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芭蕾舞剧的演出结束时,剧场里只剩下上校军官和他的随从。上校拍手叫好,回头对他的卫士下达指令。卫士点头受命,手一挥,领着几个士兵冲上舞台把犹太演员抓起来。
犹太演员被押上卡车载送到一处公墓。这里的犹太人墓地遭受到严重的破坏毁损,支离破碎的尸身遍地零落。演员们被推下卡车,眼见有个士兵朝天开了几枪,卡车便快速驶离。犹太演员们跌坐在地上相拥而泣,哭笑不得。他们有幸毫发无损,只有个别演员因惊吓过度而昏迷不醒。在这批犹太表演者中,有四位乐师,他们是小提琴手、长笛手、喇叭手和鼓手。
犹太人经营的办公楼和商场店面呈现蹂躏劫掠后的废墟残骸状态。纳粹暴徒闯入酒吧狂饮一番,离去前放火烧酒吧。火舌乱窜祸及隔壁店楼,商业区烈焰凶猛。纳粹暴徒直奔对马路的银行。
四十多岁的银行家雅各布. 考夫曼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签署文件。他把几张支票交给秘书,“赶快存入瑞士银行。”
秘书拿了支票离去后,雅各布打开保险柜,把里边的钞票和文件放入两只大袋子。
纳粹士兵来势汹汹踏进银行门厅,军官高声下令封存保险柜冻结资产。雅各布听到办公室外的喧噪,赶紧穿戴上看门人的工装和帽子,把一个大袋子扛在肩上,另一个拎在手里。临走前对他的办公室作最后一次环顾。
装扮成看门人的雅各布从银行后门溜出去,双手推着个垃圾桶,垃圾桶里放有两只装满钞票的大袋子。
雅各布走近家门口,发现住家附近一片狼藉,显然已遭洗劫捣毁。坍塌的墙上涂鸦着“下贱的犹太人”等字样。他看到几个士兵从他家走出来驾车离去,就把两个大袋子藏匿在院子里的灌木丛中。
雅各布一进家门就发现客厅里的情景惨不忍睹,他的太太躺在楼梯旁已经气绝身亡;他的女儿卡塔丽娜正失魂落魄号啕大哭。雅各布跪倒在地,抱起妻子的尸体恸哭不已。
一队纳粹士兵在街头执勤,捕捉犹太人,推上大卡车,拒捕者格杀勿论,尸体悬挂在柱子上示众。
汉斯把摩托车开入树丛,透过树丛窥视,吃惊地看到军官沃尔特拔出手枪对着一群犹太妇孺丧心病狂地任意射击。鲜血溅满他的头脸和军服,使他的模样越显癫狂恐怖。大部分犹太妇孺在枪击下毙命,几个重伤者挣扎着爬起来试图逃命,沃尔特补给他们一人一枪。
汉斯惊慌失措地跨上摩托车驶离虐犹现场。
汉斯驾着摩托车前往安娜家时,她家已遭搜索毁坏。纳粹军官翻寻出几样马克珍藏的东方古董,放入自己的皮包,并命令士兵把马克抓走。士兵拖着马克的手臂要把他推上车,艾密丽和安娜站在一旁无助地哭喊。
安娜大喊:“爸爸,别跟他们走!你们住手,别抓走我爸爸!”
艾密丽高叫:“马克,马克,救命!救命啊!哦,上帝啊,快派人来救救我们吧!”
艾密丽急得昏倒在地上,安娜快快扶住她。汉斯赶到,冲撞纳粹士兵,撂倒几个。
汉斯喊道:“快逃,罗申法尔特先生,逃啊,逃啊,快逃跑!”
马克赶紧跑,被士兵一枪打在肩上,倒地。汉斯夺枪射击士兵,随即把马克扶上摩托车。
一连串枪声回响在黑暗的夜空,汉斯的摩托车加速行进,马克坐在汉斯身后,双臂挽住汉斯的腰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