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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四日
两个多月的检查中,有个营的X-光部没有X-光助理。平时由一个医疗兵来照,他没经过什么训练,调防时,上一届的医疗兵指点一下,以后就照书操作,急救时往往要多次重照。我将这事写进报告,结果处理方案就落在我身上,这有点牛头不对马嘴,这应是当地医院的事,我可以操作X-光机,但照X片就一窍不通。
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就向后方求救,这情况已多次出现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但医疗部还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案,因为这样的前方小医院的人员都是由后备兵的医疗手术小组组成,原来的编制就没X-光助理,有时还会将一个小组一分为二,调到前线再东抄西找来凑合。因为这一将急救手术组派到在前线,大大地降低了死亡率。
其实正确的方法只有一个,派一个X-光助理就是,但人手不较。现在是谁去训练那医疗兵,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到处走动的阶段,那有时间去理。
四月二十五日 阴多云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飞机在半空中,因天气不好不能下降被转回,美国人很幽默,刚上机就有人说我们很有可能被转回,有个黑人望了机内一眼,就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吗,这是1978年时最好的飞机。”一路上还将些笑话,笑声不绝,被转回时,那黑人又很正经地重复刚才那句话。
下一班机是大型的军用机,降落在FOB Salerno 时已是下午两点多。这里的风景不错,第一次在阿富汗看到这么多树,都是些桉树,有些树开满了红色的花,很靓。
这里的晚餐是我当兵以来最好的兵佬餐,想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有美食,一开始看到鸡翼,这是头枱就随意乱拿,但做得外焦内嫩,色泽光亮,一点也不马虎,看得食指大动。正餐自己要了份烧排骨,没吃,因为转入餐厅时,有人在分烤羊腿。那烤羊腿,真是太好吃了,难得烤得不干不糙,味道顶级,应是本地人的手笔。我自己煮羊腿多年,追求的就是这境界。吃完了一碟,再去加了一碟(这是很少有的事)。开始那碟是羊腿近皮的部位,肥而不腻,而第二碟是大腿肉,这是最难做的,平时最好是八、九成熟,但要是这样,其他部位的后果就不理想。这腿肉全熟透,但吃起来一点也不老。这人难得将整个羊腿这么完美,可惜没有酒,否则大干三碗。有点冲动要去问问做法。
甜点平时多数是冰冻包装的派,但这里却象是生鲜做的。就这一餐,这一行已值了。
四月二十六日
今天好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或战事发生,等机的时候,有四架阿帕奇战斗直升机,以我从没见过的速度向同一个方向飞去。昨晚已有几天美国伤兵在这医院急救,其中有一个是三残。
回到Bagram,晚上战斗机的起飞声响过不停,现在应是战事从新开始的季节。
四月二十七日
早会时,比平时少了一半人。昨晚真的有个美军阵亡,不知是不是前天那几个伤兵的中的一个。那些人去跟遗体告别了。听说四处都有零星的战斗。每年这季节都是这样。
明天又要出差,去一个偏远的地方。
四月二十八日
经过这么多次出差,昨晚也懒得去核实航班时间。早上五点起床,到机场后就知有一班运输机去中转站 Jbad。今天人很少,很顺利就来到Jbad,但上天好像在玩什么新的花样,去拿行李时才发现我们机的行李跟另一部机的掉换了,我的防弹衣被送到另一个营地。我每次都尽量只带简单的行李。军用机都要穿上防弹衣,但这次是民用机。没有防弹衣,本来立刻就走的直升机就不能上,被迫在Jbad停了一天。
在第二次询问行李时,候机室有个东方人面孔的女兵。或者她听到我跟枱上交谈关于我的姓的读音(美国人一般都不会读ZH),多次在这里上落,枱上的服务员和我很熟了,在我离开时,女兵念了一声正中的国语‘赵’。我看一看她的名牌,姓刘的,我们就谈了起来。
这是一个令人佩服的中国女人,她是广东鹤山人,97年结婚移民美国纽约,2001年在找工,看到征兵广告,她在中国学过点英文,就决定去试试。在考试时,她说英文是碰运气,结果入了运输部,一做就做了九年。现为六级沙展(所有军阶最难升上的是五级和六级沙展)。她已驻阿富汗两次,现在隶属在Colorado的第四步兵师。以前,一年驻韩国,四年在阿拉斯加。她现在想换个职业,我就推荐一些医疗的职业。她担心英文跟不上,我就说她六级的训练的过了,不用担心英文。
晚上很无聊就去看看士兵的球赛,阿刘也在看,好像全据点的人都认识她(她两次都是在这个营)。晚上很吵,又没睡好。 两个士兵坐在防空洞顶看球赛,晚霞很美,像海报.
Salerno 医院
营旁其中之一的制高点
营里的细叶桉,有点家乡的景色.
医院门口
士兵的球赛
Jbad 晚景
和刘沙展合照,一个令人佩服的女人.
Like your blog! You have such a cool personality! :-) :-)
将会是所有在美华人的尴尬。
多谢,父亲节快乐。
V兄指点,铭感五内,军旅无聊,流水记事,不求华丽词汇,但凭平心表述,有劳仁兄高处俯视,罪过罪过。
是同行而不是同袍吧?
好吃之人,哪能不肥。老饕加贪杯,三杯太少,六杯不多,每天都逼着那肝去做剧烈运动,那六块腹肌都跑到肝上去了。
不必理会,公共论坛就是这样,骂的人也许自己就生活在美国。不过,我也真的希望中美不要有任何正面军事冲突,否则作为华裔美国军人的确是处于比较尴尬的境地。军队中是不是有conflict of interest而可以回避这么一说?美军中怎么处理这类事情?
不被骂已很好,多谢。
就是受香港的影响才叫沙展。中国军队好像没有这种制度。在许三多那里,听个士官一词,但不知真实情况。你有什么提议?美国军队和警察的级别制度查不多一样。自己又不是治学,我想‘沙展’更接近,更多人明白。
甚喜仁兄凭已有之技能与官阶,不复有荷弹实战之风险,所谓远征,最噬人心魄者,唯妻、子耳。观仁兄心宽体胖,度年如日,自不待话下。
念吾辈万里赴美,择业经年,不意竟为同行,可谓机缘。既如此,他日相见机遇必多,自当互相提携,在所不辞。
今日乃洋人之父亲节,谨盼仁兄早日与家人团聚。
呵呵,下次再聊。
"广东人就叫沙展", I think you have made a mistake. People in Hong Kong used to call a police officer/detective(Seargent) as a 沙展,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Seargent in Guangdong or China at all. Further, using 沙展 to describe a military rank is very confusing.
"在中国,高中一年级还没念完", I think your Chinese is pretty good! And your writing is beyond your limit.
在中国,高中一年级还没念完,有问题吗?
如果你看我第一篇,就知道我现在是少校,广东人就叫沙展,至于OPSEC,我只是讲个营名,我自己也不知那营准确的位置。在来时,已交待了那些可在Facebook讲,那些不可以。但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