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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如果你的一个惜物又有艺术细胞的朋友告诉你“垃圾是艺术”时,你应该同意他(她)的观点,而大可不必与他(她)争个不休。因为有时垃圾向艺术的转换是真实的:垃圾是艺术!那艺术又是什么呢?如果你把一段音乐的音符,画家手里的各色颜料,和字典里的单字随机地混在一起,再重新排列组合,你就创造了艺术。来证实这个定义及观点,我们可能就要拿今年最有创意的纪录片《垃圾地》来举例了。这个纪录片的导演露西.沃尔克(Lucy Walker)把我们带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垃圾充填地Jardim Gramacho,也就是巴西里约热内卢(Rio)的垃圾集散地。
露西.沃尔克的电影《垃圾地》讲的就是这样一个英雄般的艺术家Vik Muniz,他活生生地把纯垃圾转化成了艺术品。你会完全沉浸在电影里,会想着他应该登上《时代》杂志的封面或得个诺贝尔奖。Muniz生于巴西的圣保罗,现居住在美国纽约的布鲁克林。从地板到天花板,他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书籍。无疑,他成了这个大胆计划的理想的候选人,他的艺术和努力改变了里约热内卢一些绝对贫困的以拣垃圾为生的人的命运。Muniz有奇特的创造力,他曾经用果冻和花生酱复制了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他用Bosco巧克力糖桨画出了《最后的晚餐》;他让莫奈的画有了新的意境。电影里没有提及艺术家的这些背景,而是主要集中在艺术家的那些更离奇的创作上。
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工作。艺术家来到了里约热内卢的最大的垃圾场。这里的人们大都住在拥挤的木棚里(每月租金八美元)。当垃圾车运来堆积如山的填海的垃圾时,这些人便开始工作。象“环保人士”那样,这里的人认为垃圾中的很大部分是可以回收和再利用的。他们说服商人以计件的方式收购他们在垃圾里拣到的衣服,食品,罐头,玻璃,塑料等等。这些人在垃圾地里过着赤贫的生活,但他们却有着出人意料的坚韧。他们中的很多人在这块垃圾地里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他们很开心地干着他们热爱的活,而且也在这里有很多朋友。他们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工作。
电影中最令人吃惊的是两个拣垃圾的男人能简单地和你讨论尼采的哲学;另一位则急切地发表他对马基亚维利的《小王子》的看法,那是一本他在垃圾里拣到的书,他是把书晒干后通读的。影片中的一位妇女曾是饭店里的厨子,她在这里烧着用垃圾地里拣来的食品,喂饱着她周围的垃圾工人们。
Muniz在这里的工作是:他为那些拣垃圾的“环保人士”照像,然后把照片用投影机放大,并投照在地上,让垃圾工人们用拣来的瓶盖,头发,和垃圾来装饰这些照片。Muniz再翻拍这些场景,把照片缩小到博物馆展品的大小。Muniz把这些作品拿到伦敦收藏家的拍卖会上拍卖。比如:有这样一幅《马拉之死》的复制品,《马拉之死》描绘的是法国革命家马拉被杀手刺杀在浴缸里的历史事件。画面上表现的是马拉在浴缸里刚刚被刺的惨状,双眼闭合,仰躺在浴缸里。他的左手仍握着便笺,脸上露出愤怒而痛苦的表情。构图中无情的水平线只用无力下垂的右臂做突破,似乎失去任何挽救的希望。在这个作品里,最令人吃惊的是垃圾工人们用垃圾来衬托死者的肤色。
Muniz还让几个垃圾工人到伦敦,和他一起参加拍卖会和博物馆里的现场表演和展览。在伦敦的拍卖会上,富人们买下了很多他们的作品,其中之一是美国新表现主义黑人画家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的作品。这位画家在二十七岁时,因海洛因过量而死。有一幅作品卖了五万美元,Muniz分文不取,把钱如数捐给了巴西拣垃圾者协会。
从那时候起,生活发生了变化。那些见过了市面的垃圾工人再也不说他们要永远在那块垃圾地里生活了。后来,他们中有人去了餐馆工作,有的去了秘书学校。有一个小女孩说她想成为一个心理学家。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Muniz给他们带来的变化中得到好处的。一个十八岁的妇女,有着动人的美丽的微笑,正怀着她的第三个孩子,她感到的只是无力的被抛弃的宿命,她是走不出那块垃圾地的。。。
这部纪录片在世界各地上映时票房很高,并获得许多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