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01)
2016 (1)
(九)
我一愣,这女人是谁呀?正寻思时,听到这不知名的女人又说话了。
“前天崔大娘说她老家有急事儿等着走,就把摊煎饼的这套家伙什儿都卖给了我。走前崔大娘说她在这院门口摆这个摊子,门爷一直照顾着。虽然说有时候赶上没带钱白吃白拿,赶上院里没人动手动脚,但没人罩着这小本儿生意遇到磕碰也难招架维持。再说出门做生意也就别太绷着了,卖艺不卖身,咱卖的是煎饼果子不是身子,可只是摸几下身上也少不了一块肉,何况又是让门爷这样的风流帅哥轻薄,这胡同里还有追着让门爷轻薄的了,可人家门爷就好崔大娘这口味儿,还不待见她们呢。所以,崔大娘就告诉我一定和门爷搞好关系,让门爷该摸就摸,该亲就亲,敞开胸怀让门爷高兴,这样生意才能做下去。”
“这崔婆子倒是还懂事理。”门爷的声音今天有些低沉:“就是不会用词,什么轻薄?这叫院里的穷酸翰林们听到我还怎么呆下去?翠花儿,你以后说话也得注意啊。”
“崔大娘没念过书懂什么?乡下来的眼神儿也不活。”这个叫翠花儿的女人声音倒真甜,话也甜:“刚才您上来把手往我怀里这么一伸,我就知道您准是门爷了。崔大娘说这院里的男人都爱装,就算满心愿意也得让崔大娘抓着手才半推半就的往怀里伸,一出事儿还就全推你身上,跟你玩儿文字游戏,也就门爷是一条汉子。”
我顺着窗帘缝儿仔细的观察外边的情况。外边黑呼呼的,只有煎饼摊车上挂着的煤气灯闪着暗淡的黄光,这女人竟然把摊子摆到我窗户边上了。摊车前,一个高大的背影,肯定就是门爷,正把手搭在一个稍微矮小的人的身上,似乎在上下求索呢。
“门爷,昨天崔大娘说您太太回娘家了,您自己在家,我就知道今天您准来,一早儿就给您准备了一套极品煎饼果子孝敬您了。哎呀门爷,您怎么手还往下边伸啊?一会儿叫人看见了,快点趁热把煎饼果子吃了吧。”
“我还不饿,哦对了,崔婆子就没再说什么话吗?”门爷依旧是低沉的声音问道。
“知道您顾不上吃就等着问这事儿了,崔大娘算得真准。”翠花儿忽然压低了声音:“崔大娘让我告诉您,说这事儿要是让院儿里人知道,就得惊天动地,非得闹出人命来不可了。别急,我慢慢给您讲,您知道吗?那个……”说着,翠花儿的声音更低了,我抻长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什么事儿呢?”我又疑惑了。这崔大娘,就是青丝婉儿倒是搞的什么名堂?听起来似乎前天早上和我激战后就走了,这怎么又和门爷有了勾连,还留了话儿呢?”我想了一下,没有明白,又一想,我已经换了面目,他俩都不认得,索性出去探探虚实,也顺便看看院里的动静,再说,也确实饿了。决定后,我褪下背着的鞋盒子,把扇子插在腰间,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哎,这位大哥,你早。”翠花儿是一个二十几岁,相貌平庸的女人,倒是真活络,一见我就打起了招呼。门爷仍是他那一袭黑色长衫,也仍是他那一贯的傲慢作风,连看我都不看,给了我一个后背。也许是觉得让我看见了他和翠花儿的亲热有些不高兴吧。
“大哥你住这屋里啊?我今天第一次来,以后还得你多照顾。”翠花儿热情的说着。我说你有门爷照顾着就行了,然后就说要一套煎饼果子。
“这是刚给门爷摊的,门爷不急着吃,就先给你吃吧,省得一会儿凉了。”翠花儿应付我一样把放在炉子边的一套煎饼果子递到我手里,然后回身拽了拽门爷的胳膊,头凑到门爷脸前,小声说道:“我接着说,您猜怎么着,结果还真是……”翠花儿的声音又低得听不见了,断断续续地我只听到醒来已经是黄昏,白主任,郎先生等几个我知道的名字。门爷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不住地点头,还不停地说到“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我真看走眼了”之类的话。
我吃着还热呼呼的煎饼果子,心里这个急啊,恨不得把耳朵放在翠花儿嘴边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儿。今天的煎饼果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煎饼里没夹油条,而是放了一种咬起来既绵又脆的东西,大概像翠花儿说的,是专孝敬门爷的。别说还真好吃,但我顾不上这些,不一会儿就吃完了,然后告诉翠花儿再摊一套,并借和翠花儿说话机会向她靠近了两步。
看到我吃完了煎饼果子凑上前来,翠花儿和门爷都不说话了,一起回过头来看着我。我这才看见门爷的脸,虽然轮廓很像,但却绝对不是门爷,我愣住了,想问你是谁啊,可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恶心翻腾,头晕了起来,全身软软地没了力气,随后身子往后便倒。
翠花儿一把扶住我,忽然变了腔调,用沾得满是绿豆面粉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脸:“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然后回头笑着和那个扮做门爷的男人说道:“我说好奇害死猫吧,怎么样?这小子还不是中了老娘的妙计。”
“婉儿你还真行,我武大郎彻底服你了。”那男人嘿嘿怪笑着说道。
“武大郎?你是武大郎?”身子越来越没劲儿了,但我头脑还是清醒的,我看着这个男人不由自主地惊叫道。
“哈哈,小子。多年以前你忽悠我喝了你拿白萝卜当人参炖的参汤,伤了我的元气,让我好几年才恢复了功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那棵白萝卜我一直放在迷魂药瓶里腌着了,天天看着它,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怎么样?煎饼卷上泄真气的白萝卜当煎饼果子吃,味道不错吧?”
“你怎么会是武大郎?脸能化妆,可你才一米四七,怎么现在这么高了?”我越发惊骇了。
“这就是让你中计的地方。”武大郎得意地忘乎所以了:“你总在小学四年这个智力段混,怎么能理解得了婉儿和我俩初中二年的高明呢?”说着,武大郎分开长衫下摆,两手一提两只裤管,赫然现出了和人腿粗细相当的两根木棍------原来,这家伙竟然是踩着杂技里小丑穿戴的那种高跷来的!
我像没了骨头一样倚在了青丝婉儿身上,头似乎不经意地靠在她丰满的乳房上面,还揉搓了几下。“生死关头,保命要紧,先把三纲五常放一放,看来只有用美男计一途了。”我想。
谢谢原鸣子朋友留言.
还是很好笑!
谢楼主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