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逢，定是上苍对你我的眷顾
母亲年纪渐长，身体也越发虚弱。蕙兰琢磨着，自己该去找份活，也好为母亲分些担子。她计划着去金花那里打听打听。这些日子似乎并不是很太平，街上有人暗地里散发传单，宣传什么民族，民权，民主，革命起义的事也是炒的沸沸扬扬的让人惶惶不安。竟有好些男人们削了长辫，但显然不是太适应，便又纷纷戴上了黑绸或是粗纱的瓜皮帽。蕙兰见了暗想，莫非这天下真要变了吗？
正想着，眼角一抬，差点撞上一个人。定睛一看，蕙兰顿时哆嗦起来，惊得丢了手中的荷包也未察觉。张自成人也黑了，鬓角胡子都长了，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蕙兰惊讶而又欣喜: “怎么是你呢？这么些时候都没个一点儿音讯的。”
“嘿，蕙兰还能认得出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还没嫁人了吧？”
蕙兰害羞地点点头，自成如释重负的样子。他这几年在外闯荡，担心的是并没有发生；“那我就放心了。蕙兰，我刚回来，家也没回呢，就看见你头也不抬的从对面走来。你别说，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呢。”
“去了哪里？”
“去了北边，做过苦力，跑过码头，后来当了兵，扛过枪，打过仗，虽不说富贵，可也积攒了些银子。这仗呀，怎么也打不完，索性就先回来了，等不及要娶你过门，怕弄不好把你给丢了。”
蕙兰听了心宜。两人在街头不便多谈，就撇了金花的事，一同回了蕙兰家。自成坐了一会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盒脂粉来塞到蕙兰手中。“当初你生日，没能送你个像样的礼物，心里一直想着，有机会弥补你，希望这样东西能讨得到你的欢心。”迟疑了片刻，自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情到深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如漆似胶般亲吻起蕙兰来。蕙兰只觉得心跳加速，脸颊绯红，索性闭了眼，她没有想到这样被宠爱着的时刻来的如此突然，这必定是上苍的眷顾，让蕙兰第一次在懵懵懂懂之间收获了对爱的体验，甜蜜而又刺激。她不由自主地去努力感受着对方的味道，力量，以及游走在唇齿间的火热情欲。蕙兰陶醉了，投降了，彻彻底底输掉了往日里的矜持。自成见蕙兰没有躲闪，而是温温柔柔的伏在他怀里，小鸟依人般娇媚甜美，他也明白了她的心意，遂放下心来。
傍晚时分，小镇四处炊烟袅袅。母亲回家，见桌上难得的放了好几个菜，有些疑惑。蕙兰春光满面地解释，是自成回来了，已经商定好了，过两天就要来家里提亲呢。母亲自然也是欣喜万分，开始张罗着为蕙兰准备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