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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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太厚道了 (ZT hobo-hobo)

(2009-12-18 12:13:55) 下一个
周末总是特别忙。上个星期六,百忙之中,劝父子俩,爹该给儿子剃头了。俩人都不情愿,好像这种事儿都是俺无事生非想出来折磨他们的。倒是迫于俺的虎威,还是同意了。

这把推子,用了10多年了,从儿子的头发需要理开始,就伴随着他。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稍微维护一下推子。这次,找不到机油,推子又不利索,他爹就有些不耐烦。儿子呢,更是沉浸在自己的一个游戏当中,对爹的不耐烦很不耐烦。一看推子有问题,就见缝插针地坐回计算机跟前,沉迷在游戏当中。

俺急中生智,把女儿梳头用的发油贡献出来,润滑推子。居然有效。

他爹一看推子又恢复了工作状态,觉得再怠慢就显得自己无理了,赶紧吆喝儿子过来。

儿子坐下来,他爹迅速开推。一推子下去,儿子脑袋后面留下一条长长的白道子。忘了上长短控制的附件儿。他爹一声叹息,大骂自己,撞墙的心都有了。

儿子听到爹的哀叹,对局势了解得八九不离十,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这种局面,只好劝儿子剃光头算了。但儿子不答应。

他爹加上控制器,继续把其余部分按照合理的长度剃好。俺能说的,也就是明天咱们回南湾,找阿姨帮你修补。

阿姨是俺们全家在南湾的贴心理发师。他爹和俺喜欢阿姨的利落能干,他妹喜欢阿姨给她梳理奇异发型,儿子虽然只在阿姨那里理过一次发,也深知阿姨的专业水平,有发自内心深处的信任。

信任归信任,痛心归痛心。理发之后洗澡的时候,儿子痛哭流涕,无限的委屈冲刷不去。

俺们继续商讨如何用帽子遮挡这场事故,他妹说不管什么帽子,上课的时候都不能戴,只有假发可以解决问题。儿子不认为这是一种选择。

当天儿子还去上了两堂私人老师的课。硬着头皮,告诉老师,家里发生了十年不遇的大事故,对不起老师的视觉。老师很宽容,还讲述了自己小时候理发,耳朵被剪,鲜血横流的故事。大大减轻了儿子的压力。

第二天,俺们全家去阿姨店里理发。阿姨看到儿子的头发,一声惊呼。估计这么多年来还没对付过这么悲惨的局面。
阿姨悄悄问,弄成这样,孩子没哭?俺说哪能不哭,泣不成声,幸好俺们劝他说,
有阿姨帮忙一定能处理这场残局,才止住了哭声。

一经表扬,阿姨也从惊吓中缓了回来,说当然有办法,等会儿我给他喷上“黑彩”,一种染发的颜色,就能遮挡住这道白色,旁人不注意应该看不出来。

果然,阿姨妙手回春,一喷下去,白花花的头皮被染成了黑色,跟四周的头发浑然一体,一瞥看去,真注意不到受伤的发型。阿姨顺手把快要用完的“黑彩”瓶子送给俺,说孩子还有一个星期要上学,就拿去用吧。

问题似乎解决了,其实还没有彻底解决。星期一早上儿子的第一堂课是游泳,真有天之降大任于斯人的意思,在家里喷好的头发,游泳前需要清洗掉,否则就把游泳池污染了。游泳期间,可以带游泳帽,上来之后怎么办?孩子自己没法儿往后脑勺喷漆。

考虑一下,只有到时候请体育老师帮忙,应该还算通情达理的请求吧。

早上把“黑彩”罐子放进儿子的游泳专用包,千叮咛,万嘱咐,这一天的体面生活全靠老师了。儿子答应一切照商讨的计划办。一个周末的反复商讨之后,儿子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他会大方坦然地向老师请求,对此俺毫不担心。

星期一下午放学时分儿子来电话,俺赶紧问这一天的学校生活如何?儿子说很好。BTW,他接着说:老师不知道给如何喷漆,所以游泳课之后,没有化妆掩饰自己。

俺一听,脑子就炸了。这老师太没同情心了,不会喷漆不能学啊,谁天生就会啊?

俺说:那你这一天怎么过的,同学们怎么对待你的,你向他们解释了家里的事故?

儿子说:大家都问,所以我就解释了。他们问我,咿,你是怎么弄出这么一道的?口气里是羡慕。而不是嘲讽地问我,嘿嘿你是怎么弄出这么一道的?

说完,儿子就挂了电话。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直感慨,多好的同学,多厚道的孩子们啊。

这趟经历告诉俺,文明社会里化妆术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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