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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多伦多初冬的时节,后院花盆里的一株深红色的月季,英文叫Chinese Rose(中国玫瑰),却依然昂首挺胸,在凄风冷雨中一只独秀,落落大方地悄然绽放,亭亭玉立。惊鸿一瞥,宛若紫气东来,守望岁月,守望安康的幸运女神。
清晨,陪伴在花瓣上晶莹的露珠使得这只在轻风中微微摇曳的玫瑰显得格外娇美。触景生情,我竟莫名地想起了万里之外的故乡,想起了散落在记忆深处故乡冬天的模样。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首流行歌曲《我热恋的故乡》一时间风靡了大江南北,她唱出了亿万听众的心声:
“我的故乡并不美,
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
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
依恋在小村周围。
一片贫瘠的土地上,
收获着微薄的希望
… …”
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正是那个年代地处祖国华北平原以西的我的故乡的形象写照,祖祖辈辈在这片多情的土地上辛勤劳作,播撒收获心中的希望。
故乡的冬天意味着农忙暂告一段落,意味着一望无际的小麦默默地冬眠,意味着辞旧迎新的新春佳节的到来,而父老乡亲们在农闲季节迎亲嫁娶便是故乡的冬天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记得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冬天,大姐结婚,那时的经济条件远不如现在,但这毕竟算是家里的一件大事。按照风俗,父母特意安排了故乡典型的婚庆仪式,大摆宴席招待全村几百号前来贺喜祝福的亲戚邻居,爸爸特意“高薪”聘请了方圆几十里知名的唢呐吹鼓手婚庆班子前来助兴。婚礼办得喜庆热烈开心,妈妈说这个黄道吉日选对了,虽然是冬季,但大晴天,无风、无雨、无雪,也不冷,适合大家在露天吃席,而且气温低,剩的饭菜还可以存放,避免了浪费粮食。
那时,我住校就读于县城的省重点高中,我骑着我的“专车”专程回家参加大姐的婚礼。清楚地记得我用攒的微不足道的零花钱在县城百货大楼精心为大姐购买了一块很“贵重”的玫瑰香香皂,希望那醉人的芳香能带给大姐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那肥皂的芬芳像极了我眼前的这一朵可爱的玫瑰。
我还记得,在大姐的婚礼上,一个红布里包着红枣、花生、核桃、莲子等,寓意着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现在看来,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勤劳能干的大姐和大姐夫婚后夫恩爱有加,吃苦耐劳,齐心协力,用智慧和汗水过出了一份令庄稼人羡慕的好光景。现在子孙满堂,人丁兴旺,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在那个冬天,因为大姐隆重热烈的婚礼让我感到格外的温暖,也让我终生难忘。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眨眼间已过去了40多个冬天,而故乡冬天的平凡岁月,谱写了多少幸福人生的故事!
多伦多的冬天来了,遥远的故乡也该到了踏雪寻梅的隆冬季节。抬头仰望天空归去的大雁,阵阵乡愁扑面而来。
故乡的冬天虽然远离了我的生活,然而在我灵魂的深处却留下了对她深深的思念和美好的祝愿,就像眼前这一枝在风中使我魂牵梦绕的玫瑰。
(11/22/2024 Oakvil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