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仍是冷冷清清,青儿回来又不免抱怨了连连,收拾了半天,可能中午吃得比较多,晚上也没吃什么早早的就睡了。
秦无月却睡不着,应该和宇文靖谈谈,以前她不想计较,但现在想通了,还有一年两年若娘亲好起来她还要在这儿住上许久,不能一直住这么破旧的屋子,大雨的时候屋顶都会渗漏是不行的。
躺在床上转辗难眠,江南,江南!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啊,皇甫玉在做什么呢?他为什么能如此狠心呢?十年的情份都能一纸了断么?她是否可以主动写信去?不行,如果被宇文靖知道肯定不行,这人阴晴不定,怎么说也贵为王爷,一定很看重名誉吧。
唉,本以为平静的日子会很容易过的,可现在娘亲走了,她以后说不定出门的借口都没了,还是要和宇文靖和平相处才行吧,希望他不会太为难她。
正胡思乱想间,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无月警觉地起身,迅速穿上外衣,听说宇文靖在府中也遭遇过刺客,她得小心些,青儿可是睡在外间的。
轻轻出了房门,屋外风声箫箫,廊下灯光灰暗,不远处的树影后突然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来,很明显是个男人,秦无月正想惊呼。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僵在原地,是皇甫玉,他的声音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很快听出来。
她不动,皇甫玉也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秦无月才回过神来讥讽地道:“公子现在只会干这种夜入民宅的事么?”
“月儿,我......”皇甫玉停顿了一下,才饱含深情地道:“月儿,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秦无月背对着他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月儿,对不起!”皇甫玉语气失落,他宁愿秦无月打他骂他还好一些,这样的平静让他无措。
“我已经听你的话嫁人了,你还来做什么。”秦无月冷冷地道,想起他的那封信就让她心如刀绞。
皇甫玉连忙走近了急急地解释道:“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你还要骗我吗?难道我连你的字也不认识吗?”秦无月生气地道,还好她这儿偏僻应该不会有人听到。
皇甫玉拉住秦无月的手道:“真的,月儿,你相信我,不是我写的,是我娘,我娘找袁师傅写的,你也知道袁师傅最擅长模仿别人笔迹了。”
“是袁师傅?真的不是你写的?”秦无月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又道:“你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吗?你为什么没赶来晋城,没来带我走?”
“娘亲让人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软筋散,让人看着我,我那些天连动都动不了。”皇甫玉痛苦地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前表面上疼爱她的夫人并不是真的喜欢她,秦无月凄楚地一笑,知道皇甫玉并非无情令她心里略好受了些,但如果他娘一味反对,她和皇甫玉是不是连明天也没有?
“那你还来做什么呢,我已经嫁人了。”秦无月有些心灰意冷。
“是,等我恢复的时候,你已经嫁人了,你知道我多痛苦吗?我,我到现在都没和我娘说过一句话,我......”皇甫玉激动地拉住秦无月的手道:“我来晋城打听过了,我知道宇文靖对你不好,我本来昨天就来了,好不容易弄清林你住在这偏院里,却没能找着你,今日才知道你回秦家别院陪你娘亲去了,结果找去别院又说你走了,所以我晚上才再次过来。”
“你娘亲已经去了江南静养,你也跟我回江南去吧。”皇甫玉期盼地道。
秦无月心中一动,正想回答,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夜入王府鼓动本王的妻子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