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楠長篇小說《紐卡斯爾,幻滅之前》創作談
文/ 西楠
《紐》的初稿寫就是在數年前的一個英倫秋日。記憶中那時空氣混濁,燈光黯黃,溫度很低,正處在人生又一個低潮中的我,幾乎是出於一種無可奈何的呼之欲出的表達願望,一口氣寫下了這個也許冗長乏味的故事。即使無人喝彩。
2009年9月,在親友的支持與鼓勵下,終於有了勇氣將全部的身心投入寫作。翻出當年的《紐》稿,看著那些數年以後未免感到稚嫩的文字,卻依然被文中一些瑣碎的細節與微妙的感觸所打動。也可能,打動我的正是我們每一個人皆無法失而復得的青春歲月。
於是有了後來一遍遍的修改文稿,改稿投稿,再改再投,其間過程復雜枯燥,苦痛癲狂。然而,我卻必須感謝《紐》稿,無論是曾經那份屢投屢遭拒的《紐》稿,還是今天終於在此與大家見面的這個故事——有兩句話這樣說:其一,年輕時莫將寫作激情誤當作寫作的實力;其二,沒有任何一種達到(我想這尚不足以稱之為“成就”)是偶然的。感謝《紐》稿讓我明白了這兩點。
再談談《紐》中的故事?其實亦無需多談,畢竟它只是一個七拼八湊的故事,故事講完了,聽故事的人也許枕著它入眠,也許啐一口唾沫不屑一顧——而那都是我已無法也不應掌控的人之“心靈的自由”。
有種可能:在你讀完這故事以後感到憂傷,感到頹喪,也許你要問我:英國,它真的就是這樣?我得說:不,這當然不是英國的樣子。我知道,有一千雙眼睛,就有一千個英國,有一千個身體,就有一千種愛恨糾葛。因此無需較真兒,在時間的漩渦中,任何人的敘述註定脫離真相。
尚未說,《紐》文是我第一部較為成形的長篇文字。可以想見,在多年以後,我會為自己曾寫下這樣稚嫩淺薄的文字而羞愧。但亦可肯定,那時的我,也會為今天未曾放棄寫下這一切而感到心滿意足。
如果可以,願將這部小說獻給於我而言無法取代的小神仙和旻旻,每當我陷入自我懷疑,他們總是以自己的方式不由分說的使我清醒,使我明白:將時間消耗於悲傷中無益於解決問題。我亦深深感激為此作同讀者見面而給與過幫助與鼓勵的諸位編輯、前輩、親人。
我總說,並非是我選擇了寫作,而是寫作選擇了我。如果無法全身心的寫作,我從心理到身體都感到異常煎熬。那麽,再沒什麽可說的了。在此之後,我還要寫,我還將寫,寫我之所願寫,寫我之所能寫。對於一個誓將以寫作為生的人而言,除了寫出的字句外,什麽都是假的。
最後,能夠看到這裏的讀者,我也感謝你們——如同在漫漫長夜的狂奔中,孤單的旅人獲得了一個溫暖的、緊緊的擁抱。倘若此作碰巧對你起到了些微不足道的作用,我將感到由衷的快樂,感到受寵若驚。
西楠 於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