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足球:世界盃年的中国赌球
赌球,似乎已同任何球赛都无法分割开了,足球世界盃更是如此。中国官方体育彩票在世界盃期间会推出的各种「游戏」方式,从来不会出现「赌」字,用的都是「玩」——「玩足彩」,例如猜冠军、猜前四名、每轮某几场或全部的胜负平等等,但那其实就是赌。
中国人好赌,官方设立的中国体育彩票也发行足球彩票。由于基数庞大,它带来的财政收入非常巨大,但仍远逊于地下赌球,为何?
在此名堂下,主办者合法「抽水」很高,几乎为35%。参与者即便鸿运当头赢得奖金,也会与期盼不符。而相比之下,地下庄家仅抽10%。例如某球迷运气好,用100元人民币买中某队赢,如果买「地下」,可得奖金收入90元人民币。但如果买官方彩票,同样的成本付出,到手的却只有65元人民币。成本一致、风险相似,但回报大异,难怪地下赌球难禁。
还有就是中奖率。现时中国体彩有一种足球彩票,规则是买9场球,必须同时买中这9场的赢、输或平。若不论各队强弱,每种情况出现的几率为0.33,9次方之后已与六合彩无异,成为用足球来包装的另一类六合彩,中奖率极低。
此外,若想买官方彩票,要去固定的售票点,全部即时现金交易。反观地下赌球,盛行关键在于「人性化」。朋友间可以一边吃饭喝啤酒、一边看球,交换心得体会后,谈笑间打个电话给「庄家」,买某队赢或输,次日才给现金或收钱,方便有序。
业者介绍,目前全中国的「庄家」约有90%在广东。「因为近澳门,方便那里的博彩公司开设账户。开好户口后就可以大胆接盘,等于背后有大庄家支持。而且因为存入博彩公司的资金很大,少则一两千万元人民币,多则数千万元人民币,博彩公司也会给予点数回佣,再加上从赌客那取得的约10%回扣,基本能稳赚。」
有人担心「庄家」做假,但一张巨大的金钱流动网路已在赌博集团和每个赌球的球迷间形成。球迷看似和赌博集团赌,实则是跟一群不同意见的球迷赌。赌博集团通过分析强弱关系,调整让球和赔率,令到买两边的金额几乎相等,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们稳收约10%的「中介费」。在这种机制下,「庄家」自己肯定赢,还会在乎球场上谁输谁赢吗?
典型的例子是四年前南非世界盃时,巴西对朝鲜,根据预测,巴西是毫无疑问会赢的。「庄家」开盘,若想买巴西赢,要净胜三球以上。于是有球迷取巧买朝鲜虽输但输球不超过三个。结果巴西以2:1赢朝鲜。球场上朝鲜输了,赌局上买朝鲜的却赢钱了。
小赌或可怡情,大赌必然伤身。在广东经营赌球的「庄家」姜绍戈透露,如今大陆赌球盛行,各类赛事都有赌局,世界盃更多人参与,有些人下注很大,几万元赌一场很常见,有些甚至是几十万至上百万元人民币下注。他当然见过赢球发财的,但更多的还是陷入无底深渊的人。尽管本身是「庄家」,姜绍戈在世界盃前还是忠告大家:「赌球,要量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