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改道换撤,往乌拉尔山区的方向
途径尔梯绪河,寒风呼啸,雨雪冻结,河面冰封。马匹跋涉在形成漩涡的水中,费力行进。载着玛丽和亚历山德拉的马车与融化的浮冰块碰撞损毁,玛丽不幸跌落冰水中。
亚历山德拉眼看女儿在冰水中垂死挣扎,大为惊骇,情绪波动,歇斯底里喊叫:“救命!救命啊!我的女儿落水了!哦,我的天哪!快救命啊!”
维克多闻声赶过来,跳入急流,游向玛丽。玛丽的脸在浮冰间忽隐忽现,两人互相伸手试图抓住对方。维克多揽臂抱住玛丽,支撑着把她托出水面。尼古拉斯、亚历山德拉以及随从们看着玛丽被救出水面脱离了险境,都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华西里目光敏锐地观察维克多冒着生命危险营救玛丽的情景,并下令士兵检查马车的损坏状况。
“嘿,各位,快,使劲儿,把马车从泥沼里拉上来,有一个轮子坏了,马上修理!”
维克多怀抱玛丽,涉水而行。玛丽簌簌发抖,把头靠在维克多的肩上。两人说着悄悄话。
维克多安慰她:“你现在很安全,玛丽。”
玛丽心有余悸,“维克多,我好害怕呵。”
“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感觉好多了。”
“从现在起,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一直这样跟着你。”
夜晚,人马在伊勒伏村庄歇脚。
华西里发话:“今晚我们就在这村子里过夜,明天大清早继续赶路。”
士兵和囚犯被安置在几间破旧的农舍里。
尼古拉斯和亚历山德拉睡营军床,玛丽则躺在在一个床垫上。玛丽听见轻巧的口哨声,一骨碌爬起来,披上毛皮大衣,蹑手蹑脚地走过入睡的父母。
月色朦胧中,维克多和玛丽在屋后大树下相拥亲吻。
华西里正在巡逻,他尾随维克多,隐身屋角后,屏息观望,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玛丽的声音:“你知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吗?“
维克多的声音:“据我所知,你们会先被送到秋明市,然后去莫斯科,不过,我打算一有机会,就和你一起尽快逃跑。”
“逃跑?去哪里?”
“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远离这儿,越远越好,去海参崴,去日本,去中国,去到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的地方。”维克多兴奋得口沫四溅。
“可是,我们到了那儿要怎么过生活呢?”玛丽还是忧心忡忡。
“别担心生机,我有亲戚在哈尔滨。”
“哈尔滨?”
“是呀,这是个中国城市,我的亲戚在那边做毛皮生意,他们会接济我们的。”
第二天一大早,人马启程。
当马车驶进浮冰急流中时,亚历山德拉吓得厉声尖叫:“不,我不能这样上路。太危险了。”
华西里喝道:“继续往前!你没有退路!没有选择!”
亚历山德拉蛮横坚持,“不!我说不!就是不!昨天我的女儿差点儿淹死,我拒绝重蹈覆辙!”
华西里只得另想办法,“这样吧,同志们,找几块厚木板来,架在河面上,做成渡桥。”
几个士兵果真搬来几块厚木板搁在浮冰上,示意亚历山德拉可以上路了。亚历山德拉正在踌躇不前,维克多上前伸出援手。
维克多殷勤地摆出绅士仪态,“我有这份荣幸助皇后陛下一臂之力吗?”
亚历山德拉对维克多轻蔑地瞥一眼,不情不愿地倚靠着维克多的臂力,步履维艰地踏着木板过河。尼古拉斯和玛丽手挽手走在后面。突然亚历山德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好在维克多壮实的臂膀扛得住,才使她得以站稳。
维克多善意提醒:“小心点,慢慢走,陛下。”
亚历山德拉嗯了一声:“谢谢。”
维克多回头看了玛丽一眼,扮个鬼脸,逗乐了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