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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面前的你,和对此文产生好奇心的朋友。
我不是个常常能坚持下去的人,但这一次,我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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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尽管有些预感——
没过多久,灯光被调成温暖的橘色,聚光灯聚
“戴蒙?”我惊讶地吼出了声,“听着异常熟悉……啊,”我朝安娜看去,她的表情很是奇特,她一定想起了电梯
“你好呀,上司。”安娜首先冲其中一位温文尔雅的先生打着招呼,
“您好,我是李希。”他很有礼貌地等待我伸出手去,我跟他简单地握了握,说实话,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朋友身上——那位戴蒙先生,不错,他正是电梯师戴蒙。我跟安娜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屏息凝视着舞池,眼光看起来处处透着挑剔,他与周围的格调格格不入,他不合群,高傲又冷俊;他的朋友恰恰相反,正在同一位中
安娜跟那位李希先生很快手牵手下了舞池,两人似乎一见钟情,我焦急地盼望着舞会结束,那样就能证实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常常,我是个精明的预言家;吴先生担当着把我介绍给戴蒙先生的人物,他在戴蒙旁边坐下,搓着手,近乎低声下气地道:“戴蒙先生,跳舞果然是件不错的事情吧?”
“如果不介意,小女提提现在正好也是闲着;英俊的男子总需要同样美貌又优秀的女子作为陪衬的,从这点上讲,我想没有理由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闷酒,舞池正在召唤,你的舞技一定相当得好,还需要多多包涵提提;”他又对着我亲切地说:“你最好少踩几下这位先生的皮鞋,那样可不太好。”他笑吟吟地把我丢在电梯师戴蒙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自顾自地走了。
“我是dimo(戴蒙),我们又碰面了;我想您应该做一下自我介绍——而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没错,他正是电梯师戴蒙,我现在没了丝毫怀疑;只是,他现在是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一个有显赫家世又年少有为的男人,我不免有些惊讶,却凭借心理师将那份惊讶掩饰得很好——我通常依仗这种方法显得波澜不惊,我可不愿自己屈服在金钱与地位的巨大诱惑下,虽然我只写关于心理学的专栏,然而,文人的清高我还是具备一丝丝的。
“苏提,”我伸出手去,放到他宽大的掌心里握了握,我接着说:“见到你很高兴,但有一点是我必须要说明的,我承认自己的美貌与优秀,确实如此,我很自信,请您不要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不会——”他又抿了口酒,带着笑意地继续说道:“如果只因为旁人的几句恭维,我就自以为是、趾高气扬的话,我也未免太乏内涵;同样地,因为别人的话就将自己屈尊降贵,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谈话到此中断,我觉得他上面的话已足够作为总结,并且囊括了我要讲的内容,我没有胼手胝足的必要。他偏过脑袋,拿背对着我,端着酒杯专注地看向他的朋友与我的朋友,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那倔强的后脑勺和被一丝不苟打理过的褐色头发,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确信,那就是,他是个极其讨厌跳舞的人,有时又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我慢悠悠地喝完果汁,起身加了一杯后仍旧在他旁边落座。除了偶尔的一瞥外,我几乎是与空气为伍,戴蒙先生似乎有些不自在,我倒浑然不觉。一段舞曲结束,他终于收回眼神,瞥了我一眼才说道:“
“不错。”我赞同地点头。
“我是说,直到现在我仍不见你有丝毫的讶异……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我通常更愿意相信亲人而不是眼睛。”我飞快地回答。
“如果我只是个电梯师,”他显现出明显的兴趣,说:“并非他所谓的‘有钱人’?这事情可是相当荒诞!”说完,他把身子往我这边挪了挪,此时我们之间只剩下
“那应该是不可能事件。”
“何以见得?”他更加疑惑,表情跟上次在电梯间一模一样,他又挪近了身子,我忽然紧张起来,原因是——我的衬衫几乎已经摩擦到他的西装。
“你本身就不是什么电梯师,或者那只是你的业余爱好而已。”我稍微怔了怔,接着镇定地说。
“噢?”他再次表现出兴趣,不过这次他选择了反驳而不是直接询问,“首先,我智力正常,而且IQ跟EQ都相当高,那么请问既然我有养尊处优的条件,为何我非要做个低贱的电梯师呢?”
“首先,电梯师并不低贱,”我有些愤怒,同时从他的这句对电梯师的评价中,我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分析的正确性:他一定是个有家世的人,如果他仅是一名电梯师的话,他完全没有理由贬低自己的职业,我接着道:“至于你做那职业的动机,恕我没有你想象得那般神通广大,我得出以上结论靠的全是第六感跟对你的观察和分析,敏锐的观察力和适当的分析是一位心理师所长。”
“噢,”他似乎有些欣喜,他摸了摸下巴,用蓝色的眼睛对着我,高兴地说:“观察与分析?这么说,我还有幸得到了
“自然,而且,我不只一次观察过你,毕竟如你这般的电梯师寥若晨星。”
“
“我并没有称赞您的意思;我想,您也许是最不称职的电梯师,所以,我想当然地对您印象深刻。”我毫不留情面给他,他有些尴尬,倒也不甚在乎,反而觉得我锋利的话中乐趣无穷。又一曲结束,舞池里换上明亮的白灯,安娜与李希终于分开——他们整整跳了三首曲子,中间没有停歇。安娜喘着粗气跌在沙发上,她的脸蛋粉扑扑的,头发稍微有点乱,嘴角还挂在浅浅的笑。
“不行,我真是老了,老了——提,给我杯冰水——谢谢;呵,
“怎么样,戴蒙,舞会是不是很有意思?”李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他的朋友高兴地说:“舞会果然不同凡响,尤其是有这一位小姐的陪伴……”他拉了拉安娜的手儿,安娜腼腆地笑笑,李希转过来继续对着戴蒙说:“你别只顾着喝酒,这里又不是酒吧,下个舞曲响起来的时候我可不准你坐在沙发上;正好
“只怕我只是一厢情愿。”戴蒙先生拿眼睛瞄了瞄我,又将眼神聚焦到他朋友身上,我莫名觉得他说这就话不只是调侃,他似乎要严肃对待此事,也许——如果我不阻挡的话,我俩接下来就会成为全场的中心——正手拉手迈着和谐的舞步,在曼丽的舞池中间兜着圈子,我连忙说道:“抱歉得很,我恰好不会跳舞,而且也没那个耐心去学极其繁琐的舞步。”我无奈地耸耸肩。
“可惜了,我以为
“我发誓我不是。”他的朋友明显有些愠怒了,他觉得李希实在是多事,李希尴尬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娜赶忙灭火救人,她说:“提对跳舞实在是不在行,这倒是真的,”她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该说些什么,于是我说:“的确如此。”“她的状态时好时坏,不过”她又看了我一眼,我预感到一场灾难的降临:“她有时也能算是个出色的舞者;譬如今天,提,”她叫了我的名字,“我记得你刚刚跟我说,跳舞并没有尽兴;所以,也许,你跟戴蒙先生是可以跳一曲的。”
戴蒙丝毫不领情,他烦躁地看了看李希跟安娜,接着扯住领结,左右拽了几下,最后干脆一把扯掉扔在了沙发上,随后又烦躁地把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