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菁木秀

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思考,是我的另一种活法,还有一种呢?那就是说话,哈!就是如倒豆子那样将自己的话都倒出来,以此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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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怎么这么热(小说)(9)

(2004-12-09 11:18:21) 下一个
她在我的画前走来走去,不时地停下来对着某幅画凝视,我感到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她的气息和她的谦恭,我注意到就连她的微笑也变得那么含蓄了,似乎包蕴着深深的难以言传的意味。 她转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说: “我感到你的画中有一种音乐,是一股流动的旋律。” 我并未料到自己的画会得到如此赞誉,而且这赞誉出自曾出现在我梦中,此时又面对我的那张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的小嘴儿,我忙故作镇定的靠在墙上,其实我险些要乐昏死过去了。 我一直希望要相信一次,仅仅一次。 沿着窗户,沿着无人的走廊,沿着交叉小径的花园,我走向一片远景。不知不觉地寻找又被寻找,我知道有一个人会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我,悄然地,冷冷地,甚至无动于衷的,这不要紧,关键是这个人不会变,避开世上的一切变化,这个人不会变,永不!这个人的心会一直朝向我,星斗渐移之时,阴柔的晨辰弥漫开了,我就会看见这个人。 我相信,这个姑娘就是这个人。我说过,我希望相信一次,仅仅一次,就是永远。 她抬手看了看表,脸上掠过一阵慌乱的表情。 “怎么,你要走?”我还以为她会在这里与我同生死共命运呢! “是的。可我今天还有事。”她声音单调。 我拿起画笔无目的地在画布上蹭,嘴里忙不迭声:“我还以为有了音乐和旋律就能留住你呢!” “是能留住,可不是现在。我现在确实有事。”她坚决地让人没有退路。 也许是妒意使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窜线的电话:“是去和男朋友看电影吧?” 她的脸涨得绯红,先说不是,又说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看完电影你还要在他那里过夜呢!” “胡说!”她拔脚就走,当她跨过门坎时,我的手也正好搭在她的肩上,我说:“别走!”她一动不动,我继续说:“别走,真的,离开这里没准挺危险呢。”她跺了一下脚,从嗓子里又哼了一句:“关你屁事!”还是气鼓鼓地走了。 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五雷轰顶似的敲击着我,使我眼花缭乱,她的圣洁和纯净 也许会在倾刻之间结束,我心如刀绞,我想立即把她追回来,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弹,我立在原地,仿佛是一块生锈的铁,或是风化了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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