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是这首诗,去年是这首诗,今年还是这首诗。不是老黄偷懒,而是受到艾米的启发,她曾这样说:
“在爱情的种种形式、种种 QUALITY 当中,最令我感动的就是诗意和执著。没有诗意,爱情就会流于平庸;没有执著,爱情就会转瞬即逝;没有诗意的执著,就成了固执或贞节牌坊;没有执著的诗意,就只是风花雪月,虚情假意。”
艾米还大方地夸奖老黄说:“黄颜很聪明,在我之前看出我的这点爱好,紧抓‘执著’二字不放: ‘我没别的本事,就会等’ :) ”
事实是,艾米同学过奖了,老黄之前并没看出艾米的这点爱好,刚好相反,老黄觉得艾米在爱情上是个喜欢新奇、喜欢冒险、喜欢变化的小丫头,所以老黄总在 K 人忧爱,担心有一天,艾米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而老黄的世界很无奈;外面的世界有太多太多物质精神双重优秀的男人,而老黄只是一个物质精神双重贫乏的无能之辈,于是厌倦了老黄,去追求新的疯狂的刺激的爱情去了。
老黄也不懂诗。无论是写诗还是读诗,都需要激情,需要冲动,需要疯狂。而老黄刚好缺乏这些,再加上老黄东的西的学了一些文学理论,连读诗都不能全心投入体会,只在那里庖丁解牛,看到的是一堆堆牛肉、牛筋和牛骨,并看到大群的外国牛和中国牛,早把一点诗意给看没了,更别说自己写诗了。
老黄喜欢雪莱这首诗,完全是因为雪莱他老人家早几百年前就预料到了老黄的今日,写出了老黄想写但写不出的感受。
老黄曾把雪莱这首英语诗抄在 ABC 的那张照片背后,并胆大包天地将“ love ”换成了“ madness ”,将 "worship" 换成了 "perseverance",也就是去年艾米生日时贴出来的样子。不止一个人看过那张照片,但他们可能都只注意了正面的人物,没有注意背面的英诗,不然的话,早传到艾米耳朵里,也就可以少忽悠几年了。
人们喜爱一首诗,常常是因为它所蕴涵的哲理或者意境,而哲理或者意境往往是由一行或几行诗句点出来的,有人称之为“诗眼”或者“诗的灵魂”。对老黄来说,雪莱这首诗的灵魂就在这几句上:
“有如飞蛾扑向星星
又如黑夜追求黎明
这一种深深的爱慕之情
早已跳出了人间的苦境 ”
这种“跳出了人间苦境”的爱,前提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希望。飞蛾并不知道是否能触摸到星星,黑夜并不知道是否能与黎明同行,但它们仍然苦苦追求,因为那是它们的本能,是它们内心使然,它们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追求,它们生命的意义就存在于追求之中。
这正是老黄的写照。看着艾米走马灯一样更换男朋友,尤其是以为她知道老黄贴身带着她的照片这么多年,又对人宣称是自己的女朋友之后,她仍然毫无回心转意的迹象,还不时拿 ABC 嘲笑老黄,使老黄对破镜重圆不再存什么希望。老黄也想彻底放手,但那就如强迫飞蛾不要扑向星星,或者命令黑夜不要追求光明一般,是完全不能奏效的。
呵呵,扯远了,本来是要谈诗意和执着的,结果一扯就把诗歌扯成了论文,把执着扯成了本能。
大力扯回。
既然雪莱已经写出了老黄的心声,而老黄也不可能写得比雪莱更好了,那就不勉强了吧。今年仍用篡改过的雪莱诗祝艾米生日快乐:
TO---
ONE word is too often profaned
For us to profane it,
One feeling too falsely disdain'd
For us to disdain it.
One hope is too like despair
For prudence to smother,
And pity from thee more dear
Than that from another.
I can give not what you call madness;
But wilt thou accept not
The perseverance the heart lifts above
And the Heavens reject not:
The desire of the moth for the star,
Of the night for the morrow,
The love in the deep of my heart
Away from the sphere of sorrow?
致 ---
有一个字被人经常亵渎
我们不会也来亵渎
有一种情被人错误鄙薄
我们不会也来鄙薄
有一种希望太似绝望
又何须再加提防
你的怜悯无人能比
温暖了我的心房
我拿不出你所说的疯狂
但你可否接受
这颗心所能奉献的执著
就连上天也不会拒而不收
有如飞蛾扑向星星
又如黑夜追求黎明
这一种深深的爱慕之情
早已跳出了人间的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