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哈佛大学罗布经典图书馆所藏希腊、拉丁文经典著作相当于四库全书中的子、集两部以及史部五以下典籍。这部分典籍虽然不是正史,但依然包含丰富的历史信息,用以构建或者补充我们对历史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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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简无思:虚实之间的古希腊文献(之二)(e)——— 西方历史的幻灭(15)”修改了两次,都未能通过微信公众号平台审查。原因不明。
该文的核心信息重新表述如下:
哈佛大学的罗布经典图书馆(Loab Classical Library)目前完备收藏了世界上最全的Ancient Greek and Latin literature的477部,500多卷英文译本与希腊和拉丁文的对照。
本文作者以前一直将ancient greek literature和 ancient Latin literature分别翻译成“古希腊文献和古拉丁文献。这一译法不很妥当。“wikipedia”和“Google翻译”对这两个词汇的标准翻译分别是:古希腊文学和古拉丁文学。不过,鉴于它们是古希腊和古罗马,以及古中东地区历史研究的基础,翻译成文学则有不够尊重之嫌,翻译成文献则又不符合严谨历史研究的要求。故今后在本系列中将统一翻译成介乎文献和文学之间的一词“著作”,以求公正和准确。
古希腊和古拉丁著作,这样的表述,既符合标准的英文翻译,也可以作为历史研究的基础。
罗布经典图书馆所藏古希腊和古拉丁著作构成了现在我们所了解的古希腊历史和古罗马历史叙述的基础框架。
正如中国的二十四史构成了中国历史叙述的基础框架。
两者相同之处在于,这些古希腊和古拉丁文学著作与二十四史一样,都含有历史信息,虽然数量和质量程度远远不可相比。
与二十四史的不同之处在于,绝大多数古希腊和古拉丁著作并非历史著述,且均为个人著述,眼界和资料收集能力严重受限。其历史信息需要训练有素的现代历史学家精心淘漉,方能所得。但也有少数以“保存人类业绩”为宗旨的历史著作,具有专业历史价值。所有的古希腊和古拉丁著作都是私人著作。“古希腊和古拉丁都没有公共记录”,正如普林斯顿大学历史学系主任安东尼·格拉夫顿(Anthony Grafton)教授所指出。公元1世纪著名犹太历史学家Josephus 和16世纪西班牙历史学家Melchor Cano分别明确指出这一点。后者无可辩驳地驳斥了拥有历史学界“伪造王子”之称的意大利15世纪历史和考古学家,安尼乌斯(Annius of Vitber)在想象中所宣称的相反论点。后者声称古希腊、古罗马有公共档案记录。
古希腊和古拉丁铭文是另一个话题。古代中国的铭文也是另一个话题。需另辟讨论。
与希罗多德一样,古代中国有很多私人身份撰写的,清晰历史意识指导下的,以保存人类业绩为宗旨的历史著述,即“私史”,因为种种原因未能选入正史。
这些没能列入正史的古代中国历史著作包括的别史、杂史、野史、笔记小说。它们都具有补充历史框架内容的作用。
公元前3世纪的曼尼托《埃及史》原著早已失传。现在的通行本是后世十几位作者谈及该书的片段,从中辑合而成。其中最为主要的是公元1世纪的犹太历史学者约瑟夫斯(Flavius Josephus), 以及由他的叙述延伸而来的更后期的叙述,如公元2-3世纪生平不详的阿非利加努斯(Sextus Julius Africanus),3-4世纪的东罗马人优西比乌(Eusebius of Caesarea ),甚至公元9世纪的拜占庭基督教编年学家辛塞勒斯George Syncellus。
很类似商朝的《伊尹书》,后者的今世流传本乃为“《逸周书》、《吕氏春秋》、《齐民要术》、《刘向七略别录》、《说苑》、《尸子》等书辑得十一篇”。
不同之处在于,曼尼托的“埃及史”内容都来自其他人的转述,并且如果翻译成汉语在2万字以上。
“伊尹书”在中国的著作史上属于小说笔记一类。类似的书籍很多,都含有丰富的历史信息。
这些具有史学价值的著作在《四库全书》的分类里可归为史部五之后,有些也属于子、集两类,如果经部著作以及正史拥有官方认定的正统身份,承载天道(神圣)意志的道德体系及其历史的实践记录,那么,史部五之后的别史、杂史、野史等,以及子部、集部则是民间百家个体作者在哲学、文学、历史、军事、科学、技术、医学、农学、艺术等领域的专著。
罗布经典图书馆的希腊、拉丁著作跟这一类相当。
假如中国典籍缺少正史,仅存别/杂/野史,以及子集两部的著作,我们依然可以按照这些典籍和著作提供的巨量信息,构建出过去三千多年的中国历史。
只不过这样的历史因为构建而来,并非记录而来,所以在性质上属于“拟真历史”(virtual history),以与原本意义上的档案记录型历史(recorded history)相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