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写法是很有创意的,贴合南洋华人移民的历史,可谓凤头豹尾神来之笔。为小说的续集的写作,开拓无限的想象空间。
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多尔衮入驻北京城,并不代表着“大势已去”。1644年满清占领北京时,明朝军队优势尚存,比例大概至少10:1,江南西南华南肥沃富饶、人口密集的地方,仍然在明朝和大顺军控制下。
当时的反清复明的形势,比抗日战争时候好得多。十年之后郑成功北伐,顺治都吓得要退回关外。 京城的暂时失陷、李岩的冤死不代表没有复国希望。袁承志并不是张无忌,他对理想要自信坚定得多,骨子里秉承父亲的热血,打不死的的广东蛮子精神(金庸先生原话),怎会为一次挫折就放弃,在明亡后的二十多年中,忘记国内的一切责任,从此对抗清之事不闻不问??
就算他是张无忌的性格,以他仁义包天的性格,为国为民的理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只是为避免内部纷争,主动放弃地位权势名利。他绝不是一个没出息、只会打架的村野莽夫,而是事实上的中流砥柱。跨越黑白官匪两道、受到李自成义军、南明军队、名门正派、绿林英雄敬服的,事实上的抗清领袖布衣天子,在我的小说续集之中,他是广东义师的头领。
赋予他重要角色责任,是由他袁崇焕的儿子、李岩的义弟、华山派高徒、七省武林盟主的身份决定的,也是他做人诚恳无私、处事圆融练达赢得的。一个本可写得有血有肉,贴近现实生活的好男人,为何写成一个懦弱的,对爱情不忠对国家不义,只会逃避责任的庸俗男?好男人跟庸俗男人,看上去好像差不多,其实骨子里差得远。
新修版袁承志爱上阿九,不符合作品的原意,改得十分突兀庸俗,未曾丰富人物的性格,反令人对主角心生厌增。他和青青的爱情,原著中也写得太简单,一开始还是浓墨重彩,后面就越来越不尽心,最后改成庸俗三角恋,把一个性格单薄的阿九,捧到女主角的地位,将袁承志写成好色男子,带领大批部下出海,只为逃避国内的情人,还看着眼里想着家里,对青青不忠对阿九不义?把一本精彩的历史武侠,演义成台式悲情苦恋?
在我看来,“袁青”相濡以沫的爱情,与金蛇营部下一起出海,携手闯荡南洋的历程,代表的是忠贞不渝、荣辱与共、生死相随、体谅互助的爱情观;饱含了人性中美好的品质,值得大书特书大写特写。袁承志率部远征海外,结合明朝末年的南洋移民史,实在有很丰富的想象空间,可写的题材十分广泛,甚至可以超越原著,若不续写实在可惜。
史载明末清初大量难民、被清兵打散的农民军、抗清失败的明军余部,不愿侍奉清廷的明朝遗民,掀起了移民东南亚的高潮。明亡后,高、雷、廉三州总兵陈上川、副将陈安平等率领兵将家眷3000余人、战船50余艘到达越南南部的湄公河三角洲,这块地方因此被称作“明乡”。
1659年,跟随永历帝(桂王朱由榔)流亡缅甸的官兵眷属,有的逃亡暹罗,有的被安置在缅甸边远地方,今天缅甸北部的桂家与敏家都是这些官兵的后裔。到1905年,海外华侨总数已达700万人。直至近代几次革命低潮时期,也都有逃避政治迫害的中国人移居东南亚。
华人血汗成就东南亚盛景。居东南亚的这些避难者大多是贵族、军事将领、知识分子和巨商富贾,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社会的精英,即使是平民百姓,也有不少是掌握一定技术的工匠。他们为当地的开发和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陈上川率领官兵历经10年,把同耐河到湄公河的广袤土地,开垦为越南一流的良田,并兴建了一个城镇“堤岸”,将该地区发展成远东最大的大米市场。这些华侨深得越南人的敬重,被尊称为“伯父”。通过华侨的传播,东南亚国家对中国的社会经济生活也产生了积极影响。明代的菲律宾成了中国和拉丁美洲之间“海上丝绸之路”的中转站,番薯、烟草等拉美农作物经这里传入中国。
结合以上的许多史实,稍加演义就是一部精彩小说,与现实紧密结合的好题材。在《新碧血剑》故事中,袁承志率嫡系远征海外,最初确实出于无奈逃避,但是后来就是主动的,将自己救国为民的理想,寄托于海外这片新天地。他和他的部下众多人,分散在东南亚诸国,成为当地的中流砥柱,其深远进步的影响力,一直到300年以后的今天。
综上所述目的有三个,一是描述南明抗清的历史,表达对民族英雄的崇敬;二是还原袁青的真挚恋情,表达我对对忠贞爱情的理解;三是还原袁承志“侠之大者”本色,表达对南洋移民的尊敬,对从古至今出海谋生,为留存中华之文化,而披荆斩棘开创海路,用自己的智慧勇气血汗,在海外扎根的祖先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