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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一年了。去年刚刚入冬,人们还没适应寒冷,新冠高峰让人感到透心凉的时候你没有抗住,走了。你自己早就预料这一天不远了,我也预料到了。可是没有预料到会是那么恐慌;没有预料到我们居然没能见上一面,我本来打算握着你的手送你的。
不说这些悔了,给你讲讲后来的事情。3月19日我去火葬场接你的时候,你是由工作人员从他们办公室里间屋抱出来递给我的。你走的时候,因为新冠一下子带走的人太多,非常混乱,你后事是民政局长直接安排的,保管也特殊照顾了。你知道吗?很多人心里犯嘀咕,腻歪领回来的骨灰是不是真正的骨肉亲人。我没有这个担心。那么多好人帮忙,就是因为看我回不去,怜悯我们。
还有,一直没敢告诉你,小叔叔几年前就走了,你老给他打电话,我把你手机里他的电话号码偷偷给删了,慢慢地你相信了他去疗养了的谎言。他现在住的离你很近,你们见到了吧。
还有,你剩下的钱按照你的嘱咐分给了S一部分,我以为你早就告诉过给她这些安排,她很惊讶很激动地说“张老师这么惦记我”。我们还跟你在时一样来往,她还跟你在时一样惦记着给你送东西。我离开你40多年了,她从学生时算起跟了你也快40年了,已经是家人了。
那些钱还给了你未曾吩咐的人。你在疫情开始时得病,那时弄个床位多难,后来三年的安排也都非常困难,但是你一点罪都没受,一直受到很好的照顾。每个关键时刻都有人努力帮助安排你的生活,这些你都不知道。疫情期间中国管理得不近人情,在那种情况下她们想尽办法去看望你,给你送去快乐。我忘不了对她们对的感激。其他还给了谁,这次先不告诉你,反正你嘱咐的事情都作了。
暑假我又去看你,光源开车带我和S去的,我带去了你喜欢的糖果,S带去了你喜欢的肯德基和可乐。幸亏有S,不然我不知道带这些。我们打扫了你周围的落叶,用水冲洗了石碑。那天很热,我们的活动激起了很多蚊子。
我一直希望能在梦里见到你,你没来过。只有一次隐隐约约你来了,像以前打电话时那样,你喊“我很好!”我笑了,知道那是你烦我啰嗦,想挂断电话的说辞。
时常想念你,时常总结咱俩,时常看自己博客里以前写的文章,在那里面找你的影子,找着找着就泛起对你的感激之念。跟你生活的8年里你给了我两样享用终生的(无形的)东西:艰难中教我学习;身传给我乐观幽默的生活态度。 说到幽默,我觉得应该给你讲个笑话什么的,还没想到合适的,但是有一件事想起来会笑一下。以前每当我说要回去安营扎寨时,你都着急地说“可别可别,你安安生生地在那边生活多好,你要是回来我会急死。”说这样的话,你是看透我了呢,还是看透形势了呢。
光源前几天给你送去了寒衣,明年清明我再回去看你。我们不会让你孤独的。
我很好,以后多给你讲高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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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谈到和你姐姐的不同,我也深有同感。为了不引起你家人的误会,我的有关想法另外用这里的“悄悄话”回复吧。
感谢的你邀请。若干年前第一次去日本,除东京外,绝大多数时间就在京都、奈良、大阪等日本历史古迹密集的那一带转。记得在日本的第一顿饭,是在姬路城古城堡外一家小饭馆吃的。我年轻时学的那点日文不足以和当地人交谈,但那饭店老板懂英文。他对我到日本一下飞机就直奔姬路城感到吃惊和自豪。和他很谈得来,那顿饭给我留下很好的印象。你在那个区域住,真有福气。
看过你关于富山的文章和照片。今年春天去高岡,路过富山。时间有限,只能在富山火车站停了一下,想起你文章里对富山站的介绍和照片。谢谢你了。
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再去日本,去看看北海道(据说与日本其它地方大不一样),再到长崎原爆資料館和广岛和平纪念资料馆去体会一下当年日本老百姓是怎样承受这样的大劫难的。许多我喜欢的小地方,不大可能有时间去一一走过,看你的文章解解馋吧。
说到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博物馆,想到巴金曾经呼吁过建立一个文革博物馆,记录一下真实的历史。可惜在那个国度就是行不通。时间长了,年轻人真不知道他们的长辈是怎样经过那个“史无前例”的大灾难的。不说别人,我自己的女儿都对我们当年的经历将信将疑。因为那样的历史实在是太离谱、太残酷了!没有系统的、有真凭实据的记载,人类近代史可能会缺一大块真实记录!只好希望你和其他人在海外发表的文字能多少有些帮助。
我住在日本中部,去东京大阪都方便,欢迎再来时到我们这里来。
潜水看你的博客,已经有10多年了。“红太阳”系列看了至少3遍。在文学城这么多博客里,只有你的文字让我感到情真意切,实实在在地描写了那个年头人生的酸甜苦辣。在残酷无情的“阶级斗争”中,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居然健康地生存下来,还保留了那么好的幽默感和乐观的人生观,实在不容易。你说这要归功于父亲8年的教育,我想多少也是应当的。
去年看到你老父亲去世,读这条消息,我也有些伤感。当时就想,看了你的文章有这么多年了,有这么多同感(我也当过知青,父母在解放后也经历过很多非人的迫害),又知道你父女情深,应该给你写两句安慰和感谢的话。但当时由于在这里注册有点技术问题,就放下了。今天又回来看你的文章,再次看到你对父亲的怀恋,决定再试一次。哦弥陀佛,看起来可以成功留言了。
谢谢你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了当年的历史!有一天,当国人能正视历史之时,你的文字可能是无价之宝。
我很喜欢去日本旅游。今年和太太在樱花盛开的时候又在关东地区转了一大圈。当时想起你对日本文化的细心描写和那么多好照片,心存感激。
像你这样对待家人和邻居,我深信你今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好。
祝各位朋友新年愉快,健康顺利!
心痛,抱抱假装!圣诞快乐。
问好石姐,祝圣诞新年快乐!:))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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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亲人离世后,不入思念他们的人的梦,是疼惜依然在世的人,不打扰,不让他们挂念。不论是否有这么回事,我听了以后,心里松快多了。
上个月俺的亲娘也去世了,俺匆忙回国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这些天悲伤,也想写点文字。
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