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53)
2015 (70)
2016 (66)
2019年我最后一次回国,和93岁的老父亲至少每天聊天4个小时,长达20天之久。
文革初期,父亲被撤职批斗后,下放到车间劳动改造(锻炼)。我爸为人和善和工人们相处的挺好。平时不怎么吸烟的父亲,每天都怀揣一包“大前门”上班,休息的时候给工友们分发香烟。
拉很重的手推车的时候,工友们笑着说,老M你不是干体力活的料,用手扶着点车子就好。
有一名叫老裘的工人很不一样。当周围人不多的时候,他就给我爸出点儿难题(hard time)。过了一段时间,老裘又有了新想法。他向我爸借钱,借50块钱。“老M啊,我家实在困难,你又挣那么多钱。。。”
老裘跑到我们家来纠缠。我妈性格比较刚烈,妈说,我有三个儿子要养活,没有多余钱借给你!
老裘并没有罢手,有一次竟把我爸堵在了上下班必经的昆都仑河大桥上纠缠。
我以前有文说到,钢铁公司被全面军管后,军管会面临恢复钢铁产量的压力。决定立刻“解放”一批技术干部,回归生产第一线。厂军管会主任(董副参谋长)到我家谈话,我妈就向主任反应了老裘勒索的问题。
董副参谋长向公司军管会汇报了情况。公司军管会主任说,老董啊,这就是现行反革命行为嘛,你把他给我抓起来!
然后,老裘连来了我家两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