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和文化是两回事,有的人很有文化,但是很没教养,有的人没有什么太高的学历和学识,但仍然很有教养,很有分寸。教养是带有某种天生的素质和一点一滴的积累。
一个人的涵养,不在心平气和时,而是心浮气躁时;一个人的理性,不在风平浪静时,而是众声喧哗时;一个人的慈悲,不在居高临下时,而是人微言轻时;情侣间的尊重,不在闲情逸致时,而是观点相左时;夫妻间的恩爱,不在花前月下时,而是大难临头时。
喜欢收拾家,这是一种心境,收拾完特干净,会觉得很舒服。我觉得男人最大的时尚就是多在家待一待。其实把所有该回家的人召回家,这个社会就会安定许多。现在有多少不回家的人,不是因为事业,而是在酒桌上,歌厅里,如果晚上每个家庭的灯都亮了,也是一种时尚。
好男人的基本标准:不一定要浪漫,但一定要负责任。不一定要挣大钱,但一定要养家。不一定要事事听父母,但一定要有孝心。不一定要言听计从,但一定要宠老婆。不一定要飞黄腾达,但一定要有时间陪家人。不一定要管孩子,但一定要爱孩子。不一定要大男子主义,但大事发生一定要拿得了主意。
现在一般人问你看上他什么了,无非说这个人有地位,这个人有钱,这个人有学识,这个人长得帅,就是这四项,我无一可举,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杜宪看上我,说明我太太一点都不功利。只能说她的伟大,不是我的光荣。
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世界,不是说你成功了,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觉得做人的最高意境是节制,而不是释放,所以我享受这种节制,我觉得这是人生最大的享受,释放是很容易的,物质的释放,精神的释放,都很容易,但是难的是节制。责任是男人的脊梁,是男人顶天立地的支柱。说到的事就要做到,揽下来的事就要扛住,做错的事就要承担后果。看一个男人是否成熟,不是看他的年龄有多大,而是要看他能担起多大的责任。越是优秀的男人,承担的责任越大,负责任的范围也越广。即使做不了伟大的男人,也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2015-10-01 11:08:19)下一个
我喜欢有趣的人。有趣的人言谈都是智慧的沉淀。在我看来,真正的大智慧,应当都与生命的本质有关。
天真无邪的孩子在我眼里无疑是有趣的,他们是一张白纸,那种不曾落尘的白让他们的思想浑然璞玉般自然流露着生命本源的特质。
而那些怀有疑问的中年男子在我眼里亦是有趣的。我喜欢他们的追问,无知孩童一样茫然的神气,那是同龄的女人们脸上几乎灭绝的神情。古来女子太笃定,以大地般的宽容接受认领命运赋予的一切,幸福或者苦难。而怀有质疑的多是男子。那种茫然失措的样子让人看得好笑,又暗暗会生出几分心疼,同时也有几分心领神会。他们用无数个大大的问号去敲一扇扇门,未必获得真理,却一定会因为追索而接近。
我喜欢听他们的问题,喜欢沿着他们的困惑向前。会靠近什么呢?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完整的人。
“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呢?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他问我这句话时是在公园里,一脸胡子拉碴,一件皱皱巴巴的圆领衫,大短裤松松地系着,拉锁赫然敞开着。一米八几的大块头看起来像是一块让人昏昏欲睡的木头,除了他的这句提问,让我莫名为之一震。
人生的意义。多么凝重的话题,乍然从一个两年不见邋遢得面目全非的中年男人嘴里说出,却无端得合时合宜。
他向着我问。我却觉得他的问题更需要一个男人来回答。果然旁边一个半熟的衣冠整齐的男子抢着说,“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人生就是没有意义。”
我笑。二十几岁。人生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这么早慧的一个男人。怪不得每次看到他都是怡然的感觉,毫无暴躁之气,不过也不可避免地透出几分暮气。
“我是才开始琢磨这件事的。我最近一直在想啊,我们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小时候的那些理想,无论实现或者没有实现,现在都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一个个孩子生出来,看着他们长大,时间嗖嗖地就过去了。难道我们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吗?再看看我们的父母,把我们辛辛苦苦养大,到老了需要我们的照顾,我们却一个个都不在身边。你说人一辈子是图什么呢?”他继续述说自己的迷惑之处。每一个抛出的问号都无比沉重。
还是那个男子回答他,“人一辈子图什么?就是图有个下一代,看着他们长大,然后完成任务。”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在一旁听得笑死了。简直是动物派的繁衍论。
再看他的神情,显然那些问号并没有被说服。不过他却是平静了一些。大概是觉得那所谓的答案和他的问题相差不多。后来再见到他,恢复了从前衣冠楚楚的样子,却再没有那天在我印象中的迷茫可爱了。
另一个是刚过知天命年龄的男子。那是我第二次见到他。我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我们一家子和他们一大家子。他越过所有人坐到我对面,跟我说,“我那天就不停地在公园里走,不停地追问上帝,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没有人爱我呢?”
那一刻,他的家人就在他的身边,他的妻子,他的成年的孩子。她们听着,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地无动于衷,各自寻找着各自的谈话对象,各自消遣着各自的时光。
而他的言辞是那么诚恳而凄切,让我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他独自一人在公园里苦苦追问心中的上帝的情形。
那一刻我的内心是慌乱的。我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这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说出这番话,这番内心里说给一个人听的话,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抚他,就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一个哭泣的小孩。同时我又是惊讶的,惊讶于一个中年男人身处家人之中那份深切的无爱之感。怎样的家庭让一个人如此孤独无助,让他除去向上帝追问再无别的救赎之路?
静静地回味他的话又无端地想替他哭。或许是他太贪心,并不真的知道爱是什么,所以便觉得贫乏。又或许他只是我们内心深处不愿直面的自己。只是他偏执地要面对,不肯接受地提出质疑。
听说他后来信了上帝,无比虔诚,近乎疯魔。我听到这样的说法一笑,相比人,魔与仙或许更相近吧。
还有一次,在湖边,我跟老公的一位朋友聊天。也是刚过五十岁。
说到信仰。他也信了教。我问,你真的完全信了吗?
一边思考一边信。他笑着说。
这是我可以接受的答案。对于不允许质疑的宗教我是不会靠得太近的。不允许质疑就像不允许小孩子提问题一样。而我,即使人到中年,接受所有,我依然满脑子为什么。我相信只有追问,即使追问的过程像问号本身一样充满弯路,但最后只会越来越靠近通途,至于能否跨越最后的天堑,落到结局似的那一点答案就看各人的悟性了。
你说人究竟从哪里来的呢?他问我。
我笑。这是我家孩子们的问题啊。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当然,我这样回答连尘儿他们都骗不过去了。世界上的第一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已经被这样的问题折磨得疯过了。
“肯定不是从猿类进化来的。进化论总有一天会被推翻的。就像人类最终推翻地心说一样。不过,人究竟从哪里来的呢?也许我们只是上帝养在鱼缸里的鱼,供他把玩观赏。”他自说自答。我听得津津有味。
“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呢?难道真的死后什么都没有了吗?人的那些思想呢?记忆呢?那些可以与肉体分离的东西呢?人死以后,灵魂去哪里了?”他问我,更像是问自己。
那天对着湖水,我们谈论了很多这样悬而未解的问题。即使依然无解,却不妨碍我们谈得兴趣盎然。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这样的追问,总会让人陡增魅力。
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觉得你原来这么有思想。我笑他。
他说从前他也从不想这些问题。是年纪。是年纪渐长渐渐地开始思索这些问题,这些与温饱无关,与生活本身无关的东西,因为虚无而充满让人思索的魅惑力。
我很赞同他的话。时光会慢慢地带给我们不一样的自己。现在的自己与过去不一样,年老的时候的自己也一定会与现在的自己不一样。所以很多智者是年老的人,因为经历,更因为思索。那种对于生命的消逝对于未来的掌控再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人的思想依旧会让他有别于苟苟营营的众生,发出醇厚而耀眼的光来。
这样想着,偷偷巡视一眼自己脑海里那些始终回旋荡漾的问号,便不再怕自己会变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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