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缸寨

信靠耶和华的必不至于羞愧
正文

卢云的一种读解:In The Name of Jesus

(2009-06-12 11:34:43) 下一个


In The Name Of Jesus

 

讀書報告


      曾經看過一部電視片,是紀念盧云(
Henri Nouwen)離世五周年。片中的盧云,是一位思想者,一位基督的信仰者與追隨者,也是一位最終因思考而走進智障群體的真正的神父——一位嚴格意義上的“祭司”。那時一直聽說盧云神父的名字,但卻沒有讀過他的著作。對於基督徒來說,他的形象因為一位天主教神父所引起的中世紀式的聯想而略顯陌生,但是他所表達的思想與情感卻不陌生。他在演播室場景里學者風範的談笑風生、他與黎明之家智障者的共同生活起居、他在那些著名學府懷舊風格的庭院和多倫多downtown金融中心高樓大廈背景下街頭的侃侃而談,與方舟團體的負責人在他喪儀上充滿情感與哲理的追思,以及片中最後一個鏡頭——他在安大略一片寧靜原野墓地上的十字架形成鮮明的對比。生命已逝,音容猶存,而真正使作為學者與事奉者的盧云的精神,和作為廣義上基督徒的盧云的靈魂,在這個世間繼續以有意義的方式存在的,莫過於他所留下的著作。

In the Name of Jesus是盧云去了黎明之家之後的作品,應該代表他晚期,也是靈性成熟時期的思想。後記告訴我們,他曾經在一個會議上演說過書中的內容;但是,這不僅僅是一篇就馬太福音4:1-11主耶穌在曠野受撒旦試探、以及約翰福音21章主問彼得之愛的一段經文,應用于對他尚是未來的21世紀基督教領導者的系列講章;這部小書更使我看到他渴望袒露的心靈。我想,這是他作為一個個體的人超越了宗教的形式、學術的流派和思想的藩籬,而能以文字觸動許多平凡人心靈的真正原因。應當記得盧云曾經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紀,同一個當代社會。當效率、成功、控制感這些屬於似乎自信滿滿的現代人的追求,同樣潛移默化著神葡萄園中的工人;當玻璃鋼筋混凝土的現代建築與噴氣式客機同樣成為“祭司”們的生存背景;當世俗化的潮流同樣地衝擊著21世紀的普世教會,盧云以特有的方式揭開了自己內心的焦慮,并在圣經真理的映射中向我們呈現他思考的亮光。

“惟有你們是蒙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圣潔的國度,是屬神的子民。”(彼前2:9)感謝神,作為基督徒,我們更明白我們每一個人的祭司職分。盧云的思考是在天主教的“圣俗”截然分開的召命觀下進行的,但他準確地使用ChristianLeadership這個詞語,使我們能夠容易地把它轉換成為基督教的視野,知道他所呈現的是所謂全職事奉者的生命反思。

在前言中,盧云首先講述了促使他從Harvard來到L’Arche(方舟)這個服務社會邊緣的智障人士的機構的動因。二十五年的“祭司”生活,二十年在學術環境中教導教牧心理學、教牧神學和靈修學之後,盧云感到了內心的危機。“Ifound myself praying poorly, living somewhat isolated from other people, andvery much preoccupied with burning issues.[1] 他詢問自己與耶穌基督是否因年齡的增長而有更親密的關係;不僅僅是“燒盡”的感覺,而是對於自身生命狀態的困惑,他感到自己的“成功”使靈魂處於潛在的危險之中;發覺所處的是靈性死亡的黑暗地帶,這是一個真誠者無法對自己掩飾的虛空。

Go and live among the poor in spirit, and they willheal you.”——盧云感到那個呼召是如此親切,如此確定,以至於他別無選擇,只有聽從。我們非常傾向于將類似的舉動不知不覺地崇高化。但是明顯的,盧云的這一步downwardmobility首先是爲了尋求自己的醫治,這與“Blessed are thepoor in spirit, for theirs is the kingdom of heaven.”(太5:3)——主耶穌在登山寶訓中高舉“靈性貧窮者”、將他們置於八福之首,還是不那么搭界的一件事情。

而他所發現的,似乎超過他的預想。

 

 

即使不是天主教神職人員的獨身主義使然,一個沉湎于內心世界的思想者也注定生活在孤獨之中。這與地位、成功、財富、聲名、婚姻、朋友似乎沒有本質的關聯,雖然許多時候我們追求這一切最終還是因為害怕孤獨。人,是需要群體的,但是罪的咒詛使人的親密關係仿佛刺猬,必須保持安全的距離。我們以為越多的成功標誌就能換來越多的接納,因而竭力打造光環,以在人群中確保我們遠離拒絕、羞辱與傷害。我們害怕脆弱的自我暴露在甚至是自己的面前,我們竭盡全力否認自己和他人的真實,而任何有穿透力的思考只要觸及赤裸的人性,就不免使包括我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驚慌失措。

黎明之家給予盧云一個群體,而這個群體對他的接納與否完全不取決于他個人的成就。他感到自己的nakedself——那個需要肯定,害怕拒絕的自我,不能從以往任何成就中找到支撐;他感到vulnerable,儘管一群智障者對他的拒絕與否,不會動搖他在學術界和宗教界的地位聲望,卻促使他思考主耶穌愛的本質:將祂自己成為vulnerable并完全給了我們人類。於是盧云從撒旦在曠野中對主耶穌的第一個試探——變石頭為麵包——指出,事奉者的誘惑首先在於那種“做點什麽來在別人的生命中留下影響”的企圖。他深刻地指出世俗化的世界對與“Weare in control”的控制感與效率感的追求;指出事奉者的權威已經被當代那些“世俗祭司”:心理學家、心理治療師、婚姻輔導者、醫生們悄然代替,人們普遍誤以為自己欠缺的不是信仰而是某種能力。即使是真正的“祭司”們自己,也不再對於實際問題期待屬靈的答案,這就是在世俗化氛圍下,在“成功導向”(success-oriented)的世界里基督徒領袖們感到自己越來越邊緣化的原因。但是,在當代社會那些財富、成功、權勢、聲望的背後,許多人卻掙扎在深刻的道德與靈性的“殘障”中,完全不知應當從何處尋求醫治。

盧云因此指出,未來的基督教事奉者應當逆世俗潮流而進入一切所謂的“成功”閃亮表面下的憂傷與苦痛,并在那裡帶去耶穌基督的生命之光。他用約翰福音21章主耶穌對彼得三次詢問的問題,重新提醒我們事奉者最重要的資格是對主耶穌有真實的愛。在一個追求權力、效率和控制的世界上,那位被拒絕者、無名者、被傷害者耶穌再三問我們的問題只是,我們是否誠心愛祂。這將使我們全然忘記我們自己是否被人看重,我們能做多少成就和展現多少成果,而只面對惟一的挑戰,一個愛的挑戰。我們要知道神的心,在這個孤獨絕望的世界上,祂需要千千萬萬懂得祂那一顆饒恕、關懷、向我們敞開并渴望醫治我們的熱心的男人和女人,去服事祂所愛的人群。這顆事奉者之心只想給予愛,并收到愛的回應,這顆心因為人們拒絕相信神所給予的安慰與盼望而感到極大痛苦。未來的事奉者應該懂得道成肉身的耶穌基督為我們所成為的神那一顆“肉心(aheart of flesh)”,這意味著恒常不斷地、堅定地宣告“Godis love and only love ——神是愛,只是愛;每當恐懼,孤單和絕望侵蝕人心的時候,我們就明白這些絕不是從神而來。神那“firstlove首先的愛”,是沒有條件和沒有限度的,而一切人間其他的愛,無論來自父母,配偶,朋友,都是脆弱的,有可能會將我們不期然帶入疑惑與絕望中:每日生活中讓我們看見的愛的陰影,使我們意識到那在今生還沒有完全離開我們心中的黑暗。

盧云說,當我們帶著對神愛的知識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時候,我們在所到之處,除了帶來醫治,和好,新生命與盼望以外不能做任何其他的事情。那想要做點什麽和成功的欲望漸漸消退,我們惟一的願望將是用我們全部的生命去對每一位弟兄姐妹說,“你是被愛的。沒有任何理由懼怕。在愛中神創造了你內在的自我,並且在母腹中編織了你的生命。”[2]

那么,如果事奉不是渴望成功,而是渴望去愛,如何可以達到這種愛呢?

盧云說,這要通過Contemplative Prayer——默禱的操練。

沉思,默想,這對于21世紀的人們是奢侈的字眼。盧云提醒我們去做這樣的禱告,這是比一切緊急的事情更重要的。 也許這本身得益于神父的職分與天主教的深厚傳統;但是,盧云顯然超越了宗教儀式的看重,而直指信仰生活的本質。他說,我們應當成為“奧秘派”——Mystic就是把自己的身份(identity)深植于神首先的愛中的人。保守自己恒常在主耶穌的同在中,只能通過默想禱告。這使我們始終感覺安全,根基穩固,即使我們的生活遭遇變動,常常被噪音和衝突環繞。我們是自由的,因為我們找到了永恒的居所,找到了我們的歸屬——永生神自己,即使我們周圍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在給我們相反的暗示。未來的事奉者和領袖們僅僅是一些有道德、受過良好訓練、渴望幫助自己的人類同胞、能夠對他們自己時代的緊迫問題提出富有創見的回應的人們還是不夠的,那不是基督教領導的核心。未來的領袖必須是真正意義上屬於神的男人和女人們,渴望常住在神的同在中,聆聽神的聲音,瞻仰神的榮美,觸摸神成為肉身之道,并完全地品嘗神無限的良善。

盧云建議的改變,是從Moral Mystic。盧云告訴我們,神學——Theology的本意,是Union with God in Prayer,在禱告中與神聯合之意。因此神學不只是一個學術科目,神學學者也不應感到禱告的困難。恢復神學的敬虔本意,能使每一個說出口的詞語,每一個給出的建議,每一個規劃的策略都直接出於一顆親密認識神的心靈。“Whenwe are securely rooted in personal intimacy with the source of life, it will bepossible to remain flexible without being relativistic, convinced without beingrigid, willing to confront without being offensive, gentle & forgivingwithout being soft, true witnesses without being manipulative. [3] 道德層面的辯論,通常很容易滑入紛爭的歧途;而屬靈的追尋則導向真理。讓我們學會一遍一遍地聆聽神那愛的聲音,并在那裡找到智慧與勇氣之源。 

 

 

主耶穌在曠野受到魔鬼的第二個試探:從圣殿頂上跳下來,引出盧云所說事奉者另一個方面的誘惑。這就是希望做一些引人注目的成就,來獲取歡迎(popularity)。而事奉(ministry)不是爲了這個目的。盧云說,他在神學院里學到的是以個人的方式,用他所受的訓練和裝備來為每一個疑惑提供答案,每一個問題提供解決方案,每一個痛苦給出解藥。他自己的教學研究生涯也給予他極大的個人自由。但是在方舟,他不僅被一個集體生活所改變,而且發現,耶穌不是來贏得掌聲的,事奉耶穌的人也一樣。再次回到約翰福音21章,主耶穌確定彼得對他的愛以後,對他說,“喂養我的羊”——這就是事奉者的責任。盧云還指出,這種喂養的事奉是群體性(communal),也是雙向性(mutual)的。

首先,我們是兩個兩個被差遣出去的;我們不是被呼召去單獨傳揚神的福音,而是作為一個群體,在群體中一同去宣揚天國的信息。獨自旅行與結伴同行完全是不同的感受。盧云誠實地坦白,他發現當他獨自一人的時候,要對主耶穌真正忠心是如此之難。同時他認識到,那正在醫治的、那講解真理的道的、那位主,也永遠不是他自己,而是耶穌基督。

其次,主耶穌希望彼得喂養祂的羊群,不是作為照顧客戶的“職業人士”,而是作為軟弱的(vulnerable)弟兄和姊妹,去了解也被了解,去關懷也被關懷,去饒恕也被饒恕,去愛也被愛。盧云說,“Somehowwe have come to believe that good leadership requires a safe distance fromthose we are called to lead. [4] 某種程度上我們認為好的leadership要求我們與我們被呼召去帶領的人們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就像那些藥劑師、精神科醫生和社會工作者所提供的一個單向性的“服務模式”一樣;其實卻不然,我們服事,同時也被服事。盧云強調與服事對象的一個深入的個人關係(adeep personal relationship)。因為我們自己并不是醫治者(Healer),不是那使人和好者(Reconciler),不是那給予生命者(Life giver);我們是有罪性的、破碎的、脆弱的(sinful,broken, vulnerable people),與我們所照料的人們需要同樣多的照料的人們。“Themystery of ministry is that we have been chosen to make our own limited andvery conditional love the gateway for the unlimited and unconditional love ofGod.[5] 服事的奧秘就在於,我們已經選擇使我們自己那有限和有條件的愛成為神無限和無條件的愛的出口,因此,真正的服事必須是雙向的。“Whenthe members of a community of faith can not truly know and love their Sheppard,shepherding quickly becomes a subtle way of exercising power over others andbegins to show authoritarian and dictatorial traits.[6] Servant Leadership”就是這樣的領導,他/她需要人們正如人們需要他/她一樣。由此盧云指出,明日的教會所需要的不是按這個世界的powergame 建立的領導體系,而是如耶穌基督來到這個世界,為多人的救恩付出祂生命的那種仆人領導者模式。

那么,這種群體和雙向的事奉是如何建立呢?盧云的答案是,認罪與饒恕(Confession andForgiveness)。這是戰勝“Individualheroism”的最好途徑。盧云說道,除了必須深深植根與沉思與默禱之中外,未來的事奉者也必須“bepersons always willing to confess their own brokenness and ask for forgivenessfrom those to whom they minister. Confession and forgiveness are the concreteforms in which we sinful people love one another.[7] 盧云察覺priests很容易成為least confessing people,這使Spirituality蛻變成為Spiritualization,使真正的靈性生命被屬靈化的形式所代替。如果事奉者必須隱藏自己的罪性和失敗,而只能跑到遠處的陌生人那裡去尋求一點安慰和鼓勵,他們如何能在所事奉的人群中找到愛和關懷呢?而“ThroughConfession the dark powers are taken out of their carnal isolation, broughtinto the light, and made visible to the community; Through forgiveness, theyare disarmed and dispelled and a new integration between body and spirit ismade possible.[8] 當然盧云并不是說事奉者必須把自己的失敗在講臺公開,但是他們都需要一個地方,來分享他們自己最深的痛苦和掙扎,并在破碎中將自己帶入神愛更深的奧秘中。

盧云自己在方舟團體找到了這個地方,一群對他隱藏的痛苦給予關注的朋友,他們以“gentlecriticisms”與“lovingsupport”使他對自己的召命忠心到底。最後,盧云祝愿所有的事奉者都能找到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這樣一個安全的所在。

那部電視片的尾聲,盧云的葬禮成為他這個心愿的最好注解,如同一葉小舟,被一群友愛的船隊護送進入他自己的港灣,盧云地上的生命安息在愛的溫暖之中,而他的靈魂已經與主同在,永不會再孤單。

 

 

主耶穌在曠野面對撒旦的第三個誘惑,撒旦引誘耶穌去跪拜牠,來換取萬國的榮華。這,是關於權力。盧云在這裡引出ChristianLeadership的第三個特質,“Leadershipmeans to be led.——領導意味著被領導”[9]

主耶穌是這樣的領導的典範:祂選擇成為貧窮的,沒有權力的(poor & powerless);祂沒有行使祂的神性權力,卻倒空祂自己,成為我們的樣式。那么,是什麽使權力對於人有如此大的誘惑呢?“Whatmakes the temptation of power so seemingly irresistible? Maybe it is that poweroffers an easy substitute for the hard task of love.[10] 愛是一個困難的責任,而權力很容易成為愛的替代品。主耶穌問彼得,也問我們,“Doyou love me?”門徒卻問在天堂誰可以坐在他的左右。自從蛇在伊甸園誘引夏娃去吃那分別善惡樹的果子,我們就常常被引誘以權力來代替愛。但是耶穌在曠野到十字架的路程中勝過了這個致命的誘惑,“Jesuslived that temptation in the most agonizing way from the desert to the cross.[11]

盧云引用主耶穌對彼得交付了牧養的責任之後所告訴他的——在他年老的時候要被人捆鎖,并帶到他所不愿意去的地方,指出Christianleadership 的核心就是“let goof power and follow the humble way of Jesus”。[12] 耶穌對於屬靈成熟的見解,就是被引導到自己所不愿意去的地方——人自己所不知道,所不想要,和痛苦的境地——的意愿與能力“Theway of the Christian leader is not the way of upward mobility in which our world has invested so much, but theway of downward mobility ending onthe cross.[13] 而只有這樣的“向下的移動”才是引我們進入神的喜樂與平安的正途,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平安與喜樂。

盧云告訴我們,受苦的神仆——耶穌基督的生命,就是仆人領導者在powerlessnesshumility中間需要彰顯的。這不是“psychologically weak, 不是“nospine”或者“let everyone else makedecisions for them”, 而是“powerconstantly abandoned in favor of love”。這是一群如此深深愛著耶穌基督,以至於準備好去跟隨祂到祂指引的任何地方的人們,始終相信有祂同在,他們就可以找到生命,並且是豐盛的生命。

未來的領袖需要貧窮——這是一個聖法蘭西斯式的宣告嗎?不帶麵包,不帶金錢,沒有多餘的外衣,就這樣踏上信心的旅程。“Wealthand riches prevents us from truly discerning the way of Jesus.[14] 財富使我們無法真正辨明耶穌的道路;貧窮所提供的好處,沒有其他,只有讓我們成為被領導者的可能。我們必須依賴我們去到的人群對我們的反應;那才是主耶穌的靈所引導我們要去的地方。

接下來盧云再次回到實際問題:如何成為這樣被領導的領導者?他的回答是:神學的反思。盧云說,這樣的反思可以是我們辨明我們正在被引領的方向。

作為學者,盧云敏銳地指出事奉者(主要是歐美教會,我認為)在受教育的環境中已經無形之間受到許多來自心理學和社會學的影響,以至於真正的神學思考——以耶穌的心為心的思考——受到極大的衝擊,自然也很難在事奉的實踐中看到了。沒有堅實的神學反思為基礎,未來的領袖不免與偽心理學家,偽社會學家和偽社會工作者差不了多少:這些職業性的思維是作為facilitatorrole model,以專業身份“幫助”自己的同胞對付每日生活的壓力而謀生。而基督教領袖所要做的一切卻完全與此類歸根結底是人本主義的努力無關,“theChristian leader thinks, speaks, and acts in the name of Jesus, who came tofree humanity from the power of death and open the way to eternal life.[15] 全書的主旨:In The Name Of Jesus在此浮現,我們是奉主耶穌的名思想,奉主耶穌的名宣講,也奉主耶穌的名行動;祂來這個被罪惡憂傷侵蝕的世界不是爲了提供一點麻醉,而是將全人類從罪惡與死亡的權柄下釋放,并開啟通往永生的道路。因此我們是被引向十架,在再從十架引向復活。這屬天的道路,真理,生命,不是人間一切小學可以代替,而基督教事奉者也必須有正確的分辨能力,來使自己走在正途。

 盧云所謂神學性的思考(Theologicalreflection)是對我們每日所面對的苦難與喜樂交織的真實人生以基督的心所做的反思。它能夠提升我們的良知,進入對神溫柔指引的認識中。這是很難的操練,因為神的同在通常都是隱藏的同在,是需要被發現的同在。世界的噪音已經使我們對於神那柔和、慈愛的聲音充耳不聞,而事奉者被呼召去幫助人們重新學會聆聽神的聲音,并得到真正的安慰。

 因此盧云把未來的基督教領導者定義為神學性的領導者。這一切,按照盧云的說法,必須從神學院開始。人們應該在這裡受訓來分辨時代的跡象,而不僅僅是知識上的裝備。它要求一個深入的涉及全人的屬靈塑造過程——包括身體,意志與心靈。這是按照耶穌基督的心進行的屬靈塑造——祂那倒空自己成為奴仆的樣式,是神學院訓練的核心。

盧云說,他從哈佛到方舟的改變,促使他對基督教領導者進行了這一系列的思考。“Those from whomI least expected to learn are showing me the way. 能力、接納與權力,都只是誘惑,而真正的領導者應當是praying leaders, vulnerableleaders, trusting leaders——是禱告的領導者,柔弱的領導者,也是信靠的領導者。

 

 

盧云在黎明之家沒有學術世界隔離,他不時與新的同伴出現在那些conference上,帶來更多新的思考。人們對他的生活懷著更多的關注,而盧云則以自己的行為彰顯他的思想。

那么,比爾,還有亞當……這些智障者是“靈性貧窮者”嗎?不,至少他們自己并不這樣認為。因為他們沒有被賦予認識的能力,是在完全蒙昧純樸的狀態。這是否是神所要我們恢復的智慧呢?電視片中盧云說過,看到智障的亞當,他就看到了神眼中的自己。

回到伊甸園。或者,來到啟示錄。捨弃智慧,而得到生命,才是真的智慧。

在另一部書中,盧云寫下了他面對倫勃朗那一幅名畫《浪子回家》的長考,感到自己被呼召,不僅是作為“浪子”的小兒子,作為“好人”的大兒子,也是作為那一位“父親”。愛,首先是關係性的;而關係,是決定性的。盧云感到的是愛的飢渴,他認識到去愛,象天父那樣去愛,是獲取愛的真正途徑。

但是,不知為什麽我想,如果比爾是盧云的兒子,他會怎樣讓他在華盛頓的會議上出現?當一個智障者在智力健全者的雲集中,完全無知于他一切獲取友誼、認可和平等交流的真誠舉動所引起的“正常人”的感受,盧云的愛,還不是真正父親式的愛。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人的局限在於他們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局限。

盧云的信仰、思想和生活實踐,在這個時代,無疑是真誠、敏銳和深刻的。盧云的思考,讓我想起另一位天主教圣徒特麗莎修女——他所說的,是否正是特麗莎修女一生所做的?我以為,天主教的嚴肅召命,默想、禱告與功德,當被真誠地付諸實踐,神父與修女那一生的、虔敬的、分別為圣而謙卑的信仰態度,是值得基督教信仰者效法的。

不同的是,特麗莎修女在她還年輕的時候所聽到的,是耶穌說,“我渴了。” 她感到了去付出愛的呼召。她在一切貧窮者身上看見十字架上的耶穌,他渴了 ,他餓了,他病了,他在監獄里,他赤身露體,他無家可歸;她以虔誠敬畏的心服事她的一切受助者,因為對於她來說,他們就是主耶穌自己。她不僅一生忠於自己的呼召——服事貧窮者中最貧窮的人們,而且在服事中,她始終保護那些貧窮者的尊嚴,如同尊敬主自己。

特麗莎修女近年被媒體披露的一些向告解性的私密信件,流露出她曾經長期生活在靈性的黑暗中,她說自己感覺不到耶穌的愛,與此同時,她卻沒有間斷付出愛的行動。與那些顯然缺乏信仰背景的記者帶著懷疑和貶義的分析不同,我以為這些信件是一個圣徒極其真實與寶貴的信仰見證。雖然不了解特麗莎修女的信仰細節,但僅從她那一本薄薄的由別人收集的言論集素樸而美麗的話語中,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她是一位由神圣的愛所驅使的圣徒。因為愛,所以痛,我們只是在這個憂傷的世界寄居,這原是我們的命定。

忽然想到,我們不是被呼召來思考愛。

我們是被呼召,來愛。

但是,愛是最難的功課。事奉者就是愛者,是主耶穌在十字架上伸出的雙手,是主耶穌流血的雙腳。每一個被呼召去愛的人,都是一個自己也需要愛的人。

真正的愛建立在關係上,而不是在表現上——愛是完全的接納,愛是完全的尊重。羞辱與拒絕是人生最殘忍的事情,宛如地獄的體驗;接納與鼓勵,卻能使最大的痛苦霎時化解,苦境成為人間天堂,也使人性閃耀出神性的光輝。

愛,意味著舉著光明的火把走進黑暗,即使這黑暗大而無邊,常常要將我們手中的光明湮滅;然而主耶穌如清晨的日光,從高天照亮我們坐在死蔭幽谷里的人們,把我們的腳引到平安的路上,使我們既從仇敵手中被救出來,就可以終身坦然無懼用公義圣潔去事奉祂。讓我們這些光明之子,勇敢地走進人群,成為主所差派的一隊又一隊光明與愛的使者。

 



[1] In the Name of Jesus, Introduction

[2] In the Name of Jesus,P.27-28

[3] In the Name of Jesus,P.31-32

[4] In the Name of Jesus, P.43

[5] In the Name of Jesus, P.44

[6] In the Name of Jesus, P.44

[7] In the Name of Jesus, P.46

[8] In the Name of Jesus, P.49

[9] In the Name of Jesus, P.55

[10] In the Name of Jesus,P.59

[11] In the Name of Jesus,P.60

[12] In the Name of Jesus,P.62

[13] In the Name of Jesus,P.62

[14] In the Name of Jesus,P.64

[15] In the Name of Jesus,P.66

[ 打印 ]
阅读 ()评论 (1)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