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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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阔天空》第五章 雾里分不清影踪 (4)

(2013-09-24 21:00:55) 下一个
一个星期五的上午,吕林心血来潮,在办公室坐腻了就溜出来,跑到杨建学校去跟他班主任聊天,打听杨建在学校的一些表现。回来途中看到陵园西路一个小电影院贴出一张海报,说星期六晚上放映《鸳梦重温》(Random Harvest)。吕林早就听说过这部讲述浪漫爱情故事的好莱坞老影片,可一直还没有看过,所以他当即就买了两张票,晚上就给郑兵说了,恰好她也没看过。
第二天是星期六,也刚好将是吕林和她结识满两个月的日子,他觉得看场电影来庆祝纪念一下,是再好不过的了。她也答应了,只是再三说,一定要在九点半学校关门以前回来。
 
那天的电影煞是精彩,不愧是以“健忘症”为题材的佳作。故事大体是这样的,因打仗而作战时失忆男主角的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偶然邂逅并爱上了一个歌舞女郎。就在他们结婚生子开始过着美满生活的时候,男主角又遭遇了一场车祸。这个意外反而使他忆想起了战争前的事情,却又忘记了现在的生活,包括她的妻子。女主角以私人秘书的身份回到了已经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男主角身边,以帮他找回再次丢失的记忆。
吕林和郑兵看电影时一直握着她的手,他可以感受到她握手的紧度,有张有驰,与剧情的发展密切相关,就像传感器一样直接向吕林传送着她对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悲欢离合的感受,直到最后他们众望所归地重温旧梦,吕林的手心里已是香汗津津的了。吕林偶尔侧目偷偷瞄她,竟在她眼里看到被人称作泪花的东西,晶莹剔透,跟荧光屏光线一起忽明忽暗,这实在让他感到意外,不禁地把她的手也抓得紧了些。
 
散场出来,他俩都没有说话,似乎依然沉浸在电影的氛围里,只是相拥着走到停放单车的地方。吕林踏着车子,行驶在在宁静的街道上,她则坐在后座上,贴在吕林后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这竟然让吕林感受到从来没有的那种温暖,让他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遇到上坡路时,吕林便推车拥她而行,与她不紧不慢地说着电影里的情节,却不再猴急般地要送她回去。果然,到学校是大门已经关闭。
吕林遂做无奈状,说:“大胡和小乔都回家去了,正好空出一个房间,要不你就到他们那屋里迁就一晚吧。”她一看也别无办法,只好同意了。
 
 事实也的确跟吕林所说的那样。大胡自从结婚后就在每个周六回沙市,然后在下个周一的早上回到宜昌。前段时间大胡结识了一位专跑宜昌的客车司机,连车费也免了,就按那司机的时间搭顺风车来回奔跑。小乔因为要办结婚手续和护照,经常回武汉和汉川,为他那堆写不完的申请、填不完的表格和盖不完的章子忙得个不亦乐乎,这个周末又回去了。只是这安仔,闲来没事,把大量的业余时间就托付给了麻将桌,一到周末就通宵达旦。这不,这晚他又在他们房间开台了。
随后吕林跟她一起回到山上宿舍。吕林一看安仔他们一帮子人正在里面房间打麻将,不得已抱了自己床上的被褥,又从衣箱中翻出一件干净的床单,来到大胡房间里,拿给等在那里的郑兵,然后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你看,我那房间是回不去了。你能不能今晚也让我在这里呆一夜?”
她一声不吭地坐在大胡的床上,——是吕林建议她选择大胡的床,因为小乔床上的烟味太浓了,跟用“花好”和“小溪塔”熏出来的一样,——不以为然地看着他,眼光像探照灯在他身上上下移动。
吕林被她那不相信的眼光看怕了,心里不竟有些慌乱,仍强作镇静地说:“放心吧,我的小姐,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你就当这是我们俩在坐火车卧铺,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绝对不会做你不想做的任何事情——陪你说说话聊聊天总行吧?”
她嘴角露出笑出,说:“不是我不信你,是怕你,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吕林也乐了,说:“别这么小看我好不好?几十年的童子功你以为是白练的?可不是说破就能破得了的。”话随这么说,他心里也有点不信自己,而她却早接受了他那坐火车的建议,稍作洗嗽后就和衣睡下了。
吕林也只得在另一张床上躺着,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隔壁不时传来安仔他们周期性的洗牌声和偶尔发出的笑骂声,她不会玩麻将——吕林开始以为她说假话,后来知道她是真的不会打,奇怪地问他们打牌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叫骂。吕林就跟她解释说,这些怒呼笑骂是一种盘外招,无非不是虚张声势、鼓舞士气、灭他人之威风,希望转一下手气,下一把能够来手好牌和把大胡,其实也是很难奏效的,顶多也就是借此发泄一下不能和牌的郁闷罢了。
只是这堵墙似乎对这些超强分贝的声音无能为力,吕林因此担心地问她在这首反催眠曲里能不能睡得着,她回答说没关系。其实吕林无所谓,多年住校生活他早就练就了一个在噪喳声中安然入睡的本事,这熟悉的麻将声音自然不会成为他入睡的障碍。吕林跟她聊了很久,直到觉得她困倦得不行了,才说睡吧。不久他自己也感到阵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迷迷胡胡睡着了。
 
但吕林这睡眠注定是不踏实的,就像时时刻时刻千方百计总想要逃跑的犯人一样,不肯老实就范;脑袋里像是钉了块记事板,记挂着一件尚未完成的要紧事儿,不停地发出某种提示信号。在这半睡半醒间,吕林仿佛听到她异样的咳嗽和喘气声,连忙让自己醒过来——的确是她粗重而不顺畅的呼吸声。
吕林遂坐起身来,急切地问:“你怎么啦?”
只听她轻声道:“没什么,可能是着了点凉。”
吕林赶紧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热度;又数了数脉搏,也很正常,只是她的手不似以前那般温暖。于是他给她加盖上一条毛巾被,又对她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呢?让我帮你暖暖吧。”她没有拒绝,吕林就握着她的双手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自己很快也感到一阵凉意,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到了,于是说:“你过去睡吧,别也冻凉了。我感觉好多了。”
吕林暗暗咬了咬牙,斗胆地说:“要不我躺在你这里吧,帮你再暖和暖和。”
她没答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子往里面移了移,算是默许了。吕林高兴地一下就溜进被窝里,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听见她轻轻说了声:“不要碰我”。
可是,在吕林耳朵听来,这四个字已经不是警告,软绵绵的语气像是一个明知没有保证但也勉强提出来的请求,内容上却更像是一种带有些许邀请意味的暗示。
 
吕林还从来没有与一个女孩像这样肌肤相亲过,这曾经让无数少男憧憬向往梦寐以求的的事情,现正在变成事实了。试探,期待,不安,紧张,新鲜,刺激的感觉一言难表,各种情怀真个是纷至遢来。他此时禁不住浑身发热,一股源自体内深处的冲动与渴望传遍全身,理智也开始变得迷糊不清了。
吕林不由自主地就紧抱住她,不停地喃喃细语着“宝贝”、“心肝”、“我爱你”,他没想到这些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肉麻之词此刻竟会如熟透的豆荚自动迸发出来,嘴巴也受磁力吸引般地粘向她的秀发、她的耳际、她的脸庞和嘴唇,手却 早已自作主张地在她身上游走,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摸索探求,如滑雪板一样来回掠过她身体的凸凹曲线,滑过她的胸部,滑过她的腰腹,在她的大腿上稍作停留就开始下一个循环。不久,他这不安分不老实的手又得寸进尺地从扣子间狭缝中突破进入,触到她那令人震颤的乳房,即使是隔着乳罩,也能感受到那种从未体验过的丰满、柔软、神秘。在那一刹那,吕林也感到她身体的一阵颤抖,禁不住把她搂得更紧,几乎令她无法呼吸,舌头趁势撬开她的牙齿,缠住她那躲在后面的香舌,她也不再躲避,迎合着他的深吻,呼吸也变得急迫起来。
受到她这无声的鼓励,吕林慌张颤抖地解开了她的上衣扣子,双手又绕到她背后摸到胸罩的搭扣,这时却遇到了一个困难,费了老大劲怎么也解不开那该死的搭扣,最后在她挺身的提示下才得以成功。接着吕林手忙脚乱地褪去了她的上衣和乳罩,情不自禁地在她身旁跪俯下来,双手捧着那对温暖柔软的乳房,如婴孩般吻吸那饱满挺立的乳头,舌尖上隐约有种久别的甘甜,如愿以偿的感激顿时化成一股热泪充盈眼眶。此时他浑身颤抖,脑里则是轰隆隆响声一片,体内却已经如火焚烧,欲罢不能了,不由分说地就要去拉开她牛仔裤上的拉链。她却双手抱住他的勃颈,夹紧双腿,口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别这样”,哪知他已经是离弓之箭,不可收回的了。吕林嘴里不断地请求着“我要你,我要你”,真情切切,如哭如泣。经不起他的软缠硬磨,她竟然半推半就地放松了夹腿。吕林不由分说地解开她的皮带,褪去她的裤子,然后就三下五去二地脱光自己,急不可耐地扑倒在她玉体上。在紧贴她温柔裸体的刹那间,吕林像被电击一样意识全无,只存在占有的壮志和奉献的决心,向前向前向前,不顾一切,没有恐惧,没有退缩。下体更像是一条受惊的蛇,先是在草丛中奔突不止,然后慌张而莽撞地一头扎进了一个前所未遇的温暖润滑的去处。他近乎疯狂地抱紧她,粗野地抖动着身体,刺激与亢奋立即传遍整个身体的神经末梢,突然间感到四肢百骸在一瞬间就爆炸了。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了事。吕林觉得自己整个就像一个初上前线的新兵蛋子,在黑暗中刚发现敌人隐藏的山洞,就冲将进去,正要发威猛冲猛打,却不料被敌人击中,只是本能般一阵胡乱扫射,连句口号也没喊出来,就倒下了。
 
隔壁又传来一阵“哗哗”的洗牌声,又一圈开始了。吕林刚才还不觉得这响声怎么样,现在却觉得声音大得出奇刺耳,使他顿时清醒了许多。他那刚刚出壳的神魂悄然潜回老窝,把迷失的理智也顺带捎了回来,他立即就感到一股强烈的罪恶感一下子涌入脑内,夹杂着说不清的内疚,把刚才那点仅存的快感也冲洗得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吕林轻声地说了声:“对不起。”正在他欲用亲吻来弥补刚才的粗鲁动作,她却将头避向床里面,委屈地说道:“你欺负我。”
吕林一下惶恐,连忙说:“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遇到你这样漂亮迷人的姑娘,是神仙也把持不住啊,何况我只是个凡人。”
她叹了口气:“你是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吕林说:“我还不算坏人吧?最多算是个小色迷,要缠住你了。”便说便去抱紧她。
此时是夜深人不静,隔壁麻将桌上的喧闹似乎从未停歇过。两人睡意全无,相拥着躺在床上说话。吕林说:“谢谢你,希望你不会后悔。”
她说:“我不后悔。”停了一会儿,她又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会这样?”
吕林问什么事。她接着说:“你看你,只和我认识两个月,就……”
吕林听了她这话,心里也暗自一惊,嘴上说道:“那是因为我实在是被你迷倒了。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这是我的一个劫数,逃不出你的温柔陷阱。”说着也学她长叹一声:“唉,果真如此。”
她伸手拧了一下他的鼻子,说:“真不知羞。只会说好听的话,又有什么用。”
吕林搂住她,说:“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会好好待你的,绝对不会对不起你。”
吕林正想她会不会让自己来个什么海枯石烂,地久天长如此这般的的山盟海誓,却没料到她却说:“谁让你负责任啦?说得那么严重?只要你以后别再欺负我就好了。”
吕林赶紧表白道:“这是哪里话?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你?以后我不但不会欺负你,也决不会让你受到别人的欺负。”她脸贴在他胸前,小猫一样轻轻地蹭了两下,一副温柔怜人的神态让他顿生怜悯之心。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她:“你这咳嗽现在好了些吗?”
她说:“我这是老毛病,一着凉就会有点气喘,不要紧的。刚才被你一折腾,好多了。”吕林忽然想起一件事,遂问道:“你今晚没回宿舍,那查房点名怎么办?”
她回答说:“没事儿。我走之前给室友打了招呼,说我今晚到同学家去玩,不回来了。”吕林“哦”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两人后来又说了些其它的,然后相拥着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吕林先醒了,看着身边睡梦中的她,想起昨夜的神魂颠倒惊慌失措,心里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吕林再定睛仔细地看她,一副红润娇媚的脸蛋,皮肤细嫩如天然温玉,两道细细整齐的眉毛,下面的睫毛不长不短,搭配完美无缺,鼻子不大不小,鼻尖俏翘,透着股俏皮劲儿,那张小嘴更是迷人,嘴唇像是含苞欲放的玫瑰花瓣,见色闻香,似凝结万种风情,千般温柔。吕林看得呆了,仿佛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里。这竟然是那个与自己两个月前还是行如陌路的姑娘吗?她真是上帝送来的礼物吗?此时吕林心里荡漾不已,忍不住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她醒了,慢慢睁开眼,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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