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2)
图说:琴虽在忆犹新青春已去
逝去的琴声
我家地下室一角默默躺着一把小提琴,无声地叙述着她的过去:
“文革”时期,父母替我钦定小提琴来学。我开始拉空弦, “杀鸡杀鸭”一片,家人避之不及,只剩下耳朵不灵光的姥姥。接下来拉枯燥乏味的练习曲,尽管我用木夹子夹在琴码上当消音器,但对家人身心伤害不小。
更糟糕的是,父亲只弄到一把三根弦的琴,我只好把“三弦”当小提琴。琴缺弓,父亲找来二胡弓。二胡弓小提琴弓长得不一样,握二胡弓拉小提琴就像外国人抓筷子夹菜。小提琴讲究姿势,没有镜子照,我把窗户玻璃当镜子。父亲又从医院捡回旧医疗器具,焊成一个简陋谱架。
我家地处偏远矿区,好容易在市区找到一位老师学琴。没进城班车,父亲只好求运煤的卡车司机捎我进城。那年月没什么礼好送,父亲省下心爱的花生米,权当给老师当学费。
老师不好找,书籍也缺。父亲借到一本苏联的小提琴演奏法,一周内起早贪黑把整本书抄完,用复写纸将一张张姿势图拓了下来。。。
小提琴带我进入美妙的音乐世界,伴我在学校和知青文艺宣传队以及大学文工团度过了难忘时光。
移民时那把琴是我唯一带来的对象,但自从踏上加拿大这片土地,在生活的碾压下,琴声不再,只留下悠悠记忆。看到那把琴,我常常会忆起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