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之旅

    到美国本土短期商务或探亲的中国人，若能享受一次夏威夷之旅，那是很幸运的。据夏威夷州旅游部门公布的数字，去年到夏威夷旅游的日本人为三百五十万人次，而中国人为十五万人次。从中国大陆直接到夏威夷旅游的人次更是微乎其微，这十五万人次主要是转从美国本土到夏威夷旅游的持中国护照的人。不过，因为旅游部门的统计依据的是入境部门的资料，而从美国本土到夏威夷属于国内旅行，只需携带美国驾驶证即可（例如我这次到夏威夷）; 这样实际上到夏威夷的中国人人次可能略多于十五万。但是日本人里也有同样的情况，所以上述统计数字所反映的这样一个基本事实是正确的：即中国人到夏威夷旅游的人次约为日本人的百分之四。再考虑中国人口是日本人口的十多倍，那么中国人到夏威夷旅游的比例就比日本更低了。这个比例不仅反映了总体上中国人与日本人的贫富悬殊，还反映了中国公民到美国签证的困难。日本人不仅富有，而且日本与美国之间是互免签证的。

夏威夷群岛位于北回归线以南，大约在美洲大陆西岸到亚洲大陆东岸一半路程的太平洋上，所以又名中途岛。夏威夷（HAWAII）在土语中意为燃烧的土地（因为至今还有一个岛上有活火山）。人口最密集的火奴鲁鲁（HONOLULU）岛，又名瓦胡（OAHU）岛，在土语中意为避风港; 岛上的美国海军军港珍珠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到日军的惨痛袭击，成为世界现代史上著名的珍珠港事件。中途岛、活火山、珍珠港，这些耳熟能详的词汇，是我青少年时代对夏威夷的最初知识，也曾经引发过“到此一游”的梦想。

今年到加州探亲时，这一梦想终于实现了。先是时间安排上没有问题。我和妻子是二月下旬到达旧金山的，落地签证允许我们在美国停留半年，我们自己准备在美国停留三十二天。我除了要去东部一趟之外，还有两个多星期的空闲。第二是女儿说起夏威夷旅游团的团费不贵，她愿意为父母圆此一梦表示孝心。于是，我们夫妇就在加州买了华人办的CTB旅行社的团票，内含旧金山 - 夏威夷的往返飞机票、五夜酒店和从瓦胡岛到茂宜岛双飞一日游、瓦胡岛市区及珍珠港游、瓦胡岛环岛及波利尼西亚文化中心游等游览项目。三月十六日一早，女儿送我们到旧金山机场。上午九点，飞机正点离开旧金山，飞了五小时四十分钟，正点到达夏威夷国际机场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四十分（加州与夏威夷时差三小时）。

旅行社的樊先生开了一辆LIMO（即加长豪华轿车）来接我们，接到的时候并没有给我们献花圈，我们却看见旁边别的旅行社接洋人时有献花圈之举。后来才知道，CTB旅行社过去也献花圈，但因他们做中国大陆团较多，许多中国大陆人提意见说：“我们还没有死就献花圈，不吉利。”于是该旅行社就取消了这项服务。樊先生同车接到的还有从洛杉矶来的韩姓三代人：爷爷和姑妈从沈阳到美国探亲，在洛杉矶读大学的孙子/表侄陪同到夏威夷旅游。韩老先生退休前在沈阳市财政局工作，今年七十五岁，看起来竟然比我还年轻呢。旅行社的樊先生接到我们五个人后，就送我们到威基基度假村酒店，沿途对我们介绍夏威夷概况。

夏威夷是美国的第五十个州，包括一百三十二个岛屿，其中有人居住的是八个岛屿。夏威夷群岛的所有岛屿都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所以各岛的纵截面都是蘑菇形状。地表土质含硫磺高，所以全夏威夷没有蛇，带蛇进夏威夷属重罪，州立动物园里唯一的一条蛇是州长批准从外州引进的。活火山所在的大岛（THE BIG ILAND），又名火山岛，面积最大，有四千多平方英里。面积第二大的是茂宜（MAUI）岛，有七百二十八平方英里。第三大岛才是州政府和国际机场所在的火奴鲁鲁岛（HONOLULU ISLE），又名瓦胡岛（OAHU ISLE），面积六百零八平方英里。但是从人口分布来说，火奴鲁鲁岛是第一大岛，人口一百万（有人居住的其它七个岛共计人口不到三十万）。火奴鲁鲁岛上有七个市区，国际机场附近的市区就是著名的檀香山市区，一百多年前那里漫山遍野都是檀香树。后因檀香木很值钱，被滥砍滥伐，如今竟然连一棵檀香树也没有了。我们酒店所在的市区叫做威基基（WAIKIKI），在土语里意为清澈的水。全世界泳客最集中的海滩就是威基基。据说这里的海滩并不是全世界最好的海滩，但是冲浪运动的发源地是威基基，海滩上立着冲浪之父杜克·卡哈那莫库（DUKE KAHANAMOKU）的纪念碑。

三月十六日下午，旅行社没有安排集体活动，我们夫妇就在威基基市区散步、照相。海滩上除了我们夫妇，就再也没有穿皮鞋和长裤、长裙的人了。当然，我们没有走到威基基东端的法定裸体海滩。但现代妇女穿比基尼泳装，跟裸体又有多大区别呢？夏威夷的人种比例，第一是日本人。白种人本来分不清日本人和中国人，就好像我们分不清瑞典人和瑞士人一样。但因为日本人生活条件好，肤色居然慢慢变得跟白种人一样，只是头发还是黑色。在海滩上晒太阳的主流人群，当然是日本人和欧美白人。也有少数黄、黑、红等有色人种。沙滩是浅黄色的，点缀着各种肤色的肉体和妇女们鲜艳的比基尼泳装。插在人体之间的是绚丽多彩的阳伞。海水的颜色总的来说是蓝的，但从近到远逐渐变深。冲浪的人们在蔚蓝的大海上划出一道道白花。天空飘着或白或灰的云彩，远处的海面上偶尔驶过一条白色的轮船。岸边是多姿多彩的高楼大厦和浓绿高大的棕榈树。威基基海滩的景色，真可谓美不胜收。

威基基市区除了海滩就是旅馆、饭馆和商店。商店里的主流商品就是短袖花上衣。因为在夏威夷，无论男女都穿短袖花上衣，连很多行业的制服也是。短袖花上衣的布料大多是化纤或纯棉，少数是丝绸。一件的价格从二十美元到一、二百美元不等，叫中国大陆人看了直伸舌头。到夏威夷的各种旅行团几乎都不包饮食，而与华人旅行社挂钩的大部分酒店又是度假村式的，客房里有冰箱和微波炉。所以有经验的华人游客都自带餐具甚至粮食，到超市去买蔬菜水果，自己做饭吃。超市里的商品虽然也比加州贵两、三倍，但毕竟自己做饭比吃饭馆便宜得多。夏威夷物价贵，跟日本人占这里人口四分之一有关。因为日本的物价比夏威夷更贵，所以他们觉得夏威夷物价很便宜呢。

三月十七日，集体游览活动开始。一早我们就去排队参观珍珠港。日军偷袭珍珠港的事，电影里虽然看过，但毕竟没有亲临事发现场那么感人。白色长条形纪念馆建在沉没的美军亚利桑那号军舰上方水面上，与水下的沉船形成一个十字架。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早晨八点零六分，日军击中亚利桑那号。九分钟内，军舰上的一千一百七十七名官兵与军舰一同沉入海水。纪念馆里有一面大理石墙壁上刻着那一千一百七十七人的姓名。珍珠港事件中美军死亡总人数是二千三百八十八人，不到日军在中国南京大屠杀死亡人数的百分之一。南京大屠杀发生在珍珠港事件的前四年（一九三七年十二月），死亡人数三十万，近年来才有了一个虚拟纪念馆（网上纪念馆）。珍珠港事件发生在一九四一年十二月，死亡人数两千多人，从一九四三年开始，美国各界人士就建议建立纪念馆。到一九六二年纪念馆落成，至今参观者累计已超过五千万人次。相比之下，美国人与中国人的生命价值真是天壤之别啊。

三月十七日下午，我们夫妇买了团费之外的潜水艇游览项目（每客七十九美元）。这是一个叫做阿提兰提斯（ATLANTIS）的公司从一九八五年开始开发的旅游项目。这家公司使潜水艇从军事领域和科研领域发展到旅游领域。它与夏威夷大学合作，在火奴鲁鲁岛近海设置了包括两架废弃飞机和一艘废弃轮船在内的人工暗礁，用于促进珊瑚、鱼类和其它海洋生物的繁殖。旅客乘坐该公司的渡船前往潜水艇升降的海域登艇，然后潜水艇下到最深为一百二十三英尺的海底，围绕那些人工暗礁参观约半小时，再上升到水面，旅客回到渡船。大概是两条渡船配合一艘潜水艇。据说全世界乘坐过这种非军事、非科研潜水艇的人至今约有三百五十万，我们夫妇就在这三百五十万人之中。

三月十八日是火奴鲁鲁岛环岛游。导游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张姓台湾人，到夏威夷已经二十多年。此人学得一口京腔京调，说话如同演相声，赢得全团游客一路笑声。刚离开威基基海滩不远，张导游就指给我们看了最初吸引外来者占领火奴鲁鲁岛的钻石顶火山。原来夏威夷没有多少文字记载的历史。传说从公元五世纪开始有塔希提（TAHITI）人移居夏威夷群岛，但由于没有文字记载，可靠的夏威夷历史只好从一七七八年英国探险家詹姆士·库克（JAMES COOK）船长登陆这里算起。一八一○年土人首领卡美哈美哈（KAMEHAMEHA）统一各岛各族，建立了夏威夷王朝，他成为第一代国王。现在的王宫对面有与他的实体等大小铜像，据说他的体重为四百九十五磅。因为夏威夷土人崇尚肥壮，男子以三百五十磅以上为俊男，女子以二百五十磅以上为美女。夏威夷王朝一共只有过七代国王。第六代国王卡拉卡瓦（KING KALALAUA）出访过英国，受到西方文明的深刻影响。他于一八八二年建成了华丽的英式王宫，但只有他和他妹妹、即第七代国王（女王）居住过。夏威夷王朝于一八九三年在末代（第七代）女王丽丽乌卡拉尼（QUEEN LILIUOKALANI）手上成为美国殖民地而结束。一九五九年，夏威夷群岛成为美国的第五十个州。现在的州政府大厦是著名华人建筑师贝聿铭先生设计的。大厦正门前面树立的是比利时天主教神父德民（FATHER DEMIEN）的铜像。因为从一八三○年开始，麻风病在夏威夷群岛流行。夏威夷王朝决定把第五大岛摩洛凯岛（MOLOKAI ISLE）作为麻风病隔离岛。他们用船把病人运到摩洛凯岛附近推下海，让他们游泳到岛上，自生自灭。后来德民神父主动去到那个岛上，传播耶稣基督的福音，医治病人。他在那里整整生活了十六年，最后自己也染上了麻风病，死于摩洛凯岛。于是该岛又名友好之岛。如今摩洛凯岛上已经没有麻风病人，是夏威夷群岛中土人比例占第二位的岛屿。至于华人都知道的国父孙中山先生的生平与夏威夷有关，那是因为他曾在夏威夷求学，后来又六次进出夏威夷。孙中山的哥哥孙眉曾是茂宜岛上的大农场主，为支持孙中山发动的辛亥革命而倾家荡产，现在夏威夷已没有孙家的后裔。中国抗日将领张学良因西安事变而被软禁五十二年，于一九八八年获得自由，一九九六年与赵四小姐一同从台湾移居夏威夷。赵四小姐于二○○○年去世，张学良将军第二年也去世了。他们同葬在火奴鲁鲁岛上，面向旁边的日本神庙，表示抗日到死的意思。我们在这一天除了参观一些夏威夷历史古迹之外，也参观了现在的土人保护区。具有百分之五十夏威夷血统的人不用工作就能靠政府救济生活无忧，具有百分之二十五夏威夷血统的人可以在保护区内买到便宜的房地产。这项政策大概是吸引现代外族人与夏威夷土人通婚的缘故，因为夏威夷土人的近亲繁殖带来了严重的副作用。典型的近亲繁殖至今存在于第七大岛 – 你好岛（NIIHAU ISLE）上，因为那是一个私人岛屿，岛主是英国的罗宾逊家族（ROBINSON FAMILY），购买你好岛时的价格是一万美元。那里据说有三百土人居住，保持着一百年前的生活方式（没有电、没有自来水、钻木取火）。通过该家族的代理人同意（代理人传真机号码 [phone]），游客可以乘船上岛参观，或从第四大岛 – 可爱岛（KAUAI ISLE）上参加去那里的直升飞机游。夏威夷第六大岛是拉拿夷岛（LANAI ISLE）,又名菠箩岛，因岛上曾大量种植菠萝而得名，但如今该岛也是以旅游业为主。有人居住的八个岛屿中最小的是卡霍奥拉维岛（KAHOOLAWE ISLE）,原为美国海军训练基地，二○○三年联邦政府把它归还给了夏威夷州。在夏威夷的各个旅游点，椰子都不等长大就被砍掉。这是从游客被树上掉下的椰子砸死而赔偿一千万美元的事吸取的教训。

三月十九日我们从火奴鲁鲁岛坐飞机去茂宜岛一日游。这个项目与去大岛（火山岛）一日游的价格是一样的，可以任选一个，也可以两个都选或两个都不选。游过之后，才知道有点上当。因为茂宜岛以海滩和热带雨林风光著称，又名蜜月岛。对于富人来说，当然到八个有人居住的岛都去玩一玩也无所谓。但对于工薪阶层的中国人来说，多花二百美元增加这么个一日游就没有必要了。因为海滩和热带雨林在火奴鲁鲁岛上都有。不过既然已经订了不能退，也就不必后悔。后来听去大岛一日游的人也说有上当的感觉，因为那活火山并不是像电影里看到的那样火焰熊熊、岩浆滚滚，只不过冒着青烟而已，岩浆则凝固成了黑石头。我们在茂宜岛看到了昂贵的名人住宅区和他们玩的高尔夫球场。夏威夷州一共有七十九个高尔夫球场，茂宜岛上占十七个。每年的世界高尔夫球冠军开球赛都在茂宜岛上举行，所以像泰格·伍兹（TIGER WOODS）那样的高尔夫明星每年必到茂宜岛。岛上的许多昂贵住宅是空房，是富豪们买下来用于度假或作为投资项目的。富豪们付给管理公司的费用自然也不在少数。不过，尽管夏威夷是富人的天堂，该州的州法却是禁止赌博的。茂宜岛上保留的一个土人监狱里，据说被关过的犯人无非是醉酒者。岛上没有赌场和夜生活。听说华人在其它州因赌博或酗酒而穷困潦倒之后，来到茂宜岛，很快就能积攒钱财，成为小富翁并不是难事。

六日游的第五日是去波利尼西亚文化中心（POLYNESIAN CULTURAL CENTER），从中午出发直到晚上十点钟才回到酒店，是漫长的一天，也是这次夏威夷之旅中最开心的一天。波利尼西亚的原文意为多岛，波利尼西亚文化指夏威夷、萨摩亚、塔希提、汤加、婓济、马克萨斯、新西兰等七个太平洋岛国的土著居民的民风民俗。该中心位于火奴鲁鲁岛北端，距我们住的酒店约有五十英里远，是一座规模很大的民族文化博物馆，由美国摩门教于一九六三年建成。该中心附近就是摩门教的杨伯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和摩门教堂。一看这里，就知道中国深圳华侨城的民族文化村完全是模仿美国夏威夷波利尼西亚文化中心的产物。该文化中心通过各个村庄的建筑物、村民服饰和各种表演，反映七个岛国土著居民的风土人情。该中心占地四十二公顷，依山傍水。各种热带植物郁郁葱葱，到处是花圃和碧绿如茵的草地，蜿蜒曲折的人工湖把该中心巧妙地分割成七个村落。村落之间有假山相隔，山上棕榈树挺立，瀑布鸣响，常青藤盘绕。一座座小木桥横跨人工湖，又把各个村落连成一个整体。游客刚一进去，那里就有一男一女两个土人等着与每家游客合影。导游告诉我们，在导游帮游客拍照的同时，专业摄影师（可能是杨伯翰大学的学生）也拍到了同样的照片。并且在后来的游玩过程中，专业摄影师随时随地在给游客偷拍照片。到吃晚饭之前，他们已经将照片印成一般杂志大小，推销给对应的游客，每张十美元，但并不强迫游客购买。门票和这种照相，大概是该中心的主要收入渠道。与土人合影后，游客乘坐杆撑木船游览人工湖，沿途粗略地观看各个村落的风貌。下船后再步行穿过各个村落，仔细观看土人的表演。我们印象最深的是萨摩亚村一位男子的表演。他表演的是钻木取火和开椰子、刮椰丝、挤椰奶，炉火纯青的动作令人叹为观止。然后另一位男子表演爬椰子树，灵巧得像只猴子。其它村落的表演都很一般。到下午六点左右进到一个大餐厅吃晚饭，晚饭是自助餐，饭钱包括在门票里。饭后是一场大型歌舞演出，全部是集体节目，没有独歌独舞。现代灯光效果、震耳欲聋的击鼓声和惊险的戏火动作，肯定使任何观众都不会打磕睡。这一天我才弄明白了夏威夷呼拉舞与塔希提草裙舞的区别。过去很多中国人都跟我一样，以为呼拉舞和草裙舞是同一种舞蹈，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其实，草裙舞起源于塔希提，是上身不动下身动的舞蹈。舞者屁股运动的速度惊人，使草裙飞快地抖动、鼓动和旋转，你甚至会怀疑那草裙里面安了什么机器。呼拉舞则是夏威夷土人的舞蹈，上身下身都要动，但动的速度不很快。看呼拉舞，像观看轻柔的海浪缓缓翻滚，或欣赏鲜艳的绸缎在微风中慢慢飘荡。当然，无论表演呼拉舞或草裙舞的演员都是肥胖的，领舞者更是胖得惊人。过去我们以为胖人笨拙、瘦人灵巧，看来笨拙或灵巧不在于胖瘦，万事都在于神的旨意。

三月二十一日本来是我们回加州的日子，上午十点钟我们离开酒店去机场。到了航空公司的柜台，才知道我们夫妇的那趟航班被取消了。航空公司给我们安排了晚上十一点钟的航班，说白天可以免费到某个酒店休息。我在民航工作过，知道从宣布这种大型航班取消到每个旅客进入酒店，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晚上十一点的航班，八点钟又要离开酒店。中间还要吃两顿饭，也就谈不上什么休息了。所以我就提出，干脆给我们换成第二天的航班。结果航空公司给我们安排了二十二日早上八点的航班，但是要在洛杉矶转机。这样，我们的夏威夷六日游就变成了七日游，我们再次步行游览了威基基市区。航空公司补偿给我们的是一夜五星级酒店住宿和往返机场的出租车，没有免费饮食。于是我们在饮食方面又多花了几十美元。

三月二十二日，从夏威夷到洛杉矶这一段很顺利，正点于下午三点钟就到达了（飞行时间五小时、时差三小时）。不料从洛杉矶到旧金山这一段的航班晚点，一直晚了三个小时，晚上八点才从洛杉矶起飞，到达旧金山的时候已是九点多了。我在旧金山机场再次找那家航空公司，要求补偿从机场到女儿家的出租车，航空公司也同意了。于是，我们夜里十点多钟回到了女儿家，结束了整整七天的夏威夷之旅。

 

（写于二○○七年三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