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资料
  • 博客访问:
正文

《浙江文艺》出版始末

(2013-12-31 21:25:09) 下一个

《浙江文艺》出版始末
费淑芬

《浙江文艺》月刊创办于195110月,它是我省解放后的第一个公开发行的文艺刊物。当时省文联尚未正式成立,但已有了一个筹备班子,称作省文联筹委会。《浙江文艺》属筹委会领导,由当时的筹委会秘书长舒模同志分管,下设编审部,具体工作由编审部负责。编审部部长是方然同志,参加编审工作的有冀汸、李一航,苏东、葛克俭、李朴园、贺鸣声等。办公地址设在遂安路2号省文化局内,一间半房子,一间作编辑室,半间作通联室。

刊物开始为小32开本,每本在40页左右。封面较简陋,除了刊名,就是一幅单色木刻或剪纸,定价是旧币1000元(折人民币0.10元)。到1955年才改成大32开;篇幅增加到60页左右,价格为人民币0.15元。

195110月出版的创刊号发刊词中,就明确提出:这个刊物,是供全省工人和农民阅读的。我们希望:有初小文化程度的人能看得懂,识字不多、不识字的人也能听得懂。这也就是开门见山、明白无误地确定了刊物的通俗化、大众化方针。因此,发表的作品以通俗易懂的宣传演唱材料为主,也少量地发表一些简短的通讯、故事等,每期还配以一定数量的宣传画、连环画和歌曲。内容要求积极配合政治中心。总路线、总任务的宣传是较长一段时期的任务,中苏会谈公报的发表、劳模大会的召开,刊物也得有所反映。好在当时印刷周期较短,印刷工人也能积极配合,临时抽稿、换稿是家常便饭,所以一般的矛盾都能解决。

编辑工作除了编发每月一期的稿子外,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辅导群众创作,也就是培养工农作者。选择稿件十分重视作者的出身成份和政治条件。凡是工人农民作者的来稿,只要略有可取,编辑则如获至宝,不惜付出多大的劳力来加工提高,甚至通篇重写。稿子发表后,编辑并不署名,更不会有任何报酬。有时加夜班,还需自己贴出夜餐费。那时风气如此,认为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人为此感到委屈和不满。如发表在19555月号上的剧本《一篮草子》,寄来的初稿是几张老式帐页上写的一个故事,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剧本提纲。分管该地区稿件的编辑闻竹雨同志,发现它的题材较好,能配合当时的宣传任务,就用它的框架进行重写,实际上采用原稿的只是几个人物的名字和一个故事情节。作品发表后,获得好评,并为《剧本》月刊转载。作者本来只是一个具有初小文化的农民,一下子在省内文坛名声大震,被作为青年作者代表推荐出席1956年召开的全国青年创作会议,备受青睐。除了我们这些熟知内情的编辑部人员,谁也不知道闻竹雨同志在作品上所花的心血。

即使这样,编辑还是感到欣慰的,付出的劳动总算取得了效果。更为苦恼的是面对大量的来稿,可用者寥寥无几,而又规定每稿必退,而且一般不准用油印好的退稿信,必须写有针对性的意见,帮助作者提高。然而,哪能有这么多的意见呢?因此有时也不免成为退稿八股

随着全国形势发展的需要,分管《浙江文艺》的领导和编辑部的工作人员也几经更迭。1952年舒模同志调走,接替秘书长工作的是黄穗同志,她大概工作了一年多的时间又调走,后来由林辰夫同志接替,到1954年省第一次文代会开过后,正式成立省文联,工作班子也初具规模。那时属省文联领导的除《浙江文艺》编辑部之外,还有一个创作组。编辑部由李一航同志负责,创作组由冀汸同志负责。原编审部部分同志调其他工作后,则由创作组人员作补充。到了1955年反胡风集团时;创作组组长冀汸被审查,创作组撤销,人员全部调到《浙江文艺》编辑部,我就是那时开始做编辑工作的。当时具体负责编辑部工作的是张亚中同志。

19563月,《浙江文艺》并入浙江人民出版社文艺编辑室,一部分同志编书,一部分同志仍编刊物,我仍是属于编刊物的。

同年10月,省文联成立《东海》月刊和东海文艺出版社,《浙江文艺》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宣告终刊。原编辑部人员一分为二,有的去《东海》月刊,有的去东海文艺出版社。

《浙江文艺》从195110月创刊,到19569月终刊,整整5年时间,出版了59(其中一期系合刊)。现在回顾当时的刊物,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都比较粗糙简陋,与后来居上的各种文艺或非文艺刊物,都无法相比。然而,它却是一定时期内,在担负我省繁荣文艺创作、培养青年作者、提供文艺宣传材料等方面,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现在有许多在本省或外地文艺工作岗位上担负着一定职务的同志,有许多是在《浙江文艺》上发表了他们的第一篇作品的。如沈虎根同志的处女作《一支钢笔》,发表在19547月号上;胡小孩同志的成名作《两兄弟》,发表在19549月号上;肖容同志的第一个剧本《不能这样完成计划》,发表在19555月号上;顾锡东同志的《耕牛与母鸡》,发表在195511月号上:俞天白同志的《路》,发表在19569月号上。其他如施振眉,沈祖安、朱秋枫等同志,都在《浙江文艺》上发表过作品。虽不能说这些同志在文学上的成就全亏了《浙江文艺》,但这个刊物至少是为许多作者起到了铺路架桥的作用,我相信他们不会忘记。

我曾经是《浙江文艺》的作者,后来又在《浙江文艺》做过一段时间的编辑,可以说,我的文字工作,是它带领着起步的,它是我创作和编辑工作的实习园地。尽管直到现在,我一无所成,但仍然十分感激它,怀念它。

1988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