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坐地铁上班时,我喜欢划拉划拉手机,到文学城里逛逛。前一段看一个女孩子博客,就叫她德洲憨妹吧。开始看的几篇,每篇都是点点小事鸡毛蒜皮,憨态可拘顽皮可爱,有点点假豪放气又有丝伪传统味儿,非常有趣。而且她写得很勤快,几乎每天更新还附有照片。照片真人笑厣如花,年轻靓丽,却是已有两个孩子的工作妈妈,说孩子说工作说同事,有问必答有评必应,观者如云嘻嘻哈哈。这种帖很适合在坐车的时候看。
没有孩子爸爸的什么迹象,这也属正常。可还是有点什么感觉似是而非稍显即逝,就翻前追后,不禁越看眉头越紧。
说诙谐快乐赞貌美阳光,却原来是个苦比单亲妈妈,她说那个小的刚出生爸爸就走了。现在小的已经几岁,母子们住在个像老年公寓的小房子。明明是拖着俩小孩子这么大包裹,却说是净身出户一了百了;说这人是个又老又胖的大叔,还劈腿玩失踪,可又不无期许说也许老男人累了还会回来。
阳光快乐?明明在哭么,苦累迷茫。生活开场局促,中场困顿,下半场堪忧。笑容虽灿烂不从心里来,看的人揪心。有些事物的反差会让看的人感觉有趣,比如听男唱女腔看狗作猫叫。但人若内外不一致不协调,生活的感觉却未必美妙。
她有点点飞扬的才情,但还不足以写为生,也未必有助于梳理思绪。却有一群老头老太围观如堵叫好如喧,嚷什么文字优美直须推,貌美如花只待夸;胡姑姑假姨姨伪姐姐,拍砖弄斧代删帖,口称护小主是为清君侧。
有个老头公然调情,我说他自称野猪果然撒疯。。。她的胡姑假姨伪姐们儿把我的留言删了,指责不该这么说"我妹妹前夫"...令我大吃一惊。
自从眼开始花,自觉思路也有点混沌,心思不再细密。但看到这个情形我还是有点吃惊自己迟钝的程度。不禁感叹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女,有家有累的,无聊猥琐不少; 没亲没人的,乖张龌龊居多。
我不再去看她帖了,看种菜的做饭的xie回忆lu的,可是到哪好像都能碰见她,还在老头老太堆里逛,到处搭讪留言。有不少忠厚长者非常和蔼地应答,但毕竟,连父母亲人也不能给的安慰庇护,在其他人那里寻到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曾劝她把孩子送回给他们的老爹,自己闭关修练,寻找与自己相符合的生活。不知道那留言被删了没。
2)想起一件旧事。
数年前有一天我到贸里逛,为大儿子上大学置办行装,偶见一位数年前认识的美眉,此刻正在贸里一个走廊上的岛摊卖银饰。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老公在某大做访问学者,夜晚兼送外卖。她在国内是幼儿园音乐老师,那时就教一点小孩钢琴。他们有两个女儿,和我的两个儿子年龄正好相当,小的都还抱在怀里没什么形象,她热烈称赞我的老大,我们就开玩笑互攀亲家。她大女儿比我大儿子还大个几个月。我对年龄比较眼盲,可是也能看出她虽不如我美貌:>,但绝对比我年轻。我才30多不多,和老公同岁,但常因样貌幼稚使人吃惊或被人轻视,以至有时更为幼稚冲动地要先自报家门资历。她老公岁数比我们大,她看起来只有我的一半岁数,她多大生的这个10来岁的大女儿呢?我不过随口问问她却笑而不语,不禁有点疑惑。后来我们搬家分散失联。
如今几年一晃而过,在这里巧遇,自然要问候叙旧,打听下儿媳妇下落。可是几句寒暄过后,她就直截了当告诉说她已经离婚,"大的归他,小的归我。王八蛋一分钱也没给我,连判给小的扶养费每月200也不给"。原来她老公搞到一个什么学者计划,就回国了。然后就陷落红尘,情系才女,而且到家里来上床。叔可忍,婶不可忍,她的家于是分崩离析。
她把孩子放在姥姥家,自己想办法回到美国来,先给这个摊主看摊,夏天摊主找到了一个更好的门路,到海边卖冷饮,两个月赚了多少万,这个摊就不要了送给她了。她去纽约进货一天来回,光开车也要差不多10小时。困得不得了怕睡着,自己用手掐大腿。我的眼泪就冒出来了。
那个贸我好久才去一次, 也不是每次都到她那看看。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又结婚了,怀孕了。老公做装修, 他们刚在好区买了房子。她那个摊子也要转让了。之后我们就又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