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明通常在下午六点钟离开办公室,倒不是为了加班,而是想躲开交通高峰。在一天的工作后,他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听一点轻音乐,以放松紧张了一天的头脑。
部门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各个数据要汇总,年报出来了会计公司要来公司查帐,要准备董事会报告的各项数据,而系统自动生成的报表总是不能满足要求,还有法规部每个月的检查单要应付。
新来的副主管安贝对下属的工作百般挑剔,要查实很久以前的数据,志明不得不腾出自己宝贵的时间一次次跟她解释。这个关键时刻,陆克辞职,公司人事部才刚刚开始招聘程序,首先在内部登两周招聘广告,如果内部没有合适人员才找人才中介和招聘网站。左一轮右一轮的面试、会谈,可以想象接替陆克的人员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而布莉却晃晃悠悠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这些额外的工作压在志明的身上使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不得不每天多干一会儿。人事部找他谈过了,理解他承担了额外的工作,答应在接替陆克的新人来之前给他一些临时加薪,志明不得不接受。
布莉耳闻这个查理得到临时补贴颇为不服,她找到人事部门也要求加薪。在人事部给出正式答复之前,她坚决不肯承担更多的工作。早上收到负责北部澳洲客户的理查德的邮件,说他明天要去布里斯本拜访几个客户,需要准备一些额外的资料,包括资产细节、投资回报和从加入以来每个基金每年的分红等等,有一些要在信托公司的网上系统里做,有些要在Excel上做。志明正应付着合规部门的调查清单,随手就把邮件转给布莉,让她负责。结果下午理查德来催时,布莉竟然什么都没做。
“布莉,你一上午都在做什么?”志明在极度的疲乏中,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有很多日常工作了,你没看见我很忙吗?”布莉回到。
“你的组织能力(organizing skill)是不是该提高一下?什么重要、什么紧急你看不出来吗?你这样的效率,没有公司会欢迎你!”志明恼不择言,说出了犯忌的话。
布莉不相信地看着志明,半天才反应过来,“哇”的一下冲到卫生间大哭去了。碰巧那位副主管安贝在卫生间洗手呢,布莉边哭边一五一十地告了状。
志明忙了一天,边开车回家边为白天的事愤怒着。不错,钱是很好的推动剂。如果不是钱,这如一潭死水的生活,随时让他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能逃到哪里去呢?”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因为,他的肩上扛着这个家,还有自己的父母妹妹,他是他们的支柱。“我是一个男人,我对我的家人要承担应有的责任”,他常常这样对自己说。于是,在一种为全家人而自我牺牲的感觉里,这种责任感支撑着他疲倦的心继续走下去,心存悲壮。
这个周末就要去悉尼参加培训了。因为老主管彼得的支持,安贝也没有反对。周五他在办公室一直停留到七点多,到家八点了。匆匆忙忙吃完晚饭,陈韵叫们都睡了,志明才去浴室冲了澡,陈韵也冲了澡躺在床上。
后天要离开家几天,志明想想就有些高兴,他的手开始在陈韵身上不安分地游移。
“明天早上我带孩子们上课时,你别忘记去‘明发超市’买一大袋面粉,蓝袋子的那种。明天我给你们包饺子。”陈韵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
“好的。。饺子。。”志明的手没有停下来,陈韵终于有了反应,往他这边靠了靠。志明的手从上面游移到了下面,陈韵很配合地脱去了睡衣。志明翻过身,把陈韵压在身下,开始亲吻她的嘴唇和脖颈。
“开始吧。”陈韵低声说。志明愣了一下。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和妻子间的亲热似乎已经不需要前戏,只需直入主题。一起生活了若干年后,妻子和他之间的配合已经标准得就像设定好的电脑程序,连做爱时腿抬的高度和呼吸的轻重急缓都已经格式化。志明默默地忙活了一阵,终于还是在结果到来的霎那解脱了压力感。
“累了吧,早点休息。”妻子收拾好了残局,给了他一个吻,然后自己转过身,先睡着了。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志明有点失眠。这样的性爱显然他没有吃饱,但也不至于饿死。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花样,但年轻时也曾经很细心地享受一个过程。志明不是素食主义者,他也曾偷偷上网看过一些限制级的东西。有一次他暗示妻子尝试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花样,陈韵很惊讶地看着他,那对张大的眼睛分明在说:“你不是人!”一种自惭形秽之心油然升起,志明不敢再提那非分之想。渐渐的,他们每次的性爱变成只追求结果,不注重过程了。志明起身抽了一根烟,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让他羡慕的男人的形象,克林顿、韦小宝、乾隆帝。。。终于累了,志明回到床上属于他的那半边,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本故事纯属虚构,朋友们无需当真)
杜姐很聪明啊,一眼就看到细节!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