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的瞬间没有给我带来许多甜蜜,倒是在我心中沉甸甸,犹如湿潞地沼泽,避而不及. 在他如风般来了又去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到他, 犹如他从没有融入过我的生活.紧张的择校升学考试,第一次让我们感受到了学业竞争的压力. 他的名字渐渐淡漠了。
后来中考成绩公布了,招生,录取,拿通知书... 我又谢绝了老妈的好意, 上了一所二流的高中.不为别的,我就是觉得和那些所谓的尖子生们合不来.
那年刚入高中, 我安静了很多. 有时自己会在校园里转转,不想理任何人. 有一次我正在花园坐着,旁边两个女生八卦的声音忽高忽低,又一次地提起他的名字, 猜测着他的形迹和意中人.他有一个曾暗恋多年的女友似乎是个公开的秘密,然而迫于压力两人终未能走到一起.... 于是两个女孩又开始了对他那段所谓暗恋的可信度,及忠诚的种种猜疑....
我走到她们的身边,礼貌地打断她们地交谈,平静地说:"你们说的这个人我认识. 他确实曾有过一个女友. 而且,他们对对方都是一心一意的."
一个压在心底的夙愿就这么偿付了! 说出来了,回忆起来时,再也不会有刺痛和迷惘了. 我似乎更享受听者的惊讶甚于其他.
也许故事若从此结束,我是决不会在提到初恋时向其他的名字的。高中时的男友学艺术,他喜欢我的安静,凝神的书卷气.他从不会问我为难的问题. 大学的时候那个男孩是年级最低的院主要学生干部,我依然是低调的, 绝不会去乱兜自己的隐私,接他的名气去充实别人课余的谈资.关于初吻的那段回忆就真得一干二净地忘了.
后来出国了.一个人拼命的赚学分,打工,又找工作. 只有到了每年的年底,才想起来去浏览一下税单账目,写写日记.最后去医院里查查身体.有一搭没一搭的约约会...
然而又如绝症毫无征兆地向我袭来,另一个男孩儿也戏剧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二班男生。本以为在生命尽头可以生死相许,但终是保留了一尺的距离。他追问我曾有过的爱人,不知为什么,前文的故事就从脑海中浮出。那时我第一次,把自己和他的故事串联起来。
那一年的仲夏节, 妈妈过来陪我。我没去千人欢聚的情侣岛. 怕见冓火,怕热闹的婚礼人群,怕在众人的狂欢中不小心泄露了寂寞. 芬兰的仲夏节该是无夜的,和妈妈在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 到了十二点,连妈妈也不愿在这样拖着, 她去睡了. 那天夜里,二班男生和雅尼的面孔交错着出显,时而雅尼在火车站上低哑问我:还好吗?分手会不会心痛?;时而是那个阳光刺眼的下午,二班男生如风般离去。
依照萨米人的传统, 仲夏夜的梦中人是注定的伴侣.
你也许会说我是在借此为爱找一个依托, 我其实知道,我注定不会追随他们中任何一个, 也不相信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