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扬

在北美漂泊,有时心理很累,梦里不知身是客,总把他乡当故乡.。想找个地方说说话,在烦闷的工作之余,诗情画意,陶冶情操。也许人到中年,有了经历和阅历.万事看的很淡了,也许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许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体上我都无法有了很大的改变了,活的自由些没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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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眠 睹物伤情思娘亲

(2022-03-30 20:51:37) 下一个

在我睡房的正墙中央悬挂着母亲当年春夏之交常穿的细格子灰蓝的衣衫。晨起晚睡之前自己总会长时间深情的凝望着,思念至极我便又会不由自主的轻轻捧起衣袖亲吻娘亲那股特有的体香味儿,顷刻之间就有一种孩儿时被她抱在怀里时温馨惬意的感觉.....

今夜月光如水,思念恣意飞扬。娘亲离开我已有五年之久了,可她老人家的脊背,一点一点的最后终于完全佝偻成天上这一轮弯弯的残月,永远永远的挂在自己的心灵上空。

2016年的11月25日傍晚,一向早睡早起的母亲准备就寝在床边铺叠棉被,一不小心左脚踩着右脚的球鞋带重重的摔倒在亭子间的水门汀上。摔跤对年轻人来说可能都不算事,最多有点淤青、疼两天就好了,但是对老年人来说,摔一跤有可能是致命的。

救护车把母亲送到了住家附近的杨浦区中心医院,拍片检查后情况相当严重,母亲的左臂和左臀两处骨折。虽然经过三个多月多方的医治和疗养,我们子女也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百分之百的努力,去挽救和延长母亲的生命。

但由于她老人家年岁已高,身体各个器官逐渐衰竭,病情日益加重一直没有好转,我们终于没有留住她。

2017年3月14日清晨7时,母亲带着对儿女亲情的无限牵挂,带着对亲朋好友的深切留念,撒手西去,与世长辞,享年95岁。

惊悉噩耗,我即刻启程以最快的速度从蒙特利尔赶回申城。

3月18日下午3时整,在上海的扬行殡仪馆我们为母亲举行大殓,追思厅悼念仪式以后,老人家的遗体终于被送去火化了。

隔着冰冷的铁栏栅无奈的眼看着火化师傅将母亲送进火化炉,又听见身旁姐妹两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懵的意识到苍天已绝情的把我和母亲拆分到冥俗两世界,这次她真的离我远去且永不回归了。

当晚10点整,姐妹两家、左邻右舍纷纷陆续离开娘亲生前居住过的亭子间返回自己的家园,唯有留下我痴呆呆的坐在她曾经睡过的双人铁床床边,自己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孤寂和悲恸。

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回旋,猛然大滴大滴的砸落、砸落......仿佛淹没了整个小屋。唉!唉唉!!疼爱我的母亲大人没有了,没有了。

老人家去世的头七这天傍晚,老同学高雅芬以及街坊好邻居沈止渊前来我处陪同一起守灵。

在止渊姐姐的嘴里,我终于惊异的知道了一个真相,其实母亲内心深处并不希望我离开她跑到万里之遥的加拿大。

我刚漂洋过海不在上海的那段日子,止渊姐姐看到她常常独自去坐在顺成里的弄堂口,面朝着周家牌路我前往蒙特利尔出发的地方,眼睛里充满迷茫和无奈。

3月中旬在沪奔丧期间,自己曾去大杨浦通北路上的那家街道医院,护理母亲的宋女士告诉我,老人家临终前也曾经无奈的哀叹:“儿子太远了,抓不住他……”

其实我内心深处何尝不想她老人家,只是我实在意料不到的出国之路会走的这样的艰难、这样的辛苦,我刚走出困境,步入正轨,母亲却永远离我而去,离我而去。也许是命运在残酷无情的捉弄我们母子俩吧。

今夜无语,今夜无眠。窗外的夜色已渐渐沉迷,望着母亲生前穿过的衣衫感觉她的身影依然在眼前闪动。

佛说凡夫俗子的死亡,是生死之相的一次变换,死后便是生,从出生就奔向死亡。生死相续不断轮回。哈哈哈哈!这样看来再过十年廿载的、也许不会超过四分之一世纪,随着大自然运行的客观规律我也会携带着这件细格子灰蓝的衣衫飘然而去,和母亲再次的相聚生活啊!

不知天堂那边是否也有类似大杨浦的周家牌路?有类似顺成里4号亭子间?我毫不怀疑相信那是一定的,但这次我会永远守护在母亲身旁不再远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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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惊艳的老树 回复 悄悄话 信上帝就有天堂。 只是不知道能否和亲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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