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就不用跑回来请客了——”
“真的?我通过面试了?我怎么这么能干呢?”
“你舞弊了嘛。”
婚礼搞得很热闹,妈妈把家里的三亲六戚同事熟人朋友都请来了,在一家餐馆摆了十几桌酒席,费用都是妈妈包圆。
客人对新郎赞不绝口,都说芷青比他们原来想象的强多了。
芷青私下开玩笑说:“怎么,难道那些人都觉得你会嫁不出去吗?”
“他们看我这么一把年纪还没男朋友,都以为我会找个缺胳膊少腿的呢。”
“那我四肢健全,为你增光了吧?”
“嗯,增光了。”
“等我们回到G市,我父母肯定也要大宴宾客——”
“我能为你增光吗?”
“太增光了!我都等不及要跑回G市去了。”
回到G市,他们就去领了结婚证,芷青的父母也为他们搞了个婚礼,客人对新娘也是赞不绝口。
她婆婆私下拉着她的手说:“出了那事,我们都担心他会一蹶不振。现在有了你,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开心,我们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