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蛎妹与小林子驾船出海,直奔荷兰战船停泊的码头。途中海蛎妹询问小林子的遭遇,小林子指指头上斗笠道:“多亏有它才逃得性命。”原来他那日被荷兰人撵下海,危急中抓住斗笠在海上漂浮半宿,方才被海潮冲上岸,醒来就去荷兰大营打探消息。
海蛎妹打断他道:“打探消息是假,想要放火偷东西是真吧?”小林子嘿嘿一笑:“我听老爹说你凿坏揆一的船,猜到你肯定要引他们出海,就在红树林里等你,谁知等了大半天不见人影,荷兰人又不停地巡逻放炮,我就躲到树林深处睡了一觉,刚睡醒出来就撞上你的船。”
说话间距离澳门码头已近,海蛎妹效仿赛斯之法,站到船头瞭望,正打算估计一下大炮的射程,远处海平线出现一个黑点,待到看清楚那是一艘船,早有一颗炮弹呼啸着飞来,“砰”地一声落在数丈之外,激起水花溅了二人满脸。
小林子急忙驾船躲避:“怕是他们又发现咱们啦!”海蛎妹抹了一把脸道:“揆一今天怎么没睡午觉啊?”小林子气愤愤地道:“谁说他们睡午觉啦?揆一这几天可卖力干活,再过十天是荷兰总督生日,他们为了筹集上供的珍宝,集中兵力在伶仃洋拦截船只,见到渔船就强买强卖,见到商船就借口搜查,珍珠燕窝龙虾螃蟹,逮什么抢什么,过往船只一条都不放过。”
荷兰战船在后紧追不舍,海蛎妹想起赛斯的计划,指挥小林子调转船头,向西北方向的小岛绕过去,欲将揆一的船引入海塘。刚刚绕过小岛南端,就见约翰带人乘一艘小船,正在小岛西北放置浮标。赛斯的大船停泊在海平线处,只看到船头上的旗杆,距离浮标足有三里之远。
海蛎妹将船开到附近,叹道:“原来荷兰大炮能打这么远?刚才险些送上门去。”
小林子见是自家同伙,怂恿大家一起开船诱敌,约翰不同意他们冒险,说是会打乱赛斯的计划。小林子问他有什么计划?海蛎妹含含糊糊,只说他们要跟荷兰人开战。小林子大声道:“他只有六门炮哪够用?去了也是送死!”海蛎妹奇道:“你怎么知道?”小林子道:“刚才他们从海上经过,我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
约翰无奈道:“事情不完全是这样子~~~”话音未落,几枚炮弹先后飞过来,落在两艘小船周围。海蛎妹大声道:“我们分头引开他们!”操纵船帆向东南方疾航。
约翰判断眼前形势,东北方是荷兰人的码头,西北方是赛斯的埋伏,此时尚未到退潮时间,不敢将敌人引入海塘,只怕打乱赛斯的计划,只得向西南方向逃去。
此时海上正值西北风紧,荷兰战船顺风顺水,对海蛎妹的小船穷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小帆船险些被炮火击中,小林子大声道:“船太重啦,怕是跑不过他们!”海蛎妹咬咬牙道:“把没用的东西扔下去!”两人齐心合力动手,将罗瑟琳的箱笼丢进海中。船身重量登时减轻不少,不一会儿冲出里许,将荷兰战船甩在后面。
身后炮声终于停止,海蛎妹喘了一口气,回头瞭望,却见荷兰战船停在远处,放了一艘小船下来,划到适才丢箱子的地方,船上几个荷兰水手跳下海,不一会儿打捞上一堆东西。海蛎妹叹道:“佛朗机美女的珍宝,便宜这群混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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