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32)
2014 (41)
雪国的夏夜是出奇的静。没有都市耀眼的灯光,只有天的穹窿正中,猎户座的七星在繁星簇拥下傲慢地俯视着尘世。没有都市的喧嚣,只剩下偶尔几声夜鸟的啼叫。没有秋虫的呢喃,只有阵阵的风轻轻地掠过。
窗外月光如水,给山林花草都抹上一丝银色。远处的公路上早已没了移动的车灯。稀稀拉拉的是依然孤独的路灯。在隐约的树枝之间,有无底的暗,那就是喀尤佳湖了。
静,沉甸甸的静,竟让我轻易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轻易地感到心底的悸动,和尘封已久的痛。
我闭上眼睛,任凭思绪被窗外的微风带到湖上。湖上是粼粼的波光,和着月光星光,不停地闪烁。似梦,似真,仿佛在诉说人生的故事。而人生的故事,也象这光,透露出诡异的虚幻。
人生如梦,或爱或痛,而爱和痛竟又有这许多的惑。
最爱不一定是朝朝暮暮的长相厮守,最痛也不一定是呼天抢地的号啕大哭。很多时候,痛是无定的风,是凄冷的雨。是“国无人莫我知”的无奈,是《月光奏鸣曲》里淡淡的忧伤。
其实,贝多芬也好,屈子也罢,他们还算幸运的。至少他们能用音乐,用诗歌表达出他们的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痛只能是一个又一个的不眠长夜,一丝又一丝鬓角的斑斑白发。是眼里血丝,是嘴角的抽搐。
远远地,在大荒山无稽崖下,有人在唱,“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
须是了,须是了。怎么了,没法了。这才是芸芸众生,这才是连绵不断的尘世。就象这静静的月光,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季节,都会让你感到亘古不变的沧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