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论曰:“中国书生,晚清以前,历代不乏“无用”书生;民国以降,随处可见“盲目”书生。”
小子又论:“古代之“无用”书生,误君误民误国家;近世之“盲目”书生,害人害己害子孙。”
小子更论:“古代之“无用”书生,推首可指司马光;近世之“盲目”书生,擒王当拿蔡元培!”
或曰:“尔以书生论书生,为此苛刻之言,得毋过乎?”
曰:“投笔当刀,唯剔皮见骨,方可知害民贼之真嘴脸;传声作檄,非惊梦催魂,不能救懵懂人之迷茫心!是以小子之论远不为过,且于心中犹感未足也!”
且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此乃今人之常谈,古人之旧论。寻源可知,此实为古代书生自论之言也!
或曰:“古代之书生何失,以至于人皆以‘无用’目之?”
曰:“失于无术!”
或问:“常人皆以‘不学无术’指无学之人,古代书生岂皆无学耶?”
曰:“非也!古代书生非但有学,且学识渊博者层出不穷。古代书生之所以‘无用’,独患无学于术也!”
呜呼!道为常日之守,术为一时之用。古代之书生多因醉心于道,不屑于术,于当用之时做“无用”之身!是以古代书生之“无用”,非其所学“无用”,非其人“无用”,为其所学当当用之时“无用”也!
传孔子多艺,其于六艺无所不精,以致达巷党人咸称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矣!孔子乐道且重术,孔子之后,却尊道贱术,及至后世,崇道以致于废术。自两汉至晚清,虽自号为夫子门徒,实多不明圣人之心。历代儒生,皆空受十年寒窗之苦,徒兴‘书生无用’之叹。历代儒生,虽德可堪框其君,学足以教其民,但于富国强兵,干进时务,却常常望洋兴叹,每每束手无策。古代书生之“无用”,于宋抗辽夏金元之际,当晚清遇欧美列强之时,皆毕露无遗矣!吾曰古代之“无用”书生误君误民,更误国家,不亦可乎?
观历代儒生,以‘无用’而获罪为首者,非北宋司马光莫属。
终司马光一生,时时以忠君自诩,但拒命赴任却独多。其拒命之托辞多为“非长”,但及他人之任,非议却唯他独多。虽司马之私德固无可厚非,但其一味守旧却实非可颂。其于王公之新法,不顾时宜,不论是非,初皆抵制,后则尽罢。于其无补旧制之短处,可见其‘无用’之罪,于其不取新法之长间,足见其“无用”之罪,于大宋之靖康奇耻中,足见其“无用”之罪,于华夏之备受蒙古铁骑践踏中,更见其“无用”之罪矣!及司马治史,是其所是,非其所非,遂使其人为后世书生所颂,其言为后世书生所纳,其事为后世书生所法,其行为后世书生所追。秦汉以后二千年间,堪称识孔孟真面者唯王安石一人!而唯一之王安石,却遭历代腐儒围攻,千年推为奸邪。由宋至清,当开基创制者凋零殆尽之时,柄政执权者多为司马门徒,由此使大国频遭小邦受欺凌,文明屡受野蛮羞辱,腐儒以一时之望固守其‘无用’,腐儒之‘无用’岂可称无罪耶?司马岂不同与其罪耶?
至晚清民初,西风东渐,国势遽改,人心大变。清末民初之浮躁文人,尽将一己“无用”之罪归于无辜之国学,尽将世间“有用”之功归于西人,承外敌文化谋杀之深算,伴内贼谋取名利之奸心,遂使西方强盗应时新创之伪道,取代华夏圣贤传播百世之国粹。自民国建立,学生自识字伊始,即以求科学一术为盼,其身虽有用,但心却无守,其肉眼虽明,其心眼实盲。民国至今百年不改,遂使“盲目”书生充斥华夏大地。
而今之“盲目”书生,但知求新、求变,不知有常、守常。但知应时之术,不知守恒之道;而今之“盲目”书生,逢新必喜,见异思迁,崇洋媚外,贵夷贱华;而今之“盲目”书生,每逢外敌挑拨,便自身不由己,或随敌起舞害民、或认敌为友乱国。当年日寇之入侵,自乱岂非主因?近年“六•四”之乱,非随敌起舞而何?今之“盲目”书生,相较于古代无用书生,包祸更深,造害尤大!是以每全球当风云之际,吾不惧外敌猖獗,独忧萧墙祸起!
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但而今之“盲目”书生,或不知有道,或不明正道,重利以致忘德,怀私近乎废仁,负术乃至莫辨是非。指令使用常欲抗命,由心使用便有不测。而今之“盲目”书生,其为一时之望者,不用则怨望顿生,怨望则鼓动天下,乱国则必然害民;而今之“盲目”书生,其为一时之望者,用必颠覆旧制,用必追洋造新,使天下人情浮躁,人心不古。
察近世“盲目”书生,缘‘盲目’而误国弥深者,盖民初之蔡氏元培也!
当民国之初,蔡氏元培为学界领袖,主张“思想自由,兼容并包”,遂使未明之理,授懵懂之人。使懵懂之人纳未明之理,却既不正其心,亦不明其理。遂以一人之‘盲目’,致一校之‘盲目’,以一校之‘盲目’致数校之‘盲目’,以数校之‘盲目’致天下之‘盲目’;且又以一时之‘盲目’致一世之‘盲目’,以一世之‘盲目’致数世之‘盲目’,以数世之‘盲目’致天下常陷‘盲目’却不自觉‘盲目’。当清末民初之际,国难当头,民不聊生,蔡氏领袖教坛,却使国家于夜半再临深池,让青年若盲人复骑瞎马。呜呼!孔子执鞭,唯恐天下向学者不归正道;蔡氏设坛,只恨青年上进者未染异端。蔡氏之“盲目”得无罪乎?由民国至“文革”,由文革再至今日,西方之“民主”害国,西方之科学惑人,且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蔡氏之“盲目”又得无罪乎?
《论语·颜渊篇》载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立信于民,道也。足食、足兵,术也。是以先圣之学实在于:尊道且重术。实在于:先道而后术。
是以小子曰:尊道而不重术,必复为古代之“无用”书生;重术而废道,或先术而后道,亦必将再为今朝之“盲目”书生。“无用”书生与“盲目”书生,皆可谓误国害民、背祖灭孙之待罪书生!
是以小子又曰:唯尊道而重术,先道而后术,方能为福国佑民之大用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