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何为爱?(四十七) --大结局

(2005-11-16 05:09:49) 下一个

敏到的时候我已经在门口等着她,我们一起进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我认出来,这也
是我们第一次来坐的位置,以后再来,只要这个位置没人,我们都是坐这里。

我问敏吃了吗?她说没有。我就向侍应生要了咖喱牛肉饭和土豆泥,两杯黑啤。

她说,你还记得这是我爱吃的啊。

我冲她微微一笑。

我问她功课紧不紧,她说不紧。我问她还出去玩不玩,她说很少去了,大部分时间在上
英文学习班。我问她还在我们公司打工吗?她说早辞了。

敏问你还走不走?我说不走了。她问你是去找阿静了吗?我说是。她说我在咖啡馆看到
你们了,你对她真好,你从没用看她的眼神看过我。我说敏,能不能不提这事?

她抿了一口啤酒,若有所思的说:“我记得你第一次带我来这儿的时候,我怕苦要的淡
啤,你把黑啤含了一口喂给我,然后坏笑着问我这还苦不苦,以后我就学会了喝黑啤,
这事你还记得吗?”

我说:“敏,所有咱们在一起的事情我都记得,不会忘,但是也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
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好。”她很痛快,和我聊起一些学校的见闻,我也跟她讲了一些新公司的事情,我们
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像今天这样认认真真谈过天。我心里想如果当初能把握住自
己,一直把她当成妹妹多好啊,也不至于今天这种尴尬局面。

两杯啤酒之后,我给她要了饮料,她就这点儿量,再喝下去就得背她回学校了。

敏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半天掏出一套对杯推给我。我一愣,那是过去我给她买的对
杯,一个杯子上雕刻着男兔子,一个杯子上雕刻着女兔子,是我给她买的小玩意儿里最
不起眼的一个。

我说:“你不要了吗?你不要就送给同学吧,我比你大这么多不玩这个。”

她摇摇头,憋了半天,说:“哥哥。”她一叫这个哥哥,我的心就开始揪痛,她的眼圈
也红了,但还是忍住了没掉泪。

“哥哥,我知道你爱的是阿静姐姐,可是我爱你。可能我不会说,也做的不好,但我爱
你的心是和任何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儿一样的。我们在一起两年就真的敌不过你认识她的
几个月吗?”

我心中悲伤:“敏,这和时间没关系,是我过去一直把你当妹妹,没好好爱过你。”

她问:“那你可不可以从今天开始不再把我当妹妹?”

我沉默的看着她,摇摇头,她还是孩子气,认为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一个问题。

敏说:“没关系,从明天、后天起也可以,随便哪一天起都可以,我会等你,等你一
年。”

我刚要说话被她打断,她说的特别快似乎很紧张:“我等你一年,一年之后我毕业,如
果你依然不爱我,我会离开,去国外读书。我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这句话,我等
你。”

敏说完了便站了起来,低着头跑了出去,我没追她,我们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也
许时间久了她就会明白。

桌子上放着她留下的兔子对杯,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我拿过来随手把玩,发现两个
杯子底各刻了两句话,字体可能因为长期抚摸而变得光泽温润——“茕茕白兔,东走西
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我买了房子,现房,除了铺上木地板和粉白了墙,什么装修都没动。渐渐的又去买了
床,买了沙发,买了电视柜……,直到配全一个家所拥有的所有家具和电器。然后再利
用下班时间去宜家和花鸟市场买了各种装饰品和植物,直到这个屋子变得温馨完全像个
家。

不过我不在家里住,我住航天桥。

 

三个月过去了,北京下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外面冷得哈气成冰,酒吧里
却热火朝天,我和同事推开门进去,他们说这里有个女孩子唱歌特别好听,长得也极秀
美,我们便一起来听歌赏美女。

一进门便听到熟悉的《泸沽湖情歌》,声音像极了阿静,我呆了,朝台子上望去,是一
个娇小秀美的姑娘,很漂亮,但不是阿静。仔细听她的声音,比阿静的要娇要甜,没有
阿静那么纯净,不是阿静。

我仍然痴痴的望着她,一直到坐下。她的歌声把我引回了九月份初秋的时光,那时我带
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爬山涉水找她心爱的人。

那个娇小的姑娘很大方,我看她,她也看我,唱完走下来坐到我旁边,问:“你这人真
怪,干吗老盯着我?”

“你唱的歌很好听,你去过云南吗?”我问。

“去过滇北。丽江、泸沽湖、中甸、迪庆。你呢?”

“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你能再唱一首歌吗?我请你喝东西。”我给她点了一杯螺丝转,
她的声音太像阿静了,我听不够。

她冲我笑笑,唱了另一首歌,我以前没听过:“我能等你吗?在那淡淡月光下,静静想
你。我能等你吗?在那熟悉的地方,轻唤着你。风里传来你的呼吸,云里映着你的笑
意,林里的鸟相偎相依,我却孤寂……”

我仔细把歌听完,请她将歌词帮我写下来,她说我这里没有笔,可以去你家写吗?我笑
着摇摇头,她看我半天,问:“你有笔吗?”

我向同事借了笔,将烟盒拆开,她在上面慢慢写下了歌词,递给我,一笑走开。

 

我打开新家的门,转身进了小书房。

阿静在左安门租的房子,我把它退了,里面的东西全搬了回来。我用这些东西布置了小
书房,看上去似乎有她在左安门住的味道。

站在窗前,抬头看到黑绒般的天空中雪粒飘飘洒洒落下,在灯光的映衬下如同碾碎的水
晶末,大地上已是晶莹一片。

我拿出烟盒纸片,将里面的歌词输入到短信,给阿静的手机发了过去。她一直没有开过
机,也没再和任何人有过联系,我曾给宋辉打过电话,宋辉说阿静就在北京,每个月都
能接到她汇来的钱,是给陈枫妈妈的,可是谁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没想到一个人若要
隐藏在城市里不想被人找到,竟是如此容易。

可我期盼她有一天会打开手机,看到我每天给她发的短信。

我会等她一年,一年之后,如果她还是不肯回来,那我便要去找她,翻遍整个北京城都
要找到她。

 

 

——我等你回来
带着纯真的风采
宛如小孩

衣上装满你的记忆
夜里的梦多么清晰
冰冷黎明只剩叹息
如何忘你

迷离的夜 飘响着无边的旋律 在耳边旋绕不停
能不能 载着思绪的雨 带我找你
纵然是梦想也罢

宁愿寂寞 放弃自由
怎样也想抓住你的手
春夏秋冬 你的承诺
我会守候

 Never Had A Dream Come Tr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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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3)
评论
11Roses 回复 悄悄话 素晴らしかった。
いい文章、いい歌。感無量!
言葉にできない。
君に幸せあれ!!!!!
氷点 回复 悄悄话 随着文中人物一起一落的心绪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_^
喜欢这种结局的安排,可由读者任意想象:))
何为爱——是个好主题,整个故事贯穿着对爱的追求、执著....

谢谢暴风雨的好文分享~!
お疲れ様でした^^。

题外话:愿生活中的你我他是懂得何为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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