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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索恩太太吗?——索恩先生在家吗?(史蒂夫明知故问。根据他蹲守的情况,巴希尔这时候肯定是不会在家的。)你找他做什么?弗丽达浑身颤抖。——你家儿子在我这里。
与其说警员欧尚从弗丽达手中接过电话,不如说是他眼明手快,接住了从弗丽达手中掉落的电话。
是我。有事吗?警员欧尚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扶瘫软的弗丽达。是你吗?你是索恩先生吗?(史蒂夫没想到,也不敢排除,这个男人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巴希尔。)对,是我。警员欧尚反应很快。电话里,东欧男人用平稳的语速,清楚的音量,一气呵成:你儿子在我这里。今天下午5点以前,我要2万5千英镑。
可是,我上哪儿找这么样一大笔钱啊?——嗯?你有充裕的时间,听清楚了,5点以前。我不玩虚的,5点以前见不到钱,我就拿你儿子去喂鲨鱼!
警员欧尚说的是实话。因为弗丽达根本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清楚中大奖的事。而且的而且,派他出警的时候,上面也没有交代。这事儿,从警局接线员,三转两传到欧尚,就传丢了当事人刚中了大奖这个茬儿。
可是,我怎么才能跟你联系上呢?——嗯,是我联系你。对方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警员欧尚的脸也惨白惨白的了。我想是的,索恩太太,您的儿子,被绑架了。这时候,是7月7日,9点40分。
警员欧尚用步机报告警局,格雷姆·索恩绑票案正式立案了。但问题是,警局内部使用的罪行码,没有对应于绑票的,还得现编一个。再一查,州政府,乃至联邦政府立法里都找不到绑票罪。一个全新的课题,一种新的犯罪形式,一下子摆在了警方的面前。国内没有先例可供参照。
正因为如此,最初的进程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比如,保密工作就没有跟上。上午才接到绑匪的第一个电话,下午发行的晚报,头版头条便向全世界宣布了:乐透大奖得主,儿子遭绑架!甚至一些在今天看来显然需要严格保密与案情相关的细节,也被披露了。
倒是孩子的父亲巴希尔,因为人在路途,当年又没有手机,很晚才知道这个消息。当他从外地飞回悉尼落地机场的时候,被广播喇叭叫到服务台。在那里,重案组警员把他接上,赶紧回家。巴希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死去活来的弗丽达正在接受医护人员的抢救。门口停满了警车,救护车,新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