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秋明市火车站,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在一列火车的两侧,火车头后边连接着一节头等车厢和三节二等车厢。
华西里监管着罗曼诺夫皇室三位成员和四位随从走进车厢。尼古拉斯和亚历山德拉被安排在同一间包厢内,玛丽和安娜在另外一间包厢。
维克多站在月台上守候。
就在蒸汽腾腾的火车即将开出车站时,一群来自乌拉尔山区的苏维埃赤卫队队员包围了火车,使火车停滞不前。
维克多冲到华西里跟前,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喂,怎么搞的?那些乌拉尔人怎么不听你的使唤呀?”
华西里正处在措手不及的状况,“是呀,情况失控,我刚接到莫斯科来的电报,通知我必须把皇室人员押往叶卡特琳堡。”
“什么?叶卡特琳堡?这鬼地方,我不去!我坦白和你说,我正策划帮那姑娘逃跑。”维克多豁出去了。
华西里并不惊讶,“你说的姑娘就是玛丽吧?我早知道了。”
“是的,是玛丽,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们两人在约会。”
维克多愤恨地骂:“该死的,你在监视我们?”
华西里叹口气,“唉,我在为你担忧,当你爱上前沙皇的女儿时,你已经背叛了无产阶级革命,你不再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分子,你就是一个叛徒,随时随地会遭到杀身之祸,你目前的处境相当危险。”
维克多毫不介意,“我无所谓,我需要你的协助。”
华西里耸耸肩膀,“怎么帮?要我如何帮你?乌拉尔赤卫队已经把火车团团包围了,难道你有一对翅膀吗?可以振翅高飞吗?”
维克多要求道:“你只要转移乌拉尔赤卫队的注意力,我自有办法见机行事。”
维克多临走前,华西里摸索着内衣口袋,取出一些钞票交给他,“这点钱,你拿着。”
维克多接过钱,“谢了。”
维克多走过餐车,顺手拿了几只面包,一些肉和一瓶酒。他把食物塞入口袋,赶紧跑路。
尼古拉斯坐在车厢内,往窗外张望,一眼注意到路牌,慌忙站起来,极度不安,大声问:“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去莫斯科?还是去海参崴?”
华西里回答:“去叶卡特琳堡。”
尼古拉斯惊呼:“哦,不!去哪里都行,但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乌拉尔山区,那儿的工人对我持有恶意的敌视,他们强烈地反对我。”
华西里充耳不闻,丢下尼古拉斯,随着乌拉尔卫兵匆匆离去。
玛丽目睹这情形,十分不满,“爸爸,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你的抗议?”
尼古拉斯慌得没了主意,“玛丽,还是你去问问他们,要求他们给我一个解释吧。”
玛丽应承,“好吧,爸爸,我去问问看。”
玛丽东奔西跑,不料与维克多撞个满怀。
维克多手捧一包衣物,催促玛丽:“快,玛丽,穿上卫兵的制服,戴上卫兵的帽子。”
玛丽不知所以,“咦?怎么一回事呀?为啥要我穿戴卫兵的衣帽呢?”
维克多不耐烦,“别问这么多,赶快伪装成卫兵模样,我们一块儿逃走,就现在!”
玛丽不肯,“不!维克多,我不能!爸爸差使我去问事儿,我要去和政委谈谈,问清楚为什么他们竟然要把我们送到叶卡特琳堡去。”
维克多声嘶力竭地嚷嚷:“哼,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好,我这就告诉你理由,他们要摧毁皇室家庭,他们要你们去死!”
玛丽吓得哭了,“呜呜,天哪!他们要我们去死?怎么会这样呢?”
维克多劝道:“所以呀,你得听我的话,跟我走,我不让你成为遭难者,我不让你成为牺牲品,我不让任何人陷害你!”
玛丽痛哭流涕,“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不能呀!”
玛丽把脸埋在维克多的肩头,不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