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园 (非公开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从此为你乱弹琴.痴人说梦逢知傻,有空为你胡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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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9)

(2009-08-29 06:06:44) 下一个

作者:小儿


(9)

这一觉睡的很沉,穿着厚厚的衣服又盖了被,好像比平时脱光了睡还要舒服。一大早我还赖在床上打滚,电话就响了,我挣扎着起来,摇摇晃晃地挪出去接电话,是爸---

 

“晓小,爸爸过两天回家,你阿姨回老家了,过完春节回来,你去奶奶家里吧---”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大,显得屋子里有点人气,热闹些。我洗了把脸,看见还放在门边的行李,也不用打开了,一会儿直接拎奶奶家去。看看表,还不到七点,肚子好饿,冰箱里比我的肚子还空,我只好换了衣服出去买,好久没吃早市那家的小笼包子了,走路十分钟,买了包子就坐在路边临时支起的桌子旁吃,回家也是一个人,我更喜欢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吃。

 

早餐店老板的女儿端着两碗汤走过来,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下,把一碗热乎乎的酸辣汤放在我面前说:“老师,请你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上高一的时候帮这小妹妹补习过一段时间,她只小我一岁,非要叫我老师,改不掉了。

 

“谢谢,想死这个了,昨晚到的家。”我摘掉眼睛,端起汤喝了一大口,那味道又酸又呛,每次喝都觉得像有一股热气窜上头顶开出了花儿一样,舒服的不行。我一边吃饭一边和她聊天,吃的很暖和,聊的也很开心,吃完了还赖在那里不肯走,一直到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没位子坐了,我才道了别,扣上大衣的帽子往家走。

 

远远的看见齐风站在门口,我跑过去,跳到他身上,抱着他问:“你怎么来了?你等多久了?”

 

他拖住我让我跨在他身上,边上楼边说:“刚到,你去哪儿了?”

 

我捂住他红彤彤的耳朵,边揉边说:“吃饭去了---你吃了没?”

 

“没有呗,想找你一起吃,哪知道你起这么早---”

 

我松开他,开门进屋:“嗯---对不起,昨晚到家就睡着了,今天起床饿得不行---应该先给你打电话的---”

 

他跟在我后面说:“哈!跟我猜的一样,昨晚上给你打电话,打了两回没人接,我就知道你这只小猪到了家就开睡,怕吵醒你就没再打。”

 

我转身,叉着腰问:“谁是猪?”

 

他俯身亲亲我,说:“你这只小笨猪,傻乎乎的放大灰狼进门,大灰狼现在---饿了---”

 

我赶忙打断他,大声说:“哎呀!糟糕了!家里没有吃的呀,还是出去买吧!”

 

他贴过来抱住我说:“家里有---”说完低下头吻我的脖子。

 

我耸着肩膀想躲开他:“嗯---你不吃饭---嗯---没力气的。”

 

他不说话,脱掉我们俩的鞋子,抱起我往卧室走。

 

“嗨嗨!我还没洗澡呢---”

 

“哦,我也没洗---那换战场吧。”

 

好吧---咳---谁叫我引狼入室呢---

 

 

“洗完澡”我站在镜子前,指着左边胸口上一个小草莓说:“你为什么每次都弄这个呢?”

 

他从后面抱住我,指尖轻轻摩挲那颗草莓,从镜子里看着我,说:“不知道---每次都忍不住---”

 

“是不是---男的只要和女的---那个的时候,都忍不住弄这个?不---爱也可以?”

 

“不爱就不会那个了嘛,不那个怎么弄这个呢?”

 

“谁说的?很多人---不爱---也会那个的---”

 

他沉吟了一下,把我扳过来面向他说:“小儿---过去的事能不能就忘了呢---”

 

我抱着他坚定地说:“我会忘了过去的事。”---但是我永远记得,我欠小妮的---

 

他叹口气,抱起我走出去,放到床上,自己躺在我身边,拉过被子盖住我们俩,把我拉到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喃喃说:“睡吧---”

 

我仰起脸,问他:“你会不会跟你不爱的人---那个?”

 

他笑笑,噌着我的脸说:“你想问我会不会跟别人那个?小儿,我只跟小儿那个。”

 

“小儿哪天看不上你了,不跟你了呢?”

 

“小儿看不上我了我就不那个了呗。”

 

“你---哪天---爱上别人了呢?”

 

“小儿,只要你还在我是不可能爱上别人的。”

 

“小不在了呢?你就爱别人?”

 

“嗯---那---我就出家吧。”

 

“出家---只能管住你的身体,管不住你的心,你想爱上别人还是可以爱---”

 

“咳---小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你不在了要到哪儿去?我跟你一起吧---行不行?”

 

我低下头靠在他胸前问:“你说话算不算数?”

 

“算!睡吧啊---”

 

我小声咕哝:“切,都是敷衍。”

 

他用力搂紧我,很坚定地说:“我绝对不骗你。”

 

“呵呵,知道了,你松开点儿,睡吧---”

 

他边喘边说:“不睡了,睡不着了---”说着一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抱着他,笑嘻嘻的说:“他---怎么这么勤快?随时起立呢?”

 

“哪是随时起立,他只在见到你的时候集中起立几回,平时没人陪他,他都处于昏迷状态。”

 

我嘻嘻的笑:“那最后一次,弄完睡觉。”

 

“好地。”

 

“我在对他说话,你好有啥用?你还不都得听他的。”

 

“我是他代理人嘛---”说着下面开始慢慢运动起来---

 

 

再睡醒已经是中午了,齐风窝在那里不肯起床,耍赖说饿的起不来,我嘴上说着活该,却还是忍不住跑到厨房彻底搜查一番,只找到了两颗糖,高兴地跑回来塞进他嘴巴里。他闭着眼睛哼哼,我亲亲他说:“那我出去买吧,你再睡一会儿。”

 

我刚要转身,他猛的坐起来,拉住我说:“我也去!”

 

“你清醒啦?”

 

他笑笑:“呵呵,出去吃,顺便给你置办点年货。”

 

 

吃完饭,我跟着他去家乐福置办“年货”,买了一堆吃的,生的熟的都有,只缺快餐面和方便米饭,他说他可以做给我吃,坚决不许我再吃那些垃圾食品。

 

空荡荡的冰箱一下子塞的慢慢腾腾的,看着舒服多了。

 

这位自称“齐主厨”的哥们的霸占了我们家厨房将近两个钟头,才讪讪的走出来,放在我面前一盘红红黏黏,糊在一起的东西,人称“锅包肉”---

 

“什么东西?”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笑地说:“锅包肉。”

 

我拿筷子扒拉那团东西,仔细研究它与锅包肉的相同之处。

 

“我头回做---嗯---还是倒掉吧---我再试一回,保证不会是这样的。”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很委屈一样。

 

“不用不用,看着挺好。”我费了半天劲从那些糊在一起的肉团中夹起一块,说:“就是软点,别的看起来挺好的。” 我一狠心,豁出去了,人家忙活半天,再恶心也得吃。我把那块肉丢进嘴里,不敢多嚼,直接就咽。

 

齐风赶忙坐到我身边,连声问:“怎么样?怎么样?”

 

我捂着嘴忙着吞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接着说:“看你那样子就知道很难吃,嗯---真的难吃?我试试。”

 

“还好还好,就是有点酸---”

 

他夹起肉,丢进嘴巴里,细细咀嚼,五官随着他的咀嚼越来越紧凑,最后终于忍受不住,抓起纸巾吐出来丢到垃圾桶里,说:“我服你了,这么酸你都能咽进去---怎么搞的?我都按网上写的步骤做的呀---”

 

他脸颊上显现出罕见的红晕,我紧盯着看,吃吃的说:“我爱吃酸味的---”

 

他转头看我,我发现他脸红的时候只红在两颊上,眼皮不红。我看过一些人脸红,都是脸颊和眼皮红个透,不好看,完全没美感,完全不可爱。但是那两坨红晕放在他的脸颊上就很可爱,让我看到他难得显露的孩子气。

 

他红着脸慢慢凑过来,刚要陶醉就被一阵乱七八糟的电话铃声叫醒,他就那样停在我面前,一只手仍然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抓过电话拿在耳边,“喂”字还没说出口,连我都听得见那头的大嗓门喊道:“齐风!你在不在晓小家?你在我就不去打扰了,你不在我就陪她去。”

 

齐风把电话拿开一点,对我笑笑,我冲着电话大声喊:“喂!”

 

“晓小?我就知道你跟齐风像连体婴儿一样,难谁难分的,嘻嘻,那---我不去了啊---”

 

我看看齐风,他还是笑,我说:“你别,你来吧,你来住几天,我爸不在家,就我自己,没意思。”

 

她马上说:“好!我现在过去---嗯---现在方便不方便?”

 

“方便的不得了!”

 

挂了电话,我问齐风:“你---不打算住在这的,是吧?”

 

他摸摸我的头:“你都安排好了,我打算不打算有什么用。”

 

“你是想住这,是不是?”

 

“有小妮陪着你,我轻松了。”

 

“你---在生气?”

 

“没有的事。”

 

“你---不要生气,我以为你要回家的--- ”

 

他轻声问:“我如果早说我不回家,你还叫不叫小妮来?嗯?”

 

“嗯---还是得叫她来,她回了家,这里有---不好的回忆,她一个人---我担心她会难过---你不要生气,我不是---嗯---不---在乎你的,只是小妮现在需要我。”

 

“我不生气,我怎么会生这种气呢?咳---小儿,我嫉妒小妮---”

 

 

小妮到的真不是一般的快,卿卿我我还没结束,齐风那盘红烧肉还没来得及销毁,就听到一阵轰轰烈烈的敲门声,敲的毫无节奏,惊天动地,是专属于小妮的敲门方式,有门铃,但人家坚决不按。

 

我跑去开门,刚开个缝小妮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她拎着个小旅行袋,看来是准备打持久战了。

 

她急匆匆地甩掉鞋子,瞪大眼睛到处瞧,像头一回来一样:“哇!晓小,有家的感觉真好!”

 

我红了脸,知道她说的那个家不是父母的家,而是爱人的家。我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问她:“你爸送的你?”

 

她像在找东西一样,挨个房间检查:“不是,我坐车来的。”

 

我紧张兮兮地跟着她,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打车?”

 

“谁打车,费钱,我坐公交车来的。”

 

我嘲笑她:“你?坐公交车?你知道从你家过来坐什么车?”小妮坐公交车的次数屈指可数,通常要么是她爸妈接送,要么是打的。上了大学,她出门倒是很少打的了,开始爱上地铁这种交通工具。现在她肯拎着这么一大包行李去坐公共汽车,还是在这么寒冷的冬夜里,真是让我什么目什么蛇。难道乌克兰小伙太穷,小妮省吃俭用资助他?

 

“我怎么不知道,我又不是傻瓜---哇!这什么呀?粘乎乎的!”她端着齐风的大作大呼小叫:“这什么东西?太恶心了!”

 

我赶忙抢过来,扭头看见齐风笑得很尴尬的样子,我说:“嗯---嗯---锅包肉,做坏了的---”

 

“你做的?齐风做的?谁做的?”

 

“我做的!”

 

“我!”

 

“做成这样你们俩还好意思抢?我真服了,晓小,快放下放下,你再使点劲抱着,那盘子要碎了!”

 

“长的不好味道还行,你尝尝不?”

 

“小儿,你还是别害她了,我自己都受不了---”

 

“哈哈!你做的?想不到你做的菜和你这人这么不配套,我当你样样精通呢---晓小,你拿远点,我可没啥勇气吃它”

 

晚饭只好叫了外卖,小妮特地点了锅包肉让我们“尝尝”,齐风一直笑,完全不在意小妮对他厨艺的热嘲热讽。

 

他走的时候,我送他到楼下,抱了一会,亲了几下,我说:“你这样抱我亲我,他---有没有反应?”

 

“他反应很大的。”

 

“那---该怎么办呢?”

 

“通常我要和他打一仗,看谁会赢。”

 

“通常谁会赢?”

 

他得意地说:“当然是我赢喽。”

 

我好奇地问:“怎么算赢?”

 

“嗯---就把他制伏。”

 

我想到每次那个的时候,那东西都是由硬变软,大概制伏就是变软了,我说:“他服了就是软了,是不是?”

 

“真聪明。”

 

“那我也能赢他,我也把他制伏了。”

 

“你怎么能跟我比?我什么都不用,全凭意志,就能制伏他。”

 

我稍稍往他身上贴一贴,发现那东西已经立在那里,我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往后退,说:“你快走吧,路上小心!”

 

他追过来,在我嘴唇上用力一啄,说:“嗯,我走了,明天等我来再去吃饭。”

 

我望着他的背影,在夜晚的路灯下显得好孤单,我忽然想起我决心不再让他孤单一个人的,我大声喊他,他站在原地回头看我,我追过去,气喘吁吁地说:“我送你。”

 

他好像很开心,牵起我的手把我裹进外套里说:“我就知道你会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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