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扬

在北美漂泊,有时心理很累,梦里不知身是客,总把他乡当故乡.。想找个地方说说话,在烦闷的工作之余,诗情画意,陶冶情操。也许人到中年,有了经历和阅历.万事看的很淡了,也许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许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体上我都无法有了很大的改变了,活的自由些没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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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与文:情殇——我的暗恋为何下嫁扶桑 (二)

(2017-07-02 19:36:10) 下一个

       正当我兴冲冲的从崇明的农场赶回申城,顶替进了老爸所在的工作单位准备展开拳脚,大显身手,打拼搏击出一条崭新的人生道路,在黄平平面前来一个华丽转身,重新恢复自己昔日学生时代的所谓的光彩夺目形象的时候,我的第六感觉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也许无论怎样加快步伐努力追,在我和她之间的那段距离非但没有缩短,反而会越来越长。
       老爸是上海铝材厂的压轧车间的“早、中、夜”三班倒的普通工人。他所在的班组人称是全厂闻名的劳改班组,不但劳动强度高,而且又极其危险。

       我上班没有几天,就有“刚出狼窝,又进虎穴”的感觉。因为我周围的同事十个人中有六个人的手指在铝板的压延过程中不慎被无情的轧棍吃掉了,曾经亲眼目睹有个比费翔还要帅的老哥甚至被贪婪的老化机器吞噬自己整个一条右胳膊,他那长得像赵雅芝一样漂亮的女友也只是到杨浦区中心医院瞥了他一眼,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工作的困惑暂且不表,由于自己轻狂气傲,工作八小时以外的业余时间,从不特意逗留在车间办公室内,长袖善舞的和书记、主任套近乎献殷勤,卑躬屈膝的为他们冲茶泡水买饭,厂休的的时候,也更不可能象其他工友那样拎着蛋糕和名酒等高级礼品低三下四的登门拜访诸位领导大人之贵府,笼络感情。

       记得有一次班组长任永新对我说,车间张书记府上的小洋楼扩建装修,希望我休息日同他一起前往帮忙,做搅拌水泥、添砖加瓦之类的小工,那天恰巧是位于黄陂北路上的上海美术展览馆举办的沪上刘海粟、胡问遂等名人字画展览的最后一天,我只能婉言拒绝了。
       所以工作那么多年以来,自己的名字从来都没有在富丽堂皇的车间的积极分子,厂部的劳动模范的“光荣榜”上金光灿灿的出现过一次。
       

       令我记忆犹新的是上个世纪的一九八零年五月初,我们车间的团支部进行民主改选,投票结果,我独占鳌头,遥遥领先于其他候选人。

       当日的自己酬志满怀,豪气冲天,特地登上工厂的最高处,一边吟诵着毛主席的著名词句“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一边模仿他老人家目光深邃的远方眺望,潇洒自若大招手,而且请人按下快门,留影以作纪念。

       但是我亢奋没多久,车间团支部书记的人选有车间领导提名建议,厂党委书记一锤定音,一位从部队转业到我们车间的一位平平庸庸的中共党员就此走马上任。我顿时心灰意冷,感觉自己的个性在官场仕途难以发展。
       老爸知道结果以后,没有一点儿的意外,他平静的对我说:“你是不可能被重用的,因为首先你没有炫耀的家庭背景,老头我只是无权无势的一介草民,其次你不擅长奉承溜须拍马屁,这是向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积极靠拢的致命弱点。比如我的好友万事通的王能干智商总比你高、能力总比你强呀,可是由于有和你一样的德行,历届厂领导就是不重用他,他现在还混迹于社会的底层,在勤务组里打扫卫生,你就知足安于现状啦,丢掉幻想老老实实象老头我一样在铝板操作工这个岗位干到光荣退休的那一天啊。”
       老爸的这一番话顿时让我浑身上下拔凉拔凉,自己就象沿着荒芜冷僻,没有人烟的羊肠小道刚走了数百米,忽然发现脚下的路消失了,在“路怎么断了?”疑惑中,自己的脚又踩在厚厚的衰草中,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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