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巴顿
“与战争相比,人类的一切奋斗都相形见拙。”
——乔治.巴顿
记得《侨报》的谢一宁先生在形容幻灭的情状时,曾经这样说过:当激情之火被浇灭时,其节奏之雷同,神经之麻木,活像驾车行驶在洛杉矶通往亚利桑那凤凰城的10号高速公路上。
没有在那一段高速公路上驾过车的人,可能体会不到这句话中所隐含的尖刻的意义。而当我读到这句话时,再回想起2005年10月去凤凰城参加一个笔会时,驾车行驶在10号公路上的感觉,真的是有点毛骨悚然了:在变幻莫测、风云诡谲的人世上,空旷和落寞是最可怕的境界。
而“巴顿将军纪念馆”最具特色之处,可能就是它四周的那几十辆从战场上运回来的旧坦克和大炮了。在这里,你可以遥想当年巴顿以及他所率领的为了自由和正义而战的子弟兵的壮观军容,热血贲张,让人情不自禁地豪气顿生。巴顿将军纪念馆,展示了当年驰骋沙场的一代战将的雄风。纪念馆是由昔年和巴顿将军私交甚好的一位当地居民慷慨捐地,并由巴顿将军纪念基金会和联邦土地管理局斥力,共同经营建树的。纪念馆中展示了将军的生平和种种英勇辉煌的战绩,尤其是创建“沙漠作战训练中心”时的第一手资料和历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游客们在这里还可以观赏到一部长达26分钟的巴顿将军 的生平记录片,了解这个桀骜不驯的一代名将的真实生活层面。
巴顿说:“我也是。”
想起这个细节,让如今正在加州谋生的我,感觉到有点亲切。
我们所理解的最深刻的巴顿形象,可能主要是他的“Blood and guts”的性格。在战场上,巴顿善于用他那极富特性的粗俗的语言激发士兵的斗志,像“Son of bitch”、“Damn’ it”等字眼已经成了他的经典口头禅,没有人会觉得这些鸟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会有伤大雅。无可否认,巴顿是一个让上级、同事、下属琢磨不透的战争疯子。其实,我们从电影中已经多次看到,巴顿还是热衷于将自己附庸为一个诗人的军人。他在北非迦太基遗迹上跟布雷德利的一番对白,让我微微而笑。但是,诗人却未必都要用笔来写作的。我以为,最优秀的军人,必须是以鲜血来写诗的,那样才会永垂不朽!像中国的曹操、羊祜、李靖、岳飞,乃至王阳明、曾国藩,毛泽东等人,无不如此。
从巴顿一生的经历来看,他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尤其是在他的生命划上了句号的时候。因此可以说,巴顿是二战的骄傲,也是美国的骄傲!
在二战中,让我同样钦佩的军人,还有隆美尔等人。隆美尔也是个具有诗 人气质的军人,他跟古德里安、曼施泰因等人一样,构成了二战时德国优秀的军人在绝地之处奋战的那种悲剧群象。他们代表着普鲁士军人的以战争作为职业的可敬可佩的勇士精神,然而,他们最后却迫不得已地陷入了政治的泥泞旋涡。巴顿也不例外。这是这些军人们的悲剧所在。因此克劳塞维茨说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条铁律,是颠扑不破的,也是可悲的。
“ I want you to remember that no bastard ever won a war by dying for his country. He won it by making the other poor dumb bastard die for his country.”
(“我要你们记住,没有哪个杂种是靠‘为国捐躯’来赢得一场战争的。要赢得战争,靠的是让敌国那些可怜的杂种为他们的国家捐躯。”)
我时常一边品尝着加州的葡萄酒,一边回味着电影的开头,同样深爱杯中之物的巴顿的那段著名的训话:
“Now, there's one thing that you men will be able to say when you get back home -- and you may thank God for it. Thirty years from now when you're sitting around your fireside with your grandson on your knee, and he asks you,‘Whatdid you do in the great World War Two?’ -- you won't have to say, ‘Well,I shoveled shit in Louisiana.’”
(“眼下,你们这些伙计在回家之后,有一件事毋庸讳言,——你得感谢上帝。当三十年后,你坐在家中的壁炉边,腿上抱着你的孙儿,他问你说:‘爷爷,在辉煌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你在做什么?’——你就不用沮丧地回答,‘唉,爷爷那时正在路易斯安娜州铲粪呢。’”)
秦无衣08/15/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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