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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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帝国主义”帮我找到了人民的感觉

(2009-09-21 17:30:41) 下一个
   一出医院的门,我就对着天空大叫一声:“啊--------”

         Jeff一边笑,一边把我高举的双臂拉下来:“赶紧上车吧。”

         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医生的复查驱散了我心头所有的阴影,而且整个过程中,医院都让我感觉很舒服。

        上周五刚一走进医院,前台灿烂的微笑就给了我很好的第一印象,她和蔼地对 Jeff说:“没事,后面的表格不需要你签字了, 你就放心去上班吧,我在这照顾你妻子。”

       其实我不是病人,不需要照顾,只是为了移民局的体检表格才来这里的,但她这句温柔的话却让我对这个陌生的医院很快有了好感。

       叫我名字的护士又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做完基本检查后,她说医生马上就到。

        医生一到,我就担心地问:“这张疫苗表格里的所有疫苗我都需要打吗?那平均我每个胳膊得挨7针!我的免疫系统一下子能受得了这14种刺激吗?”

      她笑着说:“没有那么多。我们先从水痘开始看起,你有没有水痘的疫苗记录?”

     我摇摇头:“我拿不出任何书面疫苗记录,但听我妈说,好像得过,水痘是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得的病?那我应该不用再担心这个病了吧?”

     问完我的病史后,医生确定我只需要打两种疫苗,做一种皮试,这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其实她如果坚持要给我打,拿不出疫苗证据的我,也只能让移民局在本市唯一指定的这家医院赚走我昂贵的疫苗费(是中国的很多倍),真幸运碰到个好商量的医生。

    但回到家后,我的心情又“晴转阴”了,因为我的肺结核皮试结果是强阳性!

    难道我得了肺结核?如果真是这样,被我接触过的人是否都已被传染?!这太可怕了!

    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学校似乎也做过类似的皮试,当时我还吓得当场在教室放声大哭:“我真的得肺结核了吗?我离家这么远,没人照顾我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

    我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惹得好几个女生也哭了起来,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远离家乡。班长一看局面失控,赶紧去叫老师。老师立刻把我带到医院,拍了片子,什么病都没有,我这才恢复正常。 

    现在的我当然不能象十几年前那样只知道哭,但还是很担心,担心医生会让我服那些损害肝脏的药,还有可能被我感染到的那些人。

     总算过了48小时的观察期,我赶紧跑到医院。医生说只要做过肺结核皮试,以后的皮试肯定是阳性。

     “那我到底有没有得肺结核?”我急切地问。

    她看了看我说:“你没有症状。”

     我很惊讶她直接给了我个否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你有症状吗?”

     其实,我在网上已经自我诊断,确定自己没有丝毫肺结核的症状。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需要再拍片进行确诊吗?”

    她点点头。

     我立刻从包里拿出X光片:“这是我四个月前在中国拍的,还有体检报告,一切正常。” 

     “是一切正常,心肺没有任何问题。那你就能回家了。”她看完片子后说。

     “真的?我不需要再拍一次?”我太吃惊了,因为医院之间都不承认对方的机器检查结果,更何况是不同国家的不同医院。

     她笑着说:“不需要,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真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回家的路上,我由衷地对Jeff说:“我最喜欢美国的一点就是:这里的人大都很礼貌,不论是商店还是医院,工作人员都热情耐心,尤其是政府的公务员,比中国的公务员友好不知多少倍!你知道吗?很多中国人正是在办护照等出国手续的过程中,受够了政府的气,才下决心换国籍的。那帮人号称公仆,却象大爷一样,作威作福,颐指气使,本来很简单的一个表格,有时非得逼人请客送礼之后才肯盖章。当年我爸为了给我办手续,已经做好了行贿的准备,用一瓶酒来换取一个公章,但一个熟人都没有的他在县政府站了一天都没人理,因为他一看就是个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农民!这事我一提起就忍不住想骂人!妈的,太欺负人了!”

        Jeff 从方向盘上腾出右手,拍拍我的肩膀:“别生气,反正你也不用再受那些气了。我突然想起一本书上说,虽然美国当年给国民党很多先进的武器,但人数占优势的国民党还是输给了共产党,因为贫穷、弱小的共产党得到了人民的支持。难道共产党已经忘记了那段历史?忘记了人民的重要?”

     我耸耸肩:“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反正我又不是共产党员。我只知道,‘美帝国主义’帮我找到了人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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