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和小马

2005年小可九岁了,小马也四岁了。笨妈妈和两个儿子一起成长,有快乐也有烦恼。为了记忆也为了自我陶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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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国灭虱记

(2005-07-21 07:18:56) 下一个

 

1.初闻盛名

虱子在中国压根就没见过,没成想到了法国多年以后(都有两位数了)却与它短兵相见,成了对手。

第一次听说是在看我们大儿子的阿姨家,孩子快3岁了,9月份要离开阿姨家上幼儿园,在法国就叫上学了。阿姨热心地告诉我上幼儿园的一些事项,其中就提到了虱子。正好另一个孩子的妈妈也在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这法国虱子是长头上的,在孩子们之间互相传播,一学年总能发那么几拨。当然也看孩子,有的刀枪不入,有的次次不拉,名曰“虱子头”。正巧这位妈妈小时就是一个“虱子头”,回回不落,最后一次她都上医学院了(忘了人家还是个医生呢)。周末坐火车睡卧铺回学校,星期一一大早准备去上课了,对镜梳妆却看见了满头的虱子。平生第一次旷课,冲到药店去买药,然后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敢见人了。

后来到办公室一说,嘿,敢情这真是法国的国情,只有我孤陋寡闻。有孩子的没孩子的,长过的没长过的,反正人人皆知。听大家的话,我也买了瓶治虱子的shampooing,有病治病,没病防病。


2。虱子来了,虱子来了

果不其然,孩子上了幼儿园不多久,学校就给家长们拉响了警报:学校发现了虱子,家长要注意防范,作好预防工作。晚上下班接了孩子回家, 在联络本上签了字,就忙活着给孩子洗头, 那防虱子的shampooing抹了两遍心里还是不踏实。以后几天,早早晚晚必做的功课就是反复检查孩子头上有没有虱子。第一次大敌当前,还是很重视地。慢慢地警惕性就没那么高了,也不那么紧张了,男孩子留个寸头危险性也小。老师来了条子,签个字就拉到了。那瓶shampooing 也不知塞到哪里去了。就这么一晃四五年过去了,年年喊虱子来了,听得耳朵都出茧了。和其他妈妈们聊天,我还自豪地说我们家孩子从不长这玩艺儿。

和虱子擦身而过的一次是半年前,去一家法国朋友家玩吃晚饭;他们两个孩子我们两个孩子年纪相当,大的跟大的玩,小的和小的闹,大家都高兴。酒足饭饱,回到家没一会儿,就接到他们的电话报警,他们的大孩子头上发现虱子了,让我们小心。这回真地不能掉以轻心,放下电话,我就去找那瓶宝贝。费了好大功夫,找是找到了,可已经过期两年了,直接就让我扔到垃圾桶里。此次灭虱运动也就此结束了。

3。虱子真地来了

转眼小马也上幼儿园了。这2005的春假我也歇了一星期,因为老公没休假,我们仨也就是在家闷着,至少是早上不用吆喝孩子们起床了。好像周末就开始了,小马没事就挠头,玩着玩着小手就得到头上划拉两下,赶紧再接着玩。我看着难受,这又是什么毛病,于是严令禁止,可是小马软硬不吃,痒痒是他唯一的回答。

到了星期三,小可请了一个朋友来家玩,小马跟着大孩子们屁股后面转悠了一阵,赶不上趟,只好来缠妈妈。我们坐在窗前玩游戏,小马依旧是不停地挠头。我突然发现他头发上有很多小白点,而且牢牢地沾在头发上弄不下来。半天我终于转过弯来:天啊,小马头上长虱子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比较难熬了,我一边哄小马玩,一边琢磨该怎么办,脑袋就没闲着,手也没有,我们两个一边玩,一边不停地挠头,他挠,我也挠,挠我自己的头。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心里作用,反正我也开始头痒痒,而且越来越痒。

首先这到底是不是虱子?正好前两天小可订的报纸(PetitQuoditien)上做了一个关于虱子的专题,我还仔细看来着:这法国虱子是褐色的,蛋是白色的。于是我又去检查小马的头发,希望找到一个俩的虱子,没有,心里又有了些希望,也许不是呢。

附带声明一下,这可不是我了捏造,都上PetitQuoditien(相当于小学生报啊),这虱子还真在法国有市场的。

然后就是怎么办?当然是得去药店买药。好不容易等到那孩子妈妈下班来接孩子,敷衍了几句,打发走了,拎起小马就冲出家门。六点多了,再晚了药店就关门了。


4。买药借药

到了药店,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四十多女药剂师,我说明了情况,希望她能推荐一种特效药,再给我们确诊一下。她出了柜台,仔细看了看小马头发,回过身来说:这不象是长虱子。我反到迷糊了,不是,那是什么?她就开始跟我解释,既然是长虱子,就得有虱子不成,你见到了嘛?没有,没有就不是长虱子。那些个白点嘛,肯定不是虱子。孩子头痒痒,是不是过敏阿?最近吃什么啦?换shampooing啦?换洗衣粉啦?

我当时真地给她绕蒙了,说不过她,就让她给我一瓶药,我就走人。药店还有别人呢,我们俩虱子不虱子的讨论来讨论去,我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可她还坚持她的意见,竟然不卖,只给我一瓶预防用的shampooing,说是为了消除我的心理障碍.我也不敢太恋战,付了钱,灰溜溜地出了药店。

回到家中,赶紧张罗着做饭,脑子里还在琢磨买药的事:什么世道,有钱买不到想买的东西。不过人家职业道德不错,没骗咱的钱。不对,她职业道德可能好,可职业水平不一定好,能害死人的。看看小马抓耳挠腮的样,我又开始头痒痒。不行,得想想办法。这一想就想起来前面说的朋友了,赶紧抄起电话找他们。

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我们的情况,要求他们友情支援一下,不然晚上我就睡不着觉了。朋友表示严重地同情和理解,让我赶紧去取药。到了她家,平常法式见面礼也免了,她还心有余悸呢,很怕又引“虱”入室。不过她向我担保,这药特有效,就是味大,用了就知道了;再一个有点稍稍麻烦,先上药,捂8小时,再用特配的shampooing洗头,绝对一次就成。


5。灭虱战斗

取了药,回到家,LG也回来了,他是见识过虱子的,到孩子那儿看一眼,就肯定了我的怀疑。这个问题也就定性定论了。

等孩子们吃完饭,我宣布今晚不能玩计算机游戏了,要杀虱子。要在平常,不让玩游戏,孩子们不造反才怪呢。可今天他们特高兴,尤其是老大对虱子是久仰其名,如雷灌耳,就是从没见过。特别是上了小学以后,每回老师就让孩子们抄这虱子警报,带回家让家长签字,权当是练书法呢。当我跟他说明看不见虱子,他是真失望,不过还是仔细研究了一下弟弟头上的虱子蛋才罢休。

那药真是难闻,虽然朋友好心提醒过,还是有点受不了。LG马上举白旗,宁可长虱子,坚决不肯上药,只好告诉他一切后果自负。我们娘仨都上了药,满屋子那味就别提了。孩子们还挺高兴,你臭我臭,大家臭,好玩。好在是假期,第二天不用上班上学。我给自己上药时,觉得什么东西落到脖子上,心里格登一下,赶紧用手摸了一下,又什么也没有。心里还是嘀咕好半天,琢磨是根头发,还是打落的目标。睡觉前又赶着把所有床上用品都换了一遍,洗了。

不过这药还真灵,第二天小马就不挠头了。其实不灵才怪呢,我自己就差点没给它熏死。接下来几天,怎么洗还是觉得头上有一股味。又把所有床上用品都换了一遍,去味。


后记

百闻不如一见。虽然有过这么一次短兵相接,不过我还是没见着虱子真面目:这虱子和虱子蛋的关系应该和鸡和鸡蛋的关系一样。虱子蛋是虱子生的,可那虱子都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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