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美国大兵阿富汗280日 (十三) (图)
文章来源: 我冇醉2012-06-17 06:50:55

四月二十四日

 

    两个多月的检查中,有个营的X-光部没有X-光助理。平时由一个医疗兵来照,他没经过什么训练,调防时,上一届的医疗兵指点一下,以后就照书操作,急救时往往要多次重照。我将这事写进报告,结果处理方案就落在我身上,这有点牛头不对马嘴,这应是当地医院的事,我可以操作X-光机,但照X片就一窍不通。

    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就向后方求救,这情况已多次出现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但医疗部还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案,因为这样的前方小医院的人员都是由后备兵的医疗手术小组组成,原来的编制就没X-光助理,有时还会将一个小组一分为二,调到前线再东抄西找来凑合。因为这一将急救手术组派到在前线,大大地降低了死亡率。

    其实正确的方法只有一个,派一个X-光助理就是,但人手不较。现在是谁去训练那医疗兵,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到处走动的阶段,那有时间去理。

 

四月二十五日  阴多云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飞机在半空中,因天气不好不能下降被转回,美国人很幽默,刚上机就有人说我们很有可能被转回,有个黑人望了机内一眼,就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吗,这是1978年时最好的飞机。”一路上还将些笑话,笑声不绝,被转回时,那黑人又很正经地重复刚才那句话。

    下一班机是大型的军用机,降落在FOB Salerno 时已是下午两点多。这里的风景不错,第一次在阿富汗看到这么多树,都是些桉树,有些树开满了红色的花,很靓。

    这里的晚餐是我当兵以来最好的兵佬餐,想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有美食,一开始看到鸡翼,这是头枱就随意乱拿,但做得外焦内嫩,色泽光亮,一点也不马虎,看得食指大动。正餐自己要了份烧排骨,没吃,因为转入餐厅时,有人在分烤羊腿。那烤羊腿,真是太好吃了,难得烤得不干不糙,味道顶级,应是本地人的手笔。我自己煮羊腿多年,追求的就是这境界。吃完了一碟,再去加了一碟(这是很少有的事)。开始那碟是羊腿近皮的部位,肥而不腻,而第二碟是大腿肉,这是最难做的,平时最好是八、九成熟,但要是这样,其他部位的后果就不理想。这腿肉全熟透,但吃起来一点也不老。这人难得将整个羊腿这么完美,可惜没有酒,否则大干三碗。有点冲动要去问问做法。

    甜点平时多数是冰冻包装的派,但这里却象是生鲜做的。就这一餐,这一行已值了。

 

四月二十六日 

 

    今天好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或战事发生,等机的时候,有四架阿帕奇战斗直升机,以我从没见过的速度向同一个方向飞去。昨晚已有几天美国伤兵在这医院急救,其中有一个是三残。

    回到Bagram,晚上战斗机的起飞声响过不停,现在应是战事从新开始的季节。

 

四月二十七日 

 

    早会时,比平时少了一半人。昨晚真的有个美军阵亡,不知是不是前天那几个伤兵的中的一个。那些人去跟遗体告别了。听说四处都有零星的战斗。每年这季节都是这样。

    明天又要出差,去一个偏远的地方。

 

四月二十八日

 

    经过这么多次出差,昨晚也懒得去核实航班时间。早上五点起床,到机场后就知有一班运输机去中转站 Jbad。今天人很少,很顺利就来到Jbad,但上天好像在玩什么新的花样,去拿行李时才发现我们机的行李跟另一部机的掉换了,我的防弹衣被送到另一个营地。我每次都尽量只带简单的行李。军用机都要穿上防弹衣,但这次是民用机。没有防弹衣,本来立刻就走的直升机就不能上,被迫在Jbad停了一天。

    在第二次询问行李时,候机室有个东方人面孔的女兵。或者她听到我跟枱上交谈关于我的姓的读音(美国人一般都不会读ZH),多次在这里上落,枱上的服务员和我很熟了,在我离开时,女兵念了一声正中的国语‘赵’。我看一看她的名牌,姓刘的,我们就谈了起来。

    这是一个令人佩服的中国女人,她是广东鹤山人,97年结婚移民美国纽约,2001年在找工,看到征兵广告,她在中国学过点英文,就决定去试试。在考试时,她说英文是碰运气,结果入了运输部,一做就做了九年。现为六级沙展(所有军阶最难升上的是五级和六级沙展)。她已驻阿富汗两次,现在隶属在Colorado的第四步兵师。以前,一年驻韩国,四年在阿拉斯加。她现在想换个职业,我就推荐一些医疗的职业。她担心英文跟不上,我就说她六级的训练的过了,不用担心英文。

    晚上很无聊就去看看士兵的球赛,阿刘也在看,好像全据点的人都认识她(她两次都是在这个营)。晚上很吵,又没睡好。



Salerno 医院




营旁其中之一的制高点




营里的细叶桉,有点家乡的景色.




医院门口




士兵的球赛




两个士兵坐在防空洞顶看球赛,晚霞很美,像海报.




Jbad 晚景




和刘沙展合照,一个令人佩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