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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无思:心灵,内功,武术与技击(6)

(2021-07-10 11:21:53)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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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无思:心灵,内功,武术与技击(6)

 简无思 简无思 6 days ago

 

【摘要】讲几个故事,说明内功修行强化一个人的躯体力量,心灵敏感度,格斗能力,艺术欣赏能力等等。内功修行是提升心身能量和高度的一种方式。本文/系列不涉及修行方法。

 

(七)

 

与那位黑人壮汉的“交手”是在一个紧急情况下发生的。

 

那是我在纽约曼哈顿做住院医的第一年。

 

那天我正在与其他住院医一起忙着写病历。听到病人区一片嘈杂,一开始也没有在意。类似的情况时常发生嘛,虽然这次声音更大一些。

 

直到护士长急急忙忙,焦躁不安地走到我们面前,有点惊慌失措地说,“……我觉得这是不对的,大家应该去帮一下”。

 

她的意思是,虽然处理这类“嘈杂”事务不是非主管医生的份内事,因为按照美国这里的责任分属,护士,护士助理,保安,以及主管医生应该首先介入处理,但她希望我们能在保安,主管医生都不在的情况下,出来帮助镇一下场面。

 

而我们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我以及其他医生一起走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黑人壮汉因吸毒而出现行为异常。估计因为偏执妄想,这个黑人病人正在毒打另一个白人病人,拳打脚踢。

 

这个白人病人已经被打倒在地,无法反抗,而这位黑人壮汉却依然不依不饶地狠踢他的腹部,胸部,腿,等。

 

只有一个俄罗斯女医生在着急而又勇敢地试图拉开这位黑人壮汉。但一点用处也没有。

 

其他护士和护工竟然都躲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护士长已经通知保安,但保安迟迟没有应召。

 

我很惊讶何以如此。职业操守呢?

 

后来才知道,本医院一个月前刚刚发生过类似事件。一个保安在急诊室试图以武力控制一个吸毒病人因为思维和行为失控而出现激烈的暴力行为时,被踢中要害,当场身亡。

 

这件事上了纽约时报。

 

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医学问题和医院管理问题。

 

纽约市曼哈顿的吸毒问题一直以来是美国之最。好在纽约州那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很左,纽约市长还是朱利安尼,铁腕共和党人,以铁腕整治纽约秩序,降低犯罪率闻名。但即便如此,医学界已经有一个著名的传言:你只要在纽约做过几年毒品相关医学问题(Substance related disorder),那么,你就可以走遍世界,到哪里都可以找到工作。

 

这个传言当然有一点没有说服力的夸张。事实上,只要你在美国任何医院做完毒品相关精神障碍的fellowship,你就可以走遍世界。

 

不过,不夸张的是,相比于世界其他地区,纽约市的毒品问题和病人的暴力程度可能确实比其他州要严重得多,这是就医生的个人感受而言的,我没有去查相关文献。

 

也许与病人的病前素质有关。病前具有暴力史的病人,毒性发作出现攻击性行为时,烈度似乎会更大一些。这是有研究资料佐证的,也是符合实际的。

 

比方说,就我个人经验而言,南方几个州如佛罗里达,弗吉尼亚,那里的病人在精神障碍方面的表现要比宾州,纽约,康州温和得多。至少在用药方面,后者就需要更多强镇静剂!

 

在医生没有用强镇静剂前,激越状态的病人尤其健壮如这个黑人病人的,确实需要彪形大汉的保安,几个一起上,武力制服,然后才能从护士那里接受医生开具的强镇静剂注射。

 

保安致死事件后,医院管理方面很难安抚保安部门。也拿不出具体措施来保障保安们的安全。保安们的主要工作方式依然是纯体力活,武力压制。除了更小心一点以外。

 

我多次在急诊室见到过几个大汉合力制服急性迷狂的毒品后精神障碍的病人。其中一个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中年白人白领,被两个保安举起来,狠狠砸到病床上,然后执行医嘱,对病人实施药物控制和物理束缚。那个病人似乎是在不远处的华尔街地区上班,估计因为是周末,在某处快活了一下,吸了点白粉,然后行为失控,西装革履,但却蓬头散发,衣冠不整地被警察送到急诊室,接受如此礼遇。

 

中产阶级温室里长大的白人,还算年轻。估计从来没有被如此粗暴对待过。况且一般曼哈顿警察对白人白领违法者都是很客气的。

 

其实,美国警察对所有白领阶层都是很客气的。

 

我有好几次在高速路上被警察拦下,然后我微笑着出示医生证件,一脸严肃的警察马上就展开花朵一般的笑脸,很友好而又温柔地告知,您超速了,希望下次不要再犯。

 

有一回我在一个下坡段的路上不小心超速开到95mph。警察截停后,看到我的医生工作证,怒气冲冲的脸马上就换成了一副老朋友的模样,寒暄了几句。然后就给我开票,说我无照驾驶什么的。我很讶异,因为从来没有警察在这种情况下给我开过票,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明明刚才还给他看了我的驾照。

 

警察笑着说,你超速这么多,我总不能就这么放了你吧?那就失职了。知道你带了驾照,这么做,你只要给法庭回信,附上你驾照的影印件,法庭就会不再追究。而我希望你因为这个记住以后不要再超速。

 

惭愧!这警察说的很在理,非常宽容,非常友好!而我居然超速那么多,确实很不对。以后一定要小心。

 

而事实上,这段经历印象极为深刻,以后再也没有因为超速而吃票。警察对医生的友好确实让我很愧疚。不能辜负人家啊!

 

对白领友好,对蓝领相对严格,对失业人员,流浪人员相对严厉甚至凶狠,一般人会认为那是警察怀有偏见,实际上,这与警察系统对不同人员的职业理解有很大关系。

 

比如,对医生一般都很宽容。尤其在超速问题上。因为他们理解到医生有救病治人的职责,超速是可以理解的,超速成为习惯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确实也需要提醒他们多加注意。

 

有一回我在一个属于市区边缘的路上被截停。展示了白大褂和医生证件后,告诉警察我确实有几个急诊室病人在一个小时路程以外的某医院等着我去看他们。他二话不说就放我走了。连驾照和车登记证都没看。

 

这个白人白领显然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受到这样的羞辱,迷糊之中大声哭叫道:“I can’t believe you treat a gentleman like me in such brutal way!”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会如此粗暴对待像我这样的绅士!)

 

Well, they do, and they don’t care about you!

 

现在,他们要去面对的是一个刚从监狱放出来的黑人壮汉,而且属于毒品发作阶段。

 

先前对付通常遵纪守法而又温文尔雅白人白领的那副勇敢而又果断的精神到哪里去了?

 

当然,考虑到他们不久前刚有同事殉职,其心戚戚,其心畏惧,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我当时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即便有所知,也不会阻止我当时毫无犹豫,直接就走过去。

 

因为我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反而觉得我有足够的能力制止这一伤害事件没有问题。

 

就好像前几篇提到过的,内力充沛时,第一是不知道害怕,勇气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强大,都不需要你去感受,或者去鼓动。这些平常人需要鼓足勇气才能做的事情,热刀切黄油,吃小菜一般的容易。第二,内在力量强大,你自然会知道什么事情是可以做并且可以做好。比如,上一篇提到,内力充分时,我可以知道有充分的力量搬起一张铁桌子,并一个人搬到楼下没问题。但没有了这样的内力,以后再遇到同样的桌子,我很清楚地知道,做不了同样的事情。

 

这个黑人,虽然看上去强壮,肌肉发达,并且高过我半头,但我觉得我有足够的力量制服他。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停下来。

 

他不听,正拳打脚踢得痛快,起劲得很。那位俄罗斯女医生已经拉扯他很久了,都没有停下来。

 

我试着像俄罗斯医生一样把他拉开,远离地上的病人。拉不开。这小子浑身的腱子肉。

 

拉衣服不行,我试图拉他的胳膊。

 

嘿,这小子确实有力气!跟铁棍似的。

 

要认真一点去对付。

 

我把右手的病历书写夹(嘿嘿,纸笔时代,暴露年龄)交给俄罗斯医生。全力对付他。

 

用左手抓住他的左手腕,他想转身用右手打击我的左侧面。我立刻感受到他的用意,随即紧握住他的左手腕,外旋,也就是让他的左胳膊内旋,这样他的身体为了减轻左肩关节内旋的压力,自然就向右转,右手就离开了我,整个人也就转成了背朝我的状态。

 

他的左手怎么也挣不脱我铁钳般的手,虽然当时我没有感觉到那是铁钳般的力量,反而觉得很轻松的。就好像压制一个捣乱的小孩一样。但同事们后来告诉我,他挣扎的很厉害,却无法挣脱我的控制,就好像被铁架子钳制住了。

 

他举起右胳膊,想用右肘向后攻击我。我立刻从他身体肌肉力量方向的变化迅速体会到他的用意,于是立刻迅速左手内旋,也就是让他左胳膊外旋,这样他的身体只好左转,右肘离开站在他身后的我。与此同时,我趁势迅速拿住他的右前臂。一个外旋,他的右胳膊就在内旋中被我别在了身后。

 

现在他的两只胳膊都已反别在身后,在我双手牢牢的控制之下,无法施展任何上肢格斗的动作。

 

他想用左脚向后蹬我,我立马从他的身体力量方向的变化过程判断出这一点,几乎与他同时,我也将左脚抬起,勾住他的左脚,并且向前推他,这样我们两人的重量全部落在他的右脚,他一点也动弹不得。为了避免向前摔倒,他不得不收回左脚。当然我也让他收回以便恢复平衡,否则我们俩都要摔倒,虽然那是他向前扑,我在他的 背上。

 

但我不希望这场控制出现猛烈的结果,也不希望出现任何伤害。

 

如果换做保安,他们不一定很在乎。

 

这样,他基本上在我的控制之下丝毫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中,我总是先机而动,通过他的躯体动作迅速知道他要干什么,然后通过预先让他失去身体各部肌肉之间的平衡而失去反抗能力。

 

当然,同时我的肌肉力量很大,因为内力充沛的缘故。可以通过抓住他的一只手,以不同方向的拧转,来控制他的全身姿态,化解他的攻击动作。

 

于是我把他推向墙角等待保安,或者给他肌肉注射“5/2/1”(haldol 5mg+ativan 2mg+cogentin 1mg, 混合注射,用于控制急性暴力倾向/狂怒的精神障碍患者)

 

他极力挣扎,并转头试图辩解什么,“……It is not my fault, you know. I was not wrong, it is he,  he is wrong, ……”

 

因为我就在他的后方紧贴着他,一转头他的嘴巴就全对着我,有唾沫的话就全喷到我头上,脸上了。我很不喜欢这种状态,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隐形呼吸道传染性病原体呢?赶紧头偏向一边,生气地厉声喝到:“stop talking”。

 

咦,不知怎么回事,他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放弃了挣扎和反抗,并且立刻开始服从,乖乖地来到墙角,站着,等待其他医护和保安人员的进一步处置。

 

先前俄罗斯医生和我,以及病房内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大声让他住手,他不听。

 

现在,我在很厌恶,生气的情况下一声低沉但有力的呵斥,他马上就安静了。

 

当时我有点感到奇怪,但也没多想。

 

事后我在回味这一刻时,联想到有一次我在大都会歌剧院(Metropolitan Opera)听瓦格纳《Tristan and Isolde》的经历。

 

当时我坐在二楼一个包厢的第一排。

 

那段时期我打坐状态不错。优秀艺术品往往都有很强大的气场,都能很敏感地体会到。尤其在周围人士都很认真欣赏,处于高度专心状态时,背景气场质量尤其好!!

 

我体会到,如果修行者非常专注和认真,并且恭敬,真诚,一定程度之后,就能够从所有严肃,高质量的艺术品中都体会到相应的强大气场。

 

因为所有高质量的优秀艺术作品,都是纯粹心灵的产物,都充满了心灵的能量,即,气。

 

每当这样的情形出现,我都会不由自主地伸直脊柱,因为这样有助于督脉通畅,并进入深长细匀的呼吸,全身会感到各部气脉随之通畅,很舒适并且灵敏。

 

谭盾的“风雅颂”也是具有很高质量的一部作品。当然,演奏者也必须是一流的艺术家。

 

那一次在他这部作品的音乐会上,开场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全场灯光在刹那间同时熄灭,一片黑暗,很震撼!听众都是很有修养的,面临这一突然,具有冲击性的意外安排,竟然全场默默无声,没有人发出任何“呀”什么的惊讶声音。但我相信所有人都会在心里惊呼一声。

 

一片黑暗的静默中,仿佛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轻轻的三角铃的声音,如同无边黑暗的宇宙突然出现第一道生命的信息一般。然后,声音渐强。然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全篇音乐渐次展开。

 

很精彩的一场音乐会!

 

我一起去的修行朋友告诉我,舞台上渐渐恢复灯光的时候,他们注意到我已经直挺挺地坐着,入定一般。实际上在灯光全部熄灭之时,我就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的心灵冲击力,立即从靠背椅上坐立,进入深长细匀的呼吸状态。这种心灵力量应当是包括作曲家在内的所有艺术家,认真,细致,严谨,真诚之心,在表达一种心灵的语言。我鲜明地感受到这一点,并与之共鸣。

 

气场其实是一种心灵能量在空间的分布。对气场的感受,其实就是心灵的直接交流。

 

不要问我证据在哪里,这只是猜测性理解。

 

科学研究都是从观察现象入手,然后是猜测性的理解,然后是假说,然后才进入证据收集,以期证明假设的阶段。

 

台湾故宫博物院曾经在大都会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办过一次中国古代书画展。其中有宋徽宗的瘦金体真迹,怀素的《自叙帖》。

 

真迹与照片太不一样了!比如,这两位的书法以前在书上看过,后来也在网络上看过。但都远远不如那天进入它们的展室,那种摄人心魄的震撼!简直如同物理气流一般,扑面而来!其他书画都没有同样的震撼效果!

 

近处欣赏他们的作品,更是让我自动进入深长呼吸之后的暂停状态,生动体会到了英文里的一个词:breath taking.

 

呼吸深长细匀,脊柱直挺,全身气脉通畅,处于吸气状态很久才有一次呼吸。

 

在持久的吸气状态和沉静状态下欣赏怀素的一笔一画,如同我就是怀素,在想象的握笔书写中,写下与他一样的《自叙帖》。整个模拟书写过程,简直就是一场入静修行。

 

体会到古人的心灵与现代人的浮躁太不一样了!

 

同样是在持久的吸气状态,近乎入静中,欣赏宋徽宗的瘦金书法。感受到的是一道道苍劲有力的心灵能量,一刀一刀,斩钉截铁般刻在纸上。

 

所以,大都会歌剧院里,在听“Tristan and Isolde”到了很精彩的时刻,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柱。

 

这不是一般听歌剧时“应该”有的姿态。

 

“正确”的方式或者表现是,你应该全身放松,优雅地靠在椅背上,安详地聆听台上歌唱家的咏唱,并专注地了解剧情的发展。跟着剧情走。一段咏唱如果足够优秀,你需要十分合乎时宜地跟大家一起鼓掌。

 

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该鼓掌时不鼓掌,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这个包厢在二楼偏右侧,面对舞台的左方。我左后面坐着一对白人老夫妇,我正好在他们视线的前方,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的一举一动。老一代的白人都属于保守的“白人至上”一族,觉得自己优越于其他种族,不加掩饰。

 

那位先生当然是这一类别里的一位“绅士”。他伸出手指很不礼貌地敲了敲我的左肩膀,说了简短的几个字,我没听清。台上的咏唱和音乐在歌剧院里回荡,远远盖过了他微弱的声音。

 

虽然包厢里的灯光很暗,仅仅用来提供人们需要走动之时的方便,但是我转头一瞬间还是能看到他的表情,趾高气扬,傲慢无礼,白人至上的老一代白人特有的不友好的那种。

 

加上他引起我注意到方式甚至有点粗鲁。

 

我很不开心,对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望着他几秒钟。

 

然后就看见他立刻萎缩了下去。

 

我知道,第一排是在包厢里最低的位置。我无论如何坐得怎样的直,也不会影响到他的视线。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所以,我依然挺直地坐着。

 

幕间休息时,我回头,想跟他交流交流,不料他已经出去了。

 

我休息完回来,坐在原位,头偏向他的座位,等他。

 

不料他一直没回来。倒是他太太先回来了。回来就跟我主动打招呼,很友好。然后我们俩友好地攀谈了好一会,直到下一幕快开始,一直没有看到他先生回来。

 

剧终之后,我们照例起立鼓掌,直到演员谢幕完结。等我回过头来,这对老夫妇已经离开了。

 

至今我都不知道原本趾高气扬的这位老白男人为什么忽然萎缩下去,然后为什么又一直没有露面,明显构成了一个回避的事实。

 

可能的原因也许会很多。

 

后来,同修告诉我,有可能回头瞪了一眼老头,能量很大。有一定内功的人这样瞪人普通人都会有很难受的感觉,阳气不足的老人就更加承受不了了。

 

这一点,本系列(4)里有过解释。

 

回到这里,这位黑人壮汉自从我们介入以来,一直拒不服从,激烈反抗,何以在我生气之后的一声低声怒喝,就安静下来,是不是跟内功相关的心理能量打击到他的内心,使之转而服从?我不得而知,只能停留在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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