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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中期,那是一个“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读书无用论”“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年代。
和成千上万的同龄人一样,小时候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乡下野蛮生长,调皮、顽劣、恶作剧等伴随着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也许受到了小闯将黄帅的“反师道尊严”的“熏陶”,小时候不喜欢学习,记得有一次和小伙伴早上一起逃数学课去躲在校外的一个小角落晒太阳,结果被罚连续几天站在课堂上。
说到调皮、顽劣、恶作剧,那时动不动就和小伙伴们打架,脸上常常被抓得像蚯蚓一样的道道血迹,有的是为打抱不平,有的是莫名地发泄;还和小伙伴们爬上坡顶“飞檐走壁”偷摘青杏被抓;还有一次趁周日放假,竟然在小学的校园进行“军事演习”,“交战双方”各自以中间的教室为屏障用土块、砖头和石子等发起猛烈攻击,经过激烈的战斗,几间教室用纸糊的窗户已是千千疮百孔,教室内外一片狼藉。这件事在全校乃至全村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毁坏的窗户自然由同学们的家长赔偿了。为这件事妈妈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她常担心我长大后会变成不学无术、无法无天的坏人。现在每每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深感内疚和忏悔。
小时候酷爱打乒乓球,不等下课心就飞到教室外的土制的乒乓球台上了。有一次,下课铃还没响,我提前把乒乓球拍子摆在课桌的前面,以便下课后第一个冲到乒乓球台前。老师发现后命令我站到讲台前,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用我的乒乓球拍子朝我头顶拍打,没想到那个木制拍子一下子断成了两半,我忍着剧痛含着泪水不由自主地说道:“毛主席叫你打人吗?”
一向通情达理的母亲心疼她的儿子气愤地找到学校要给个交代,这件事惊动了校长。从那以后,那位班主任老师似乎对我更加不客气了,我经常因为交头接耳、做小动作被罚站前台。有一次,我和另外一位被罚站的小伙伴课后表示对他的不满,他得知后要我们写检讨书,我说我不会写,他便说:“你这样写:’我是一个林彪式的人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多少年后,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一个几岁的懵懂小孩和这位堂堂的林彪元帅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瓜葛。
“四人帮”被打倒了,学校开始重视教学,我母亲觉得我虽然早上了一年学,但过去的几年除了搞歪门邪道外啥也没学到,于是请求学校让我留了一级。从此我改邪归正,努力学习,不但补上了以前耽误的所有课程,而且很快成为全班成绩最好的学生,并得到小学老师的表彰和鼓励,成了全校“差等生变优等生”的典型,后来小升初会考在全联区近千名考生中以最好的成绩被乡镇办的重点初中录取。从此告别了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时代。
斗转星移,岁月飞逝,眨眼间已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的光阴,如今再回首,依稀可见的童年时代像微弱的星光在记忆的深处闪现,它不但是人生的必由之路,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人们常常在思考一个老生常谈的人生终极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人贵有自知之明;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在我看来,我,在朋友的眼里是朋友,在仇人的眼里仇人,在素不相识的人的眼里,也许就像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但这些并不会动摇我“与人为善,感恩包容,正直担当”的基本追求,这也是我终其一生不断前行的指南针。
我属马,我喜欢马的进取和激情。在鲜活立体的生命里,我是一匹永不停蹄的骏马,对伯乐的知遇之恩,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耀。我曾在血染的沙场上纵横驰骋,和勇敢的骑手杀敌立功,不辱使命;我曾在激烈的赛场上一往无前,为战胜对手分秒必争;我曾在无际的田野里汗流浃背,为丰收的期盼精耕细作。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那是对我的莫大的鞭策和鼓励。“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是我内心的独白;“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是我的真实写照。
岁月可以带走容颜,却带不走那段倔强与纯真的岁月。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童年以及所处的时代环境。虽然经过岁月无情的洗礼和打磨,童年的稚气和莽撞早已褪去,但骨子里的正直和担当却不曾离去,它是流淌在我血液里的基因,如影随形,陪伴一生——那,便是我童年的印记。
(10/25/2025 Oakvil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