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达耶夫总监与莫西晋助理在办公室里一边查阅文件,一边商量着如何处置囚犯的事情。
阿乌达耶夫总监说:“那个老头儿,名叫特仁梯·切莫杜洛夫的,是尼古拉斯的贴身男仆,衰老多病,我看还是送他到叶卡特琳堡市的监狱医院算了。”
莫西晋助理认为:“男仆克勒门迪·纳高尼和伊凡·瑟讷必须从此地转移出去,原因是他们两位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一旦遇上风吹草动的关键时刻,恐怕具有威胁性。”
阿乌达耶夫总监赞同,“好吧,那么,就把他们两人移送到叶卡特琳堡市的监狱去坐牢吧。”
可是,莫西晋助理另有算计,“依我看,不如把他们两人彻底了结喽,更省事,不是吗?”
男仆克勒门迪·纳高尼和伊凡·瑟讷被移送到叶卡特琳堡市监狱后不久,就遭到布尔什维克士兵的枪杀。
艾勒克斯整天窝在卧室里百无聊赖,就要杂役雷尼帮他测量身高。他直立身子倚靠着墙,让雷尼用铅笔在墙壁上做标记,记录他的身高。除了他自己的身高标记,旁边还有他爸爸和妈妈的身高标记。
艾勒克斯找出一套玩具弓箭,抚弄一番,用削铅笔的小折刀把箭头削尖。接着,他伏在窗框上,咻地一下,把箭射出窗外。
射出去的箭飞越栅栏围墙,差一点击中在围墙边站岗的哨兵。哨兵不知就里,立马对着窗口开枪。
卧室里的艾勒克斯吓坏了,蹲伏在地板上。机灵的雷尼即刻闪进衣橱内躲避。
随着一阵大呼小叫喧嚷叱骂,阿乌达耶夫总监夺门而入,对艾勒克斯怒目横眉,厉声吼叫:“混蛋小子!你找死呀?这多危险哪!你这样调皮捣蛋,会给你家带来雪上加霜的灾祸,你懂不懂呀?”
艾勒克斯求饶:“对不起嘛,总监,请原谅我吧。”
阿乌达耶夫有点心软,免不了会宽容孩子,“我警告你唷,从现在开始,只许你在花园里玩耍弓箭,不许在其他地方拉弓射箭,你可要给我牢牢记住喽!”
艾勒克斯不情愿地答应道:“好嘛,总监,我记住就是了。”
阿乌达耶夫总监口气严厉:“假如你不服从命令,我会把你所有的玩具统统没收!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总监,我听明白了。”艾勒克斯低头顺从。
阿乌达耶夫总监大摇其头,拂袖而去。
过了一会儿,有个士兵进来,在窗户上贴封条,并拿走了艾勒克斯的玩具步枪。
阿纳斯塔西娅在楼梯口逗小狗杰米玩耍,模仿马戏团小丑的滑稽表演,令过路的士兵也开怀大笑。
阿纳斯塔西娅埋怨:“这日子多单调无趣呀,找些乐子吧,嗨,这位阿兵哥儿,能模仿狗叫声吗?试试看。”
士兵试着模仿狗叫:“汪!汪!汪!哈哈!”
阿纳斯塔西娅咯咯笑,“哈!真有趣,再来,再来一个,哈哈!”
阿纳斯塔西娅紧追着杰米向厕所跑去,站岗的哨兵看着好笑,向她挤眉弄眼。
阿纳斯塔西娅喊道:“喂,阿兵哥儿,赶快让开啦,我的狗儿要上厕所,你还挡着路,它可要就地拉屎撒尿喽。”
哨兵呵斥:“傻丫头,别烦我!我正在值勤呢。”
阿纳斯塔西娅佯作慌张,“喔哟,瞧呐,我的狗儿正在你脚边撒尿呢。”
哨兵急忙退却,被乱窜乱闯的小狗绊了一脚,打滑,跌倒。
哨兵开骂:“死狗!我的屁股跌痛了,都是你惹的祸,我打死你这狗东西!”
阿纳斯塔西娅假装受了惊吓,紧紧抱住杰米,快速逃走,不出几步,一阵狂笑。
哨兵抚摸着疼痛的屁股,奈何不得。
夜晚,莫西晋助理和属下士兵在总监办公室饮酒作乐,高唱革命战歌。亚历山德拉本来就对这些散漫的士兵持有偏见和不满,又听得大声喧哗,惹得心烦意乱,不假思索跑去走廊那边找人理论。
她看到一个士兵走过来,劈头责怪:“你们这些家伙,别再吵吵嚷嚷了,烦不烦哪!”
士兵不服气,“嗬,老子就喜欢吵吵嚷嚷,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关你屁事?老子不是囚犯,你管不着,你才是囚犯!服老子管教!”
刚住进伊帕提夫屋时,大部分罗曼诺夫皇室的私家财物堆放在屋外的货棚里,有家具、地毯、瓷器、水晶、油画、书籍、照片等等。有些酒后装疯卖傻的士兵随意出入货棚,把各种各样的物品放进麻袋布包带走。还有些不入流的兵痞子拣拾女用内裤胸衣放在鼻子嘴唇处嗅吻,扯下钉在衣服上的珠宝深入探究,笑声狎昵淫乱,行为放荡不羁。
夜深人静时,马匹或车辆只要在货棚外停留片刻,神不知鬼不觉,即可满载皇家珍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