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事黾谈

碎碎念 ——给自己的一份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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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谁的春谁的运?

(2011-02-23 09:38:16) 下一个
春运,谁的春谁的运?

文/吴黾

以前我很喜欢过春节,因为那个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或者吃什么,都有父母或者亲人给自己买单。现在的我,说实在的,其实已经有些怕过春节了,原因也很简单,为了过节,我要为很多人买单,虽然有些花费是出于心甘情愿,但毕竟也有一些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年轻人热衷于过洋节,比如圣诞?因为洋节于我们除了时尚之外,更似是少了一份道义上的责任与压力,而春节则不然。春节,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就是团聚的代名词,就是意味着举家欢庆的时刻,所以,不管千里万里,只要稍有可能,也定要赶这个场子的。因为家里的老人说了,一个也不能少,少了谁,这个年过得都不够圆满,年味都会稍显不足。

所谓赶场子,自然是竭尽所能地奔赴目的地,赶场子的人多了,路也就拥挤了,于是运输的矛盾也就空前凸现了出来。数亿的人口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内来个东西南北大迁徙,场面固然壮观,疾苦自然也会加倍。这样的场景,其惨烈的程度,其恢宏的气势,恐怕也只有在中国才能定期的上演,如果有哪个导演能敏锐地把握这样的特色情节,一定能够拍出一部不同凡响的名片巨著——现代版的《南征北战》。

这样的一出大戏,需要的演员实在太多,只能在全国范围内招募。想不到的是,应聘者众,而且参演的热情都是无比高涨。群众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导演当然不会再为缺少演员而发愁,不过空前的报名规模,显然也超出了预计的演员人数,所以粥少僧多,也给制片部门出了个大难题。怎么办?聪明的剧务想出了一招,用经济杠杆来调节。想来吗?那么好,请交报名费。还不行,也好办,提高报名费的标准,总该有些人会被高额的费用所吓退。如果死活非要上戏的,那就不要讲条件了,能给安排个跑龙套的角色已经不易,难道你还有资本抱怨?

嫌戏份不够,嫌费用过高,那就不要来凑热闹好了。不请自来,抑或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钻,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市场经济,讲究的就是公平竞争。卖方市场,游戏规则当然要由卖方来订立,买方也只能听喝。发国难财被人不齿,可春运毕竟不是国难当头奸商趁机哄抬物价的行为,虽然总会给人一些敲诈或者趁火打劫的痕迹,但那应该都是小人之心!?春节是传统的节日,老百姓都有回家团聚的愿望和举动,这都情有可原;运力部门不能满足大众的需求,似乎也只能靠着多收费来遏制一下市场的供需矛盾,这应该也是情有可原!?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原本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不正常的市场行为也只能借助非正常的经济手段来调控。有钱,你当然有选择的权利,既可以挑戏份,当然也可以挑饰演的角色;没钱,最好是老实在“家”呆着,不管这个家是不是你意向中想回的那个家。如果你“春心”思动,那么也只能是豁出去挨宰,宰你当然也就没有商量。民族传统习俗赋予运输市场这样盎然的一个春天,难道还不允许“商家”在春天里撒点儿野或者撒个欢儿?

也正是春节这个特殊的节日,也正是中国这个特殊的国情,才应运而生了“春运”这个极富中国特色的新名词。春运,春节的运输,不过它不再是纯洁的运输,它被塞进了太多的无奈与挣扎。百姓无奈,运输行业也无奈;百姓挣扎,运输系统也在挣扎。这是一个角斗场,好像没有输赢,但总有人会一声叹息而索然离场或是硬着头皮往上冲,不幸的是,这些人却往往都是社会的弱势群体。春运,究竟是谁的春天?究竟又是谁的好运?有人好运,自然也就有人霉运,只不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那些无力抗争的小老百姓?

有些人不在乎涨价,有些人在乎也没有用。不在乎涨价的他可以坐飞机,可以自己开车,当然就算是坐火车,他也能够买到票他也可以乘坐卧铺。在乎涨价的他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拿辛辛苦苦的积蓄为某些利益集团或团体买单的同时,却还要面临一票难求的窘境,这又是哪般的道理和规则?涨价可以,既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涨了价却依然回不了家,或者就算是回了家也是灰头土脸,这样的涨价,除了给某些人或部门创造了不菲的收益,其公众意义何在?

客观地说,从春运服务的对象而言,主体应该还是不很富裕的百姓居多,那或许对富人不算什么的“零头八脑”对于穷人却是不小的开支与负担,不禁要问一句,涨价,究竟是涨谁的价?春运涨价,难不成真地是几家欢喜大家愁?难不成对于小民如我者“涨价”的真实含义就是“长在家里”不宜出行?但愿“春运”不要变成“蠢运”,也热切期盼着老百姓“转运”的那一天,虽然不知道距离那一天还有多远与多久。(完)

(2005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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