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园 (非公开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从此为你乱弹琴.痴人说梦逢知傻,有空为你胡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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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再回首

(2006-09-15 06:35:03) 下一个


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对人坦诚是好事,但是,有时候冲口而出的话,却无法收回。我一直在想,那些被我不经意地伤害过的朋友,心里是否还在意。

清清和彬彬都是我的同学。从小学到中学,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清清是我的好友。有时候,我们会到对方家里过夜,连洗澡都要在一起,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彬彬则是个文静的男孩子。

大学的时候,清清和彬彬成了一对情侣。我们三个仍然常常见面。我和清清忙着说话,彬彬安安静静地陪着我们。

有一次,我们聊到深夜,说过些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我只是记得,彬彬一次又一次地为清清拉起牛仔裙的裙摆,为她挡住膝盖,怕她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彬彬那温柔细致的动作。

那时,清清来到我工作的城市,还没有住处,我们就一起挤在我那又小又热的简陋宿舍里。夏天,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隔着蚊帐还是被蚊子咬得手脚都是包。我只有一个电饭锅,每天我们去买一些新鲜的小鱼,煮一大锅鱼汤面。我也没有饭桌,我们常常各自端一张小板凳,在屋顶上一边乘凉,一边吃面,一边聊天。

和清清交往了十几年,那段一起吃鱼汤面的日子,是很快乐的,虽然一无所有,但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后来,清清混得越来越好了。她和彬彬也离离合合好几次了。对于他们,我一直没有什么看法,虽然是好朋友,但是那双鞋是否合脚,只有穿的那个人最清楚。都是我的朋友,离也好,合也好,我只是希望他们都快乐。

到后来,我再也不清楚,清清身边哪一个是普通朋友,哪一个是男朋友。只是,每次,她在男朋友那里不快乐了,她就会去彬彬那里寻找安慰。彬彬就是这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很多同学都看不过眼,说彬彬很傻,清清很过分。我一直都认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只是,后来,我和清清的话题越来越少了。以前,恨不得洗澡都挤在一起说话。现在,住得那么近,却越来越少见面了。

有一次,彬彬来找我,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他的一些行李,可不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因为清清说她不方便。我说当然可以。清清已经不愿意彬彬影响她的生活了。

后来,我看见清清公司附近的一个公司在招人。清清和彬彬是同行,她去打声招呼,彬彬的工作可能就解决了。我打电话给清清说,彬彬临走时,放了几份简历在我这里,问清清可不可以帮他送去,这样机会可能会大一些。

过了几天,清清还是没有来。我又打电话去催她,她在电话里娇笑:“哟,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第二天,她坐着新男朋友的车来。我递给她彬彬的简历,同时,给了她一张小纸条,请她回去再看。

我在纸条里说,很怀念和她一起喝鱼汤面的日子。只是,以后,不要再交往下去了。请她不要再来找我。清清看完纸条后,哭着打电话给我说,如果是彬彬令我失去了你这个朋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平静地说,不关彬彬的事,只是,我们之间对事物的看法已经不同了。请多保重。

后来,我和清清还是见过面,但是,那种贴心的话题已经不再有了。

有时候,彬彬来向我诉说在清清那里受的委屈,只是,她一来找他,他又做不到不理睬她。他认为,我和清清是好朋友,我一定最了解她。在一次又一次地充当知心姐姐后,我忍不住对彬彬说:“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有句话我说了你别难过,我觉得你真的很犯贱。 ” 彬彬苦笑说:“我上辈子欠了她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内疚,何必说这么刻薄的话。彬彬并没有因此而记恨我,反而,有几次,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他很热心的为我跑腿,帮了我很大忙。

许多年过去了,我和清清已经没有联系。有一次,妈妈说在街上碰到她,清清问她要我的电话。我淡淡地跟妈妈说:“不要告诉她。”因为我已经想不起来,我和她还有什么旧梦可以相倾诉。至于彬彬,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在意我冲口而出那句伤人的话。

从心底里,我希望清清会快乐的生活。只是,今生今世,也许都不会再见面。

因为,对彼此来说,我们早已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再回首》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

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拥有的梦 ……

后记:成长的过程,我们不断学会舍弃,若干年后,回首看看,那些不过是成长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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