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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和平》读书笔记<一>拿破仑篇

(2012-03-07 21:13:10) 下一个

这篇笔记本应放在其它各篇之后,因为它主要涉及书的后半部对拿破仑的分析和描述。书评家说,每一个人都能从托尔斯泰的作品里找到自己。在我看来,他的作品完全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即使他所描写的时代过去了两个世纪,仍旧如此。其功力和洞察的确令人叹服。读到托尔斯泰关于拿破仑的描述时,正值方韩大战越演越烈,常常下意识地由拿破仑推想到韩寒。理论应该联系热点,所以先写此篇。

 

把韩寒比作拿破仑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夸张。我常常觉得也许从表面上看人有高低之分,事有大小之别,其实本质没有两样,否则如何谈得上“以人为鉴,以史为鉴”呢。还是先来看看托尔斯泰是怎么写的吧。

 

在《战争与和平》的“尾声”第一部第三章里,托尔斯泰这样总结了拿破仑的经历:

 

随着法国革命的爆发,旧的不够强大的集团逐渐崩溃,旧习惯和旧传统逐渐消亡,具有新规模的集团、新习惯和新传统逐步形成,一个领导未来运动并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承担全部责任的人物应运而生。一个没有信仰、没有习惯、没有传统、没有名望,甚至祖籍不是法国的人似乎凭借极其奇特的偶然机会,在法国波动的各党派之间,不依附其中的任何党派,竟然出人头地,爬上了显赫的地位。

 

如果把上文的背景换成当下中国的文化界,思想界,政论界,是不是就可以把当事人换成韩寒的名字了呢(不包括祖籍不是法国)?

 

同僚的浅薄无知、对手的软弱而渺小、华而不实和刚愎自用使他成为军队的首脑。意大利士兵的优良素质、敌人的丧失斗志、孩子般的冲动鲁莽和盲目自信,使他获得了军事声望。他到处碰到的都是所谓的机会。

 

和拿破仑相比,没有经过什么历练的韩寒谈不上“华而不实和刚愎自用”。但无论是谈及力压苏轼时所泻露的幼稚浅薄,悬赏2000万寻找代笔者时的狂妄自大,还是以辱骂逼退对手时的有失风度,都让韩寒堪堪当得起“孩子般的冲动鲁莽和盲目自信”。当然,如果没有“同僚的浅薄无知、对手的软弱而渺小”,也成就不了他后来到地位。

 

他没有任何计划,他什么都怕,但各党派都拉拢他,要求他参加。

那个需要他的位置在等待他,因此,几乎不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尽管他犹豫不决,缺乏计划,屡犯错误,但他还是被拉去参与…活动,而且取得了成功。

机遇,成千上万个机遇,赐给他权力,而所有的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协助他确立这个权力。

 

为免应用原文造成误会,在此省略原文数字。和拿破仑一样,无论韩寒是如何起步的,走到后来他已经身不由己,被各方牵着拽着,不知道上了哪条路。那些需要吸引读者眼球的,需要提高知名度的,需要炒作牟利的,需要找地方诉说冤屈的,需要扯虎皮拉大旗的,这个社会有太多的需要,都落在了一介文人身上。于是,“所有的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这也许不算“阴谋”,只算不约而同),给了韩寒成千上万个机遇。他被越架越高,高到自以为可以纵横江湖,傲视群雄。

 

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里用了相当多的篇幅来探讨,如拿破仑一般的伟人是如何造成的。用他的话来说,伟人是群体意识的产物,也就是众人的意愿将某个适逢其时的人推到了伟人的位置。这人就像一条在大船前面,被大船推着前行的小船,却偏要认定没有自己大船就会失去方向。韩寒不折不扣是这个时代群体意识的产物,是这个找不到方向的混乱的时代的产物;是这个人心躁动无处宣泄的时代的产物;是这个不问手段只求利益的时代的产物;是这个急功近利哗众取宠的时代的产物。如果从人性而不是从物质的角度,他是一个无法做真正的自己,无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的悲剧性人物。

 

与其说拿破仑自己给自己准备好扮演的角色,不如说周围的人让他承担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事件的全部责任。他所干的每件事,每桩罪行和小小的诈骗行为,都立刻被他周围的人说成是伟大的楷模。一切事情的发生都要为了使他丧失最后一点理性,准备让他去扮演最可怕的角色。等他准备好了,兵力也准备好了。侵略军的矛头指向东方,并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莫斯科。但是突然使他从一系列胜利走向既定目标的偶然和天才消失了,出现了无数相反的偶然——从他在波罗底诺着凉伤风到天气严寒以及焚烧莫斯科之火。同时,天才也不见了,代之以史无前例的愚蠢和卑劣。

 

托尔斯泰在书中尝试着想找出拿破仑突然由天才转为愚蠢的原因,虽无定论,但结论大约指向:时候到了。同样的,韩寒的不堪一击也许并非因为某个人的尖锐犀利。只是几乎在一夜之间,他的好运用尽了。当他故技重施,以谩骂还击质疑,然后笃定地等待对手挥舞白旗时,对手竟然出乎意料地强硬了。当他认定“粉丝是一个越来越傻的群体”,只会听从他的号令左右出击时,粉丝的智商好像又有所提高了。当他以为自己仗剑行走十数年,打遍天下无敌手时,江湖中又突然涌出高手无数。难怪此时他会哀叹自己“非常非常失望”,以至于“后悔当作家”。韩寒不是这个时代的先驱和英雄,这个时代按照自己的需要塑造了他,为他制造了自己无所不能的幻像。当他沉迷其中的时候,幻像却又破灭了。只有真实才具有生命力,没有炒作出来的英雄。

只有以良心发出声音,以正直探寻真理的人当得起“英雄”二字。从论坛的博客里得知今天是遇罗克的遇难日,特别记住了这样一句话: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几欲泪下!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也许我们还可以努力做人。愿借此文聊表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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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水宁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元梁的评论:
元梁兄一语中的。一句“一个连人都做不好的,谁要听他奢谈什么文化”,俺写的就全白搭了。:))
元梁 回复 悄悄话 这样的比较有新意,,,但那个小丑无论如何也不配和拿破仑相提

并论,,,一个连人都做不好的,谁要听他奢谈什么文化,,

时势造英雄(拿破仑),时势也造狗熊(这些小丑们),,,,

“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这才是

真正的人!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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