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羊肉串吃了,烤羊肝也吃了,该补补羊腰子了。
我们一众摄友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喀纳斯景区以及通过喀纳斯区间车才能到达的禾木古村落。每位司机载着我们三个,伴随着流行歌曲“羊腰子的传说”里的“羊腰子补一补“的曲调,一路沿着国道向喀纳斯的贾登峪飞奔。
忽然前方尘烟四起,有经验的司机们立即将车停在了国道旁,睡眼朦胧的我被司机的一声吆喝惊醒:”拍转场啦“。我们抓起早准备好的“长枪短炮”一跃而下。瞬间, 牛羊如潮水般地扑面而来,大群绵羊领头,后边紧跟着山羊和牛群,骑马的哈萨克男人前后吆喝着,把牛羊拢在了一起,往转场道上赶。殿后的是几匹骆驼,驼着牧 民的帐篷家什,女主人蒙着面,驾驭着骆驼徐徐前行,一步不拉。转场道在山坡上自然踏成,转场的牛群和羊群一拨接着一拨连绵不绝,羊、牛、马、骆驼扬起的尘 烟围绕在畜群的四周,一团一团地伸展至远处。远山上,标示着初冬将至的成片白桦林,耀眼地闪着金光,和牧民们的转场交织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友好的哈萨克牧民,大大方方地骑马靠近我们以便我们拍摄。由于转场道靠近国道边,而且相对的宽阔平坦,有些年轻的牧民便选择了摩托车代替骑马。
下午时分终于到了喀纳斯。跟着领队跑了一圈景点,月亮湾、卧龙湾、神仙湾等等。风景到是不错,可面对耀眼的强光和如织的游人,反到觉得还不如美国科罗拉多州内,那数百公里连绵不断的白桦山麓来得壮观,精神一惰,对摄影也兴趣缺缺的了。
晚饭是在旅店吃的,蒙古师傅炒的八个川菜加汤饭(面片儿汤),这大概是我们这次最贵最差的饭席了,可我依然是吃得稀里哗啦,就差没端起盘子舔上一舔。别忘了,在美国西部自驾游时,很多时侯是汉包对汉堡地要命啊,这饭席对我已经是很奢侈了。
有趣的是我们南方人吃饭和吃菜是且分且合的两件事。餐桌上,主人会客气地招呼“吃菜吃菜”,然后关切地问有谁需要(米)饭吗。可大西北的餐桌上,客人说能来点饭吗?服务员眼一瞪:“你不已经吃了一半拉啦“?哦,原来大西北菜饭不分,上了餐桌便是吃饭了,更何况汤饭里也没米呀。
菜不济、我们有酒。借着伊力特曲的酒力,小闫师傅唱起了自编的曲子,大阎师傅则乘着酒兴大唱被他篡改了的草原牧曲,特曲酒力大,我隐隐约约地只记得好像有“两只羊羔子和两个大姑娘……”。摄友们当然也不能示弱啦,我们集体推出大师歌星子夜歌,与姜师傅对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天寒地冻的加上伊犁特曲作祟,我早早睡了,不过据说那梦中画大师还是随着星星在山野里畅游了大半夜。
第二天天微亮,便 赶往喀纳斯的神仙湾。喀纳斯的著名景点还有好几个,选择神仙湾作为晨光的拍摄点是因为难得的秋雾。在神仙湾由于两头山口都收着,那雾浓而不散,恍如一碗乳 白色的牛奶,慢慢地晃荡,却迟迟不能散去,这就造成很多忽隐忽现、变化莫测的雾景。一下车,体力好的摄友们便拼命往东北边的山上爬,以便从高处领略这难以 形容的仙境。在一众摄友们的精神激励下,我也喘着气爬了个半山腰。
冷,穿着登山靴的我还是双脚直跳,山坡上的牛粪也被冻得硬邦邦地像石头。喘着粗气,将摄影包扔在地上,我哆哆嗦嗦地支起了三脚架和相机。往山脚下看去,大部分的游客才陆陆续续地到达湖边。
新疆的天亮得晚,快九点时,缓缓升起的太阳终于眷顾到了浓雾遮盖的山林和湖面,整个如画仙境倏然起了变化,乳白色的浓雾,渐渐地稀薄了起来,像极了流动的牛奶,蜿蜒地穿过此起彼伏的金黄色白桦树冠。隐隐约约地将一泓清水展现在眼前。这变化前后不过几分钟,却将我一路的疑虑一洗而空,“值了”,我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拍了几张满意的片子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心高采烈的我,难免做出些胆大的事情。也可能是司机师傅一路的流行歌曲“羊腰子补一补”作的怪,晚饭后我们几个散步路过个哈萨克小烤摊,大吃了几串烤羊肉之后,不知是谁起的头说要补一补羊腰子。将羊腰子一切四,串在铁条便烤上了。羊腰看起来比羊肉串大多了,天暗得黑咕隆咚地看不太清楚,我一口咬下的羊腰子,烫只能用手去接。羊腰子的吃口到还算鲜嫩,可我那满手血淋淋的镜头,却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没法子了,只能回到商店里再买了一瓶52度的伊利特曲,一到住宿地,便仰脖灌了一大口才平心入睡,这便是我们到达禾木的第一晚。
#1, 交相辉映的转场与白桦林
#2, 绝色喀纳斯一
#3, 绝色喀纳斯二
#4, 落落大方的哈萨克牧民一
#5, 落落大方的哈萨克牧民二
#6, 哈萨克牧羊人
#7, 转场的哈萨克女主人
#8, 转场的牧民男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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